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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她等到十二點,才接到紀銘,還有左東城父女。
因為和紀銘有一個月沒見,兩人難免溫存了幾次,天亮的時候,她正要迷迷糊糊的入睡,卻聽紀銘說,要安排紀雲深和左晴結婚。
因為知道兩父子的脾氣屬於水火不相容的那種,等紀雲深坦白,還不如她提前跟他坦白,也好過兩父子鬧更深的矛盾。
猶豫了一下,她就將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了紀銘,可想而知,紀銘當時就雷霆大怒了。
不過紀銘也算了解自己的兒子,雷霆大怒過後,擁著她只淡淡的說了幾句,“以喬漫的條件,能讓小深娶了她,除了耍手段,我想不到第二種可能。老婆,爸的脾氣你知道,會做出什麼,也能夠預見,與其到時候被動,不如我們主動。”
雖然她對喬漫的印象還算可以,但女人在這種事情上,通常都沒什麼主意,尤其在有人給出具體的方向後,就更沒了主意。
思來想去,她還是決定按照紀銘說的去做。
畢竟……她不想自己的丈夫難做,也不想自己的兒子難做。
那麼,就讓她做那個壞人吧!
紀雲深深吸了一口煙霧,緩緩的說道,“媽,我再說一次,我的事情我會做主,我不會跟她離婚的。”
“我知道你之前去美國一個月,根本不是什麼出差,而是去看被傷到的肺部,後來我打聽楊秘書才知道,你是為了喬漫才出的車禍,被海里的礁石戳到了肺部,是嗎?”
慕惜單手托著腮,微微笑道,“兒子,你愛上喬漫了?”
紀雲深身子前傾,將菸灰彈進放在茶几上的透明菸灰缸里,“這有什麼因果關係嗎?”
“有啊!”慕惜繼續笑,溫淡的幾乎沒什麼情緒,“如果不愛的話,好像不用那麼拼命吧!”
紀雲深的瞳孔縮了縮,又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菸,“愛還談不上,但是很喜歡,非常喜歡。”
所以,才會忍受她的手段,才會連命都不要?
慕惜想到這裡,突然有些害怕了。
“那如果媽媽執意拆散你們倆,你打算怎麼辦?”
紀雲深的薄唇勾起一抹弧度,掛著很淺很淺的笑,“媽,你拆不散我們的,除非我死了。”
慕惜的臉色頓時變的很難看,激動的站起身,“兒子,你也別嚇媽媽,你應該知道你爺爺的脾氣,如果讓他知道,喬漫興許會神不知鬼不覺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你明白嗎?”
“明白。”紀雲深點點頭,還是那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可如果她要懷了我的孩子呢?”
“你……”慕惜抿唇,惱怒道,“我看你就是不撞南牆不死心,既然這樣,那我們就看看,到底是你比較能堅持,還是喬漫先放棄。”
“她為什麼會放棄?”
紀雲深繼續吞雲吐霧,聲音變得異常低沉沙啞,“她身邊的人都被我保護了起來,再說,這世界上,她已經沒有什麼在乎的人了,你們能拿她怎麼樣?”
“好啊,兒子,那我們就拭目以待。”
慕惜話落,就拿起手包走了。
紀雲深捻熄手中的煙,抬手揉了揉眉心,正要起身,剛剛關合的門,就被腳步和氣息都十分慌亂的楊秘書打開了。
“紀總,唐淺去了一號公館,叫了一大堆媒體,說是要跳樓,讓您過去。”
紀雲深的手放在沙發的扶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哦,那你就直接告訴她,讓她跳下去好了。”
楊秘書愣了兩秒鐘,才緩緩的說道,“紀總,事兒鬧的挺大,還有,太太和霍少沈少都在……”
“嗯,我知道了。”
楊秘書聽到這個模稜兩可的答案,恨不得流下淚,要知道做緊急公關這個事情,是非常非常難做的。
……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紀雲深還沒來,唐淺的情緒似乎更激動了。
如果真鬧出人命,總歸是件不好的事情,喬漫想了想,還是走了過去。
林嫣跟在喬漫的身後,她怕唐淺一個激動,再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傷害到喬漫。
她跟著,也放心些。
“唐淺,你知道不知道你這個樣子挺蠢的?”
喬漫的聲音在嘈雜的聲音中,顯得極其悅耳,好像一瞬間就讓那些議論紛紛的聲音消失掉了。
唐淺慢慢轉過身,瞪著喬漫,“我是不怎麼聰明,但比起喬小姐,我覺得還算略勝一籌。”
喬漫抱胸,笑了笑,“哦,怎麼說呢?”
唐淺抹掉臉上的淚痕,緩緩的蹲下來,但因為在站得高,還是居高臨下的樣子。
“嗯,至少……我能搞定他的母親。”
喬漫似乎明白了唐淺為什麼會做這些了,原來都是慕惜教的,她在豪門裡呆了那麼些年,走過的路比別人吃的鹽還多,當然可以很輕易的讓唐淺成為眾人追捧的對象,不管是在演藝道路上,還是在追紀雲深這方面上。
喬漫點頭,漆黑的眼眸像是有星光在閃爍,“嗯,這麼說,確實要比我聰明,不過……你有信心靠這招拿下他?”
唐淺聽後,緩緩的站起身,滿臉是淚,卻在笑。
“我死了對誰都沒有好處,他一定會來,當然,這招拿不下他,我還有許多招可以用。”
一個女人可以變得多可怕,看看現在的唐淺就知道了。
喬漫一開始對她的印象還是很好的,可變著變著,不也變成了令人最討厭的樣子了嘛!
利慾,果然薰心。
“也對,不過……”
喬漫還沒有說完,就被身後突然響起的磁性男聲給打斷了接下來要說出的話,“你站在這裡幹什麼,不知道有危險嗎?”
看到紀雲深,喬漫不知道為什麼會有心慌的感覺,大概是這裡的風太大了吧!
男人一把將她擁在懷中,薄唇在她的發頂蹭了蹭,“你先出去,這裡我來解決。”
“為什麼要我出去?我站在這裡礙到誰了嗎?”喬漫掙扎了一下,卻被男人擁的更緊了,她仰臉瞪著他,“鬆開我。”
唐淺看到這一幕,眼睛忍不住的泛酸,卻還是照著編好的劇本演了下去,“紀總,喬漫整容墮胎紋身喝酒打架,你一樣都不在乎嗎?”
紀雲深連眼角的餘光都沒看過來,聲音冷的像是冰凍的潭水,“墮胎?誰跟你說,她墮過胎?唐小姐,你年紀輕輕的就想死,我沒什麼意見,但麻煩你死之前,別來膈應我們。”
話落,就擁著喬漫往出走,唐淺的瞳孔劇烈的縮動,聲音顫抖的厲害,“紀雲深,我為了你可以去死,她呢?你問她敢嗎?”
一個為了錢的女人,到底什麼地方吸引他了呢?
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唐小姐,我真的很懷疑,你長腦袋了嗎?”
紀雲深扣在喬漫腰間的手動了動,似乎在摩挲,“大概你為了任何一個男人都可以去死,只要他有錢有勢,能夠捧紅你,但我紀雲深可不是什麼冤大頭,還有……你以後少出現在我和她的面前,因為真的令人倒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