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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放到她面前的時候,她只是看了一眼,就覺得很美味。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是他做的,心裡帶著點甜蜜的情緒,所以只要是看到就覺得很美味。
她拿起勺子,舀起一個小餛飩餵進嘴裡,跟她想像中一樣的味道,真的很好吃。
男人昨晚宿醉,加上今天一整天都沒吃東西,胃空的有點隱隱作痛,但依然沒有胃口,拿起筷子沒吃幾口,就不再吃了。
女孩的心情不錯,胃口也是近幾天最好的一次,吃了小半碗餛飩,小半碗蔥油麵,就吃飽了,也再吃不下了。
男人放下筷子,就去樓上取了急救箱,下來時,正好看見她放下筷子。
喬漫聽到樓梯上傳來的沉穩的腳步聲,隔著餐廳明亮的光線看過去,只見身高腿長的男人,邁著沉穩矯健的步伐向她走來。
他襯衫領口的風紀扣被解開,能隱隱約約看到修長勃頸上的吻痕和撓痕,帶著點魅惑性感的味道。
她愣愣的看他走近,只見他低身蹲下,把她白皙又細嫩的腳踝放在他的膝蓋上,他拿起急救箱裡的跌打損傷的藥膏,用著輕緩的力度推揉在上面。
女孩看著他低頭認真的眉眼,突然伸出了一雙柔軟的手臂,環住了他的脖頸,將頭埋在了他的頸窩上,幾乎將全身的重量都壓了過去。
男人微微愣了一下,手上按揉的力道沒停,只是用著低沉而又磁性的聲音問道,“怎麼了?漫漫?”
“沒有,就是想抱抱你。”
男人輕輕的嗯了一聲,任由她抱著,覺得她輕的好像都沒有什麼重量,又瘦又小又軟。
覺得揉按的差不多了,他才動了動,“我抱你上去睡覺?”
“不想睡。”她又在他的頸窩蹭了蹭,很小聲,又委屈的音色,“胃還有點疼。”
“不想讓我走,你還真是什麼理由都能想出來啊?”
男人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一副無奈又寵溺的神色,“我去辦點事,很快就回來。”
“你可以選擇不去,或者帶我去。”
男人嘆息了一聲,還是低沉緩慢的調子,“軍區大院的供暖不好,屋子裡偏涼,你又怕冷,呆不了。”
“反正我不管。”
男人被她軟磨硬泡的幾乎都沒了脾氣,最後還是帶她去了。
小陳一直待在後面的廂房別墅待命,聽到紀雲深打來的電話,幾乎是立刻小跑著過來開車。
兩人重新換了衣服,像是情侶款的駝色風衣,內搭都是米白色的毛衣,男人的褲子是黑色休閒西褲,女人是米白色羊毛裙,黑色打底褲,至於鞋,男人是千篇一律的黑色休閒皮鞋,女人則是七厘米的駝色絨皮高跟鞋。
一個高大,一個嬌小,又都五官精緻,用現在網絡上非常流行的一句話就是,簡直配一臉。
車子啟動,女孩往男人身邊靠了靠,“紀雲深,我有點冷。”
紀雲深立刻張開手臂,等她鑽進他的臂彎,才收緊力度,讓她整個人都掛在他的身上。
然後隔著昏沉晦暗的光線,看向駕駛座上的小陳,“小陳,把暖氣開到最大。”
“好的,紀總。”
車子裡愈來愈暖和,懷抱的溫度又很有安全感,加上光線暗淡,和車子的微微顛簸,讓她很快就進入了睡眠狀態。
大概二十多分鐘後,菸灰色賓利車子穩穩的停在了軍區大院的停車坪前。
紀雲深支開了小陳,也沒動,等著身邊的女孩睡到自然醒來。
窗外雪花飛舞,因為車內外的溫差,而在車窗玻璃上形成了一層薄薄的霜霧。
身邊是女孩甜甜淺淺的呼吸,突然覺得這一生,什麼都擁有了,夠了。
……
女孩迷迷糊糊的從熟睡的狀態中醒來的時候,有些分不清自己所處的空間,適應了一會昏暗橘色的光線,她才認出這是車裡。
身邊的男人在她醒來的那一刻就低頭看了過來,可能是視線太過灼熱,她微微仰臉看過去,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惺忪和軟萌,叫著他的名字,“紀雲深!”
“嗯。”
“我睡了很久了嗎?”
“沒有很久,就是你能不能動一動,我一個姿勢保持太久,半個身子都麻了。”
半個身子都麻了?那她估計自己應該是睡了很久了。
女孩從男人的懷抱里退出去,就見他咬牙切齒的動了動,應該是為了不吵醒她,所以中途一動都沒動過。
她伸出手給他揉了揉胳膊和肩膀,感覺上面是一片僵硬。
剛剛揉了幾下,他就伸手把她的手拉了下來,“你這小手就抱抱我還行,做別的不適合。”
他的話讓女孩的臉瞬間布滿了酡紅色,他的意思是說,任何時候她只要抱著他就行,不用她伺候?
而裡面更深層的含義,分明還有寵溺。
寵溺她從小是千金大小姐,嬌生慣養,五指不沾陽春水,不捨得讓她伺候別人。
況且,她自己伺候自己都沒伺候不明白,怎麼伺候別人?
“我讓人在家屬樓收拾了一間宿舍出來,我和老傅去談點事,可能會很晚,你先上去睡不必等我,嗯?”
黏人要有個度,何況他還有事處理,喬漫點了點頭,跟著他在雪地里一前一後的進了家屬樓。
到了三樓,她讓他鋪好床,又把手機留下,才讓他走。
喬漫脫掉外套,躺進被窩,看著他手機上兩人的合影,唇角的弧度上翹,笑得眉眼彎彎。
……
傅青山在師長辦公室里等紀雲深已經等得很不耐煩了,將手中已經快要燃燒到盡頭的菸蒂捻熄在菸灰缸里,正準備起身,就聽到虛掩門外有一陣沉穩的腳步聲傳來,在深夜裡,顯得尤為清晰。
下一秒,一個高高大大的男人身影就出現在了他的視線里。
他的背脊跌回去,將一雙長腿以交疊的姿勢,漫不經心的放到辦公桌上,並順勢把煙盒撈到手中,抽出一根點燃,深吸了一口,然後隔著薄薄的煙霧,眯眸看向從門口闊步走來的紀雲深。
“我說,就算你在那方面再持久,能一發戰上四個小時?這夜黑風高的,你倒是軟香溫玉在懷了,是不是把我這個孤家寡人忘得一乾二淨了?”
紀雲深走到他身邊,倚在辦公桌旁,撈過男人剛剛仍在桌面上的煙盒,抽出一根點燃,煙霧瀰漫,他深黑的眸子看向細長的落地窗外,外面是漫天的風雪,和各色燈光散發出來的幽光,眸光不知不覺中漸漸變得深邃。
他又吸了一口手中的香菸,才漫不經心的問,“你和林嫣離婚的手續辦好了?”
男人的頭往後仰,沒好氣的回了句,“沒有!”
“是不準備離了?還是等到傅林兩家徹底鬧翻後,再被迫離?”
男人的眉眼覆上一層薄霜和煩躁,聽到他的話後,語氣更不好了,“不知道,沒想好。”
“嗯,這樣啊!那我就不多管閒事了。”紀雲深將手中的菸頭捻熄在辦公桌上的透明菸灰缸里,起身就打算往出走,“走吧,跟我去牢戒所會會老方,他的酒也應該醒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