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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紀晗的後面,可是整個紀家,喬漫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
還是,她真的認為紀雲深看上她了,會為了她,不管這個疼在手心裡的妹妹?
姜檬不過二十歲的小姑娘,早已被這一幕嚇得瑟瑟發抖,“叫救護車,他媽的給我叫救護車啊!”
……
從小複雜的生長環境,使得喬漫很少會心緒不寧,可當她站在咖啡館外,眼看著滿臉是血的紀晗被推上救護車的時候,她的心跳,生生的漏跳了兩拍。
她看向身邊的顧東風,聲音很凝重,“我跟過去,你先回家,記住,不管誰問起你,都說這件事跟你沒關係。”
“不行姐,禍是我闖的,就該我來擔。”顧東風不同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並朝兩邊扯了扯,“笑一笑,別怕,一切有我。”
喬漫推了推他,他卻紋絲未動,“東風,你聽話,這件事情不會輕易的結束,她……是紀家的人。”
“那他們也不能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錯不在我們,我不怕。”
整個林城,大概只有未經世事的十幾歲孩子,才敢說不怕紀家。
“東風,這件事情因我而起,我不想再因為我而鬧出什麼不愉快,聽我的話,你先回去,有事情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正文 51,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務必讓顧公子嘗嘗人間疾苦……
顧東風還想說什麼,但看到她的臉色不好,便很有默契的沒有再說什麼,“那姐我們可說好了,有事就立刻給我打電話,你可不許騙我,不管多晚,隨時打給我。”
“嗯,要下雨了,快回家吧。”喬漫揚了揚手,便下了路基,攔了輛計程車跟了上去。
二十幾分鐘後,救護車停在了醫院門口,就是她之前探望喬明章時來過的那家高級私立醫院。
計程車還沒有停好,她就付錢,匆忙的下了車,奔著醫院大廳跑去。
紀晗不知道被推到了哪裡,這家醫院又以私密性著稱,無奈之下,她只能逐層打聽,在爬到十七樓時,她在走廊的拐角處,看到了一抹熟悉的男人身影。
今天的紀雲深,穿著一件白襯衫,黑色長褲,簡單凌厲的剪裁勾勒出他頎長筆挺的身姿,沒系領帶,袖口被挽到了臂中,露出手腕上那塊精緻的昂貴腕錶。
他的身邊站著一個身高與他相當的男人,喬漫覺得眼熟,才想起那晚在一號公館見過,好像叫沈夜白。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他就是林城那位一戰成名的離婚律師,他的出現,讓喬漫的眉心跳了跳,頭皮忍不住的一陣發麻。
離得不算遠,兩人的對話,也就清晰的落入了喬漫的耳中。
“故意傷害罪,輕傷可以判處三年以下,可如果小晗的臉上會留下疤痕的話,我有把握,可以讓刑期增加到十年以上,甚至是更長。”
紀雲深嗯了聲,拿出煙盒,抽出一根點燃,“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務必讓顧公子嘗嘗人間疾苦……”
她正陷入沉思,突然一雙手從身後掐住了她的脖子,力氣很大,並且猛烈的前後搖晃著她的身體,嘴裡咒罵著“,都是因為你這婊-子,小晗才會受傷,我要掐死你!”
喬漫劇烈地咳嗽了兩聲,她抬起雙手抓住那雙掐著自己脖子的手,試圖想要掰開,卻換來那雙手更加桎梏的扼制。
脖子上的力量越來越緊,她極力掙扎,卻掙扎不過,眼前的一切好像都開始變得模糊,呼吸也跟著越來越困難。
“放開她。”強有力的手抓起扼住喬漫脖子上的那雙手,強行掰開。
姜檬的力氣怎麼可能抵得過一個男人,手腕上傳來的劇烈疼痛,還是讓她鬆開了對喬漫的鉗制,忍不住大叫,“紀雲深,你確定要這麼護著她?”
“姜檬,你消停點,晗兒和你在一起後,變了很多。”
所以說,不愛一個人了,是不是連她的呼吸都是錯的?
紀晗愛了這個男人整整十年,換來的,就是這句?
不值得,太不值得了!
“紀雲深,你他媽就是個孬種,承認自己移情別戀就那麼難?非要替自己找那麼多藉口?也是,紀晗她來路不明,比不上喬大千金高貴,當然,也比不上她的賤,更比不上她讓人目眩神迷,是不是?”
姜檬越過紀雲深,以一副超級悍婦的形象,撲過去給了喬漫一巴掌,那樣大力的揮過去,她自己先是站立不穩虛晃了晃,手掌上已是麻木一片,甚至將喬漫的臉都打偏了,腳步更是細碎的向後連連的退了退。
正文 52,醫生說,她的臉上很有可能會留下疤痕
喬漫只覺得一側耳膜嗡嗡作響,恍若失聰,臉頰上更是火辣辣的疼痛,五道纖細的手指印幾乎立刻就浮現了出來,燈光下,很是刺目。
這一巴掌,喬漫本來能躲開,但她沒躲。
沒錯,她在搏紀雲深的同情,曾經最不屑他的憐憫,可這一刻,她多希望他能夠生出一絲惻隱之心,哪怕只是一點點。
“賤貨,你以為你拍清宮劇呢,用苦肉計,來啊,拿出你喬大千金的飛揚跋扈出來啊,在男人面前你裝什麼裝,不就是輛破公交車嘛,有什麼可裝的!”
姜檬還想往上沖,長長的指甲在喬漫的耳畔擦過,帶起一陣風,還沒落下,手就在半空中被男人截了下來。
男人手微微用力,眸光一沉,語氣已透出幾分冷厲,“姜檬,你瘋夠了沒有?”
姜檬拼命想甩開他的手,可卻被箍得動彈不了,“紀雲深,你沒聽到嗎?醫生說,她的臉上很有可能會留下疤痕!你是不是已經被這個狐狸精迷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了?既然你捨不得,就由我來,讓開!”
“姜檬,我再說一次,這件事情我會處理,你少插手。”
紀雲深扯著她的手腕,直接將她甩給了身後看熱鬧看得正起勁的沈夜白,“讓她出去冷靜冷靜,別像個瘋子似的,到處咬人。”
姜檬在沈夜白的懷裡奮力的掙扎著,聲音已經有了幾分哽咽,似乎已經憤怒到了極點,被氣哭了,“紀雲深,你他媽根本就不值得她愛,不值得!”
悽厲的叫聲,逐漸消失在寂靜的走廊盡頭。
像是零點的鬧劇,終於謝幕了!
紀雲深抬起沒吸菸的那隻大手,輕柔地撫上喬漫的額頭,撫過她額前的頭髮,撫過她的臉頰,最後停在她的嘴唇上,拇指在上面來回的摩挲,“本以為你沒有那麼笨,但沒有想到,你比我想像中……要笨得多,這樣,可怎麼做紀太太呢?”
他微微俯身,在他的頭低下來的那一刻,她就已經踮起了腳尖,顫抖的睫毛,透露出她的忐忑不安和小心翼翼。
就在兩張唇即將碰觸的那一剎那,男人突然捏住女人線條美好的下頜,“喬小姐這是在討好我?”
“我表現的有那麼明顯嗎?”
喬漫眨了眨那雙水眸,忍著下頜的傳來的疼痛,紅唇試圖再次湊近他的唇,卻被他偏頭躲開了,捏著她下頜的手,又加了幾分力度,似乎在懲罰她的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