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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恐怕不行,我還要去邊境執行一項任務。”
他深吸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還有溫暖母子……”
“我和溫暖還沒有達成一致的共識,那個女人,簡直太貪得無厭了,她利用溫西,得到了傅家所有家長的認可,唯獨把我孤立了起來,現在,我只要在家裡提不娶溫暖的事情,我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就都一副以死相逼的樣子。”
“或者對他們來說,只要躺在我床邊的女人不是林嫣,是誰都可以,況且溫暖還有溫西這張王牌,想要徹底的拿下她,還需要一些時間。”
不知不覺中,他的聲音里就多了一絲痛苦和壓抑,“明明都是溫家明生的女兒,怎麼她就跟溫橙喬漫差了那麼多……”
紀雲深精緻的臉上瞬間就落下層層疊疊的陰霾,隨後不悅的說道,“少拿她和喬漫比。”
傅青山輕輕的點了點頭,又嗯了一聲,雙手舉起,做出了一副投降的樣子,“好好好,不比不比。”
“邊境的任務我替你去,至於你家人那兒……你再用些力度,時間越長拖得越久,你就越容易被溫暖牽著鼻子走,趁現在家裡人對她和溫西還沒有產生太多的感情前,趕緊把他們攆走,實在不行,就用點特殊手段。”
這些年,他因為林嫣,一直都跟家裡這邊保持著很疏遠的距離,關係甚至一度達到了冰點,他也很少會把林嫣帶回傅家老宅面對他們,就更別提讓他們去他的青山別墅了。
本來林嫣在生下嶼林後,他們和家裡那邊的關係已經慢慢的破冰了,爺爺奶奶甚至常常的誇獎林嫣,說她聰明漂亮有氣質,生出來的孩子也可愛好看,帶著他們傅家優良的基因和精氣神兒。
他們關係會再度惡化,全都是因為青山別墅的那場大火,還有在那場大火中喪生的嶼林……
“不用了老紀,這次的邊境任務很危險,我……”
紀雲深根本沒有聽他把話說完,就出聲打斷了他的話,“老傅,這件事情,是關乎著你一輩子的幸福大事,危險算什麼?咱們兄弟為彼此出生入死那麼多次,什麼時候在乎過這些,你就放心的去吧,國內的一切交給我沒問題。”
傅青山沒再說話,他會拖了那麼就不去找她,一個是他有軍務在身,不能隨意的出國,二是他想試一試,沒有她,他能不能活。
而答案顯然易見,不能。
他連放手都做不到,又怎麼能沒有她?
傅青山蹙了蹙眉,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好,這次……我聽你的。”
……
喬漫回到藍山別墅以後,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到浴室裡面去沖熱水澡,覺得暖和過來以後,才換上乾淨的睡裙走出來。
頭髮沒有擦乾,她就那麼躺到了床上,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可能是頭髮濕著太難受,又或者是心裡築起的銅牆鐵壁,隨著剛剛那場歡愛而轟然倒塌,所以她多少會顯得有些無措。
窗外依然是疾風驟雨,將園林景觀樹和高大的玉蘭花樹,吹得左右搖擺,樹影不時的遮住高杆路燈和地燈,把淺色調的燈影切割成了忽明忽暗的光影,將院落里的一草一木勾勒出了只有在電視劇里才有的浪漫和旖旎。
她躺在床上看了一會兒窗外,實在沒有睡意,就撈過床頭的手機,披了一件衣服下了樓。
一開始是準備看會兒電視,但下樓的時候,視線幾乎是無意識的就轉向了地下恆溫酒窖的方向,是的,她在下台階的時候,腦子裡突然想到,如果喝了酒,是不是就能有個好眠了,也就不會再胡思亂想了?
這樣想著,她的腳步就朝著地下恆溫酒窖的方向走了過去。
裡面開著氛圍燈,不算很明亮,但足可以看清周圍擺放的酒架,和酒架上的酒。
喬漫知道地下恆溫酒窖里的酒,都是紀雲深從各國收集並收藏的名酒,入口醇香甘甜,柔軟細膩,不是很濃烈,但也絕對不溫柔。
她的手指在酒架上擺放的酒瓶瓶身上一點一點的俏皮划過去,最後落在第一排的最後一瓶酒上。
那是一瓶78年的羅曼尼康帝,她雖然不是很懂酒,但也聽說過,這個年份的酒只醉人,不傷身。
用啟瓶器把酒瓶上面的瓶塞拿掉以後,她就找來了一隻高腳杯,然後抬起酒瓶,把透明的高腳杯里倒滿了酒,接著就一仰而盡。
這個時候,她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很想林嫣,很想很想。
大概以前難過的時候,她還可以去找她安慰安慰自己,但現在,她只能躲在角落裡,用酒安慰自己。
她一杯接著一杯的喝了不知道多久以後,眼前便出現了一道高大挺拔的男人身影。
這個男人穿著義大利純手工縫製的西服外套,裡面是一件萬年不變的白襯衫,下面是一條熨燙的一絲不苟的精緻西褲,雖然沾染了點雨水,但並不影響精緻的程度,反而還帶著驚心動魄的蠱惑。
她從上看到下,最後落在男人腳上那雙黑色的棉質拖鞋上,似乎在腦子裡拼命的回想這個男人是誰,好久好久以後,才想起這個男人的名字,紀雲深。
“怎麼躲起來喝了那麼多酒?”
他回來以後,樓上樓下都沒有找到她,還去車庫和後面的其他別墅群找了她好久,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他便找來了這裡,沒想到她真的在這裡,而且已經喝醉了。
喬漫嬌小的身體蜷縮在不到兩米的真皮沙發上,一直仰著頭看他,聽到他的話後,朝著他露出了一個很甜美的笑容,“我啊,我睡不著,本來想看一會兒電視,但看電視沒有酒好喝,就來這兒喝酒了,你想喝嗎?要不要跟我坐下來一起喝?”
“你喝醉了,我抱你上去休息。”
紀雲深從進到地下恆溫酒窖,看到她嬌小的身影后,好看的劍眉就深深的蹙了起來。
喬漫在他彎腰過來的時候往後一躲,然後抬起手,撫平了他眉頭上的褶皺,“紀雲深,你笑一笑,我喜歡你對我笑時的樣子。”
紀雲深深吸了一口氣,唇角漫出僵硬的笑容,“這樣可以了吧?”
“不行不行,你再笑。”
紀雲深很有耐心的又笑了一下,“這樣總行了吧?”
“不行不行,你要發自肺腑的笑,而不是這種敷衍的笑,你笑,笑啊!”
紀雲深被她鬧騰的實在太厲害了,就伸出大手,抽掉了她手中的酒瓶,然後低淡的說道,“漫漫,這裡冷,時間長了會感冒,我現在抱你上去,你想讓我怎麼笑,我就怎麼笑,好不好?”
“真的?”
“真的。”
喬漫蹙眉想了半天,才輕輕的點了點頭,“那好吧,可你不能說謊,如果說謊,我就再也再也不理你了,我說到做到。”
“好好好,我都聽你的。”
說完,男人就彎腰抱起了真皮沙發上的嬌小女人。
突然的懸空,讓她低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