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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相比錢來說,女孩更喜歡這些帶著童話色彩的浪漫,看來是我想多了。”
他低頭,語調依然漫不經心,逗著她,“用我打個電話取消,把剩下的煙花換成錢給你麼?”
女孩沒說話,唇角緊繃,肌肉微微向一邊牽動,能夠看出來在狠狠的咬牙,半天,僵硬的擠出一句,“隨便啊!我都無所謂。”
男人指間的香菸已經燃燒到了盡頭,他掐滅,丟入了一旁的垃圾桶里,幾步走近站在前面生著悶氣的女孩。
“噢,那我打電話取消。”
男人作勢拿出手機,解鎖,還沒撥號,旁邊的女孩就轉過身,還沒從他身邊走過去,就被他扣住手腕,摁在了半人高的圍欄上。
底下是萬丈懸崖,呼呼的風從下面吹上來,將她披散的頭髮吹的亂舞,幾縷打在男人英挺溫柔的臉上,有點撩人心扉的癢。
他說,“你跑什麼?我電話還沒打。”
“這裡冷,我回車裡等你。”
她推著他,身上披著的男人寬大外套在一拉一扯間,掉落在了地上,她穿著布料偏薄的裙子,風一吹,她冷的直哆嗦。
男人長手一撈,將掉落地上的西服外套撿起來,罩在她身上,並把她拉進懷裡擁緊,下顎抵著她柔軟的發頂。
滿城煙火璀璨,大簇大簇的綻放,晃得人幾乎睜不開眼睛。
“我不說話了,再陪我看一會。”
喬漫沒在動,感覺他懷抱的溫度,和力量,完全忘記了掙扎,甚至下意識的往他的肩頭輕輕一靠。
男人的手臂更加收緊,星空煙火混著萬家燈火,漸次連成一片旖旎浪漫的海洋,像是電視劇里定格的畫面,那麼的美好。
好一會,女孩淡淡的開口,柔柔糯糯的聲音散在風裡,“紀雲深,我好累,想回去休息了。”
從昨天早上到現在,她一直都處於精神高度緊張的狀態,沒有一刻是放鬆的,現在徹底的放鬆下來,那些疲累就瞬間跑了出來。
“嗯,再等一分鐘。”
她嗯了聲,不知不覺的的閉上眼睛,以至於101大廈的巨型屏幕出現兩人以往的合影和婚禮上的照片時,她才後知後覺的覺得這個男人根本不是情商不高。
因為不在乎,所以他才不會去花心思。
“紀雲深,你弄得這麼高調,世人的眼睛可都盯著呢!也就說,將來我們之間要有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會無數倍的放大在眾人眼前,你不怕麼?”
其實用怕這個字眼並不準確,在這個世界上,能夠讓他怕的東西,好像寥寥無幾。
最準確的字眼,應該是煩。
不煩麼?走到哪都會遇到跟拍的狗仔,吵個架會被媒體大肆渲染,還有可能天天被離婚。
“領證的那天,你說你想要一場盛大的婚禮,最好滿城煙火照亮整個夜空,我也說過,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
情話他其實說的很少,但每句都能讓人刻骨銘心。
這樣的男人,什麼樣的女人會愛不上呢?
“我們回去吧,好睏。”
男人嗯了一聲,彎腰抱起她,沉步走向停在幾十米外的菸灰色賓利車子。
半分鐘後,車子啟動,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
紀宅。
紀晗回到紀宅,就接到了顧西沉的電話,她猶豫了兩秒,滑了接聽鍵,“顧少。”
“嗯!”男人似乎在吸菸,聲音在夜色里顯得特別的沙啞,“我給你訂了明天來緬甸的機票,你過來陪我!”
“顧少是找不到女人了?還是非要來折騰我?雖然我們睡過,又有談婚論嫁的準備,但婚前,我好像不歸你管!”
男人低低的笑,聲音俞發的漫不經心,“聽紀小姐的意思,是不想來?”
“對,不想去,更不想見到你那張臉。”
“哦,這樣啊!”男人還是笑,低沉的桑營聽不出特別的情緒,“可我聽說你在國內為別的男人尋死覓活的?你不來陪我,是打算讓我的頭頂長出一片綠色的森林麼?”
“不好意思,顧少的話我聽不懂,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掛……”
“別急。”
男人打斷她的話,又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菸,“過來,那個男人我抓住了,如果你不想讓他倆都知道的話。”
紀晗攥緊手中纖薄的手機,笑意如花,“顧西沉,我有時候都在懷疑,你是不是愛上我了?”
“也許。”顧西沉傾身彈了彈菸灰,起身走到落地窗旁,“畢竟我這個人挺喜歡日久生情的!”
“我這麼髒,你都喜歡?”
“嗯,喜歡!”
“好,我去。”
掛斷電話,正準備下樓去喝水,手機便又震動了起來,她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快速的滑了接聽鍵。
“晗兒,新聞你都看了嗎?”
“看了。”
姜檬笑,聲音淡淡的,“晗兒,我覺得紀雲深不過是用這場婚禮來吊著你,時間長了,他會想通他最愛的人是你,最後贏的人也是你。”
“最愛我嗎?”紀晗好像在笑,又好像在哭,“可他卻給了喬漫最名正言順的權利和身份站在他身邊,檬檬,你說,我還會贏嗎?”
不會,她早就輸了,輸的徹徹底底。
……
第二天,林城國際機場。
紀雲深的私人飛機上,只差最後兩個人,傅青山和林嫣。
今天外環高速出了連環車禍,路上很堵車,傅青山開車載著林嫣到機場的時候,遲到了半個小時。
登機,他粗重的喘息著,“老紀,你提前一聲招呼不打,直接說去巴塞隆納,你以為部隊是我家開的!”
“三十四分鐘,一分鐘一杯酒。”
飛機里還有方經綸,童沁,沈夜白,左晴,霍青同,聽到紀雲深的話後,都紛紛幸災樂禍的看向傅青山。
正文 207,原來紀總的初戀女友也是小仙女那一掛的啊!
傅青山踏著陽光走過來,漆黑如墨的眸子裡噙著滿滿的笑意,身上貴氣逼人,每走一步,都帶著優雅從容的風度。
他懶懶的靠坐在沙發上,動聽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漠如斯,沒有溫度,“紀公子,我記得你凌晨三點給我打電話,要我配合你給你女人驚喜時,可不是這個態度。”
“哦,是嗎?”
男人的手臂懶洋洋的落在沙發扶手上,支肘撐著下顎,神色極盡淡漠,“抱歉,我這個人記性一向不太好。”
“記性不太好沒關係,我可以瞬間幫你找回記憶。”
說著,傅青山就從褲袋裡摸出手機,點開存儲下來的錄音音頻。
“又是凌晨三點,請問紀公子,我是不能有私人親密時間了麼?”
電話里,傅青山的聲音粗重,凌亂,一聽就知道在做某項運動時被打擾了,莫名的火大,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