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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區別,男人受傷大都喜歡一聲不吭。
例如,像紀雲深這樣大男子主義濃厚,又霸道無比的男人,就更喜歡一聲不吭了。
或許這樣,才能被稱為他們口中的“男人”。
“那我把紀家的家庭醫生叫來,讓他給你開點藥,好不好?”
她說話的時候,離他很近,近的他那張俊臉都變得模糊起來。
好一會兒,他才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嗓音溫柔的說,“好,都聽紀太太的!”
回到房間,他就脫了襯衫,準備去洗澡,卻被她拉住,“你傷口這麼嚴重,不能洗澡。”
“不然,你給我擦?”他看著手臂上的那雙小手,有些意味深長的說。
喬漫抿唇,臉不知不覺的紅了起來,微微的點了點頭,“嗯,我給你擦!”
正文 173,紀雲深,你是暴露狂嗎?
房間裡沒開燈,他的身影被廊上昏暗的光線映襯的更加偉岸高大,幾乎淹沒了她眼前所有的景物。
漆黑的水眸里,幾乎只剩下他那長身玉立的身影。
他逆光走過來,淺淡昏暗的光線,在他的周圍暈染開,她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只能聽見那幾乎消融在高級地毯上的腳步聲。
在寂靜深夜裡,顯得清晰而有力。
一下一下,仿佛踩在了她的心上。
不知怎麼,她突然就緊張得手腳發軟。
他邊走邊解著腰帶,動作十分的優雅矜貴。
尤其那雙骨節分明的大手往下探,將那條黑色西褲,從蒼勁有力的雙腿上褪去的時候。
沒有一點猥-瑣之感,反而流露出一種只屬於他這個年紀的男人,所特有的成熟性感,看的她俏臉止不住的發燙,紅的像是誘人的蘋果。
他脫完褲子,緊接著要脫內ku,喬漫激動的揮手,差點尖叫出來。
看見她劇烈的反應,他動作一頓,隔著半步左右的距離,一瞬不瞬的看著她,似乎有些不明白她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紀雲深,你是暴露狂嗎?擦身子也不用脫的一絲不掛吧?”
紀雲深好看的眉梢微微挑起,聲音慢條斯理,像是雪山流下的泉水,清冽又乾淨。
他說,“我喜歡乾淨。”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要給他擦身子,就要全身上下哪都擦到,包括那裡。
話落,就伸手脫掉了身上的內褲,扔到了地毯上。
整個人不著寸縷。
然後不急不緩的從她身邊經過,徑直走向了房間中央的那張kingsize大床,掀開被子,慢慢悠悠的趴了上去。
喬漫深吸了一口氣,走過去打開床頭壁燈。
當清晰的光線灑落在他的背上,映照出那些猙獰可怖的傷口時,那些洶湧的淚,好像突然就控制不住,奪眶而出。
她轉過身,忙抹掉臉上的淚,正要抬腳往出走,就被男人扣住了纖細的手腕。
“幹什麼去?”
喬漫仰頭,控制了一下情緒,不疾不徐的說道,“去拿水盆和毛巾,再給家庭醫生打電話。”
“嗯,你快點!”
他的俊臉埋在被褥上,發出悶悶的聲音。
可能是疼的厲害,他整個人已經有些無意識,好像剛剛那些鮮衣怒馬,都只是他的強撐。
“知道了。”
她扒開他的大手,趕緊下樓問張嫂要號碼,打過去的時候,對方好像在睡覺,語氣不太好。
“我是喬漫,紀雲深受了傷,有些嚴重,你能現在趕過來一趟嗎?”
懵逼了一會的傅奕懷撓了撓頭上雞窩般的頭髮,好像清醒了一些。
“是嫂子啊,不好意思,我剛剛沒睡醒,你等等,我現在就趕過去。”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喬漫收了線,就拿盆打了點溫水,又拿了條乾淨的手巾,再回房間時,男人已經睡著了,呼吸規律又綿長。
她投了毛巾,開始給他擦身體。
背上的留下的痕跡很多,還有扎入血肉里的木屑,她一邊擦,一邊整理上面的木屑,還不時的輕輕吹著,好像這樣才能減少他的疼痛。
正文 174,紀雲深……你過去二十幾年沒有我,不是也都好好的嘛!
二十分鐘後,傅奕懷就驅車趕來了,看到他背部的傷時,眉頭緊鎖,臉色沉重。
“怎麼傷的這麼嚴重?”
他邊給紀雲深弄吊水的藥,邊說,“你這些天最好都給他擦身子,傷口絕對不能碰水,不然很有可能會高燒感染。”
喬漫點點頭,這些醫學常識她還是有的。
傅奕懷利落的給他吊完水,收拾東西的時候,跟她閒聊了兩句,“聽我未來的嫂子說,你會去給她當伴娘?”
房間開的冷氣有些大,紀雲深側躺著,手臂露在外面,喬漫走過去,給他掖了掖被角,又關了床頭壁燈,跟在傅奕懷的身後走出了房間。
關上門的那刻,她才回答傅奕懷的問題,“我和林嫣是最好的朋友,我給她當伴娘,有什麼稀奇的嗎?”
“哦,看來你還不知道?”
傅奕懷換過鞋,站在門廳橙黃色的燈光下看著她,意味深長的說,“紀公子答應給我哥當伴郎,也就是說,婚禮當天,你是伴娘,他是伴郎。”
說完,傅奕懷就推開門走了,留下怔楞在原地的喬漫。
一個伴娘,一個伴郎……
她甚至可以想像到,他穿著禮服,而她穿著類似婚紗樣子的裙子,兩人站到一起的畫面。
就好像……他們也舉行了婚禮一樣。
回房間,她洗了個澡,出來時外面下雨了,豆大的雨點打在玻璃窗上,發出噼里啪啦的響聲。
她關了冷氣,走到落地窗邊,看著玻璃窗上,被高杆路燈和園林景觀燈襯得愈發模糊的水霧,和外面連成線的雨滴。
突然睡不著,不知道是因為傅奕懷的話,還是因為自己的想像。
站了好久,久到雙腿麻木的失去了知覺,她才走回床邊,掀開被子躺了上去。
身邊是男人清淺的呼吸聲,即便此刻外面傾盆大雨,電閃雷鳴,可她的心裡卻無比的踏實。
只因為有他在。
吊水點完,她拔了針,又去扔掉,折騰完,牆壁上的英式時鐘已經指向凌晨的兩點了。
這個時間,她其實已經很困了,但她不敢睡,怕他會發燒。
深夜很靜,加之困意來襲,她最後還是睡著了。
窗外是狂風暴雨,房間內卻是一片帶著旖旎的溫暖。
……
第二天。
喬漫醒來的時候,正窩在男人的懷裡,手腳並用的纏著他。
男人的呼吸均勻的噴灑在她的發頂,似乎還睡著。
她動了動,正要尷尬的退出他的懷抱,卻聽得頭上傳來男人略帶沙啞的聲音,細聽,還有著似醒非醒時,撩人的性感。
“醒了?”他線條精緻的下顎,在她柔軟的發頂蹭了蹭,“沒想到紀太太連睡著都這麼熱情,雖然我受了傷,但滿足你應該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