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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名處理報案的警察看見他走近,立刻站起身迎接。
要知道傅青山的名字,不僅活躍在軍事學院的傳奇中,而且還活躍在警察學院的傳奇中,大概上過軍事學院和警察學院的人,沒有不知道他的名字,和他這個人的。
幾秒後,傅青山邁著穩健的闊步走近林嫣,幾名警察朝他打了一個標準的軍禮,一齊喊了一聲,“傅先生。”
“我太太這是怎麼了?需要來警察局做客?並且還需要家屬來保釋?”
林城路人皆知,當年除了喬林兩家相繼沒落,最引人轟動的,大概就是喬漫和林嫣先後嫁入紀家和傅家,成為林城最優秀的兩個男人的合法妻子,同時也成為無數女人艷羨的對象。
而僅僅一年的時間,兩人又先後離了婚,喬漫遠走他國杳無音信,林嫣縱火喪子淪落成階下囚,也正因如此,曾讓林城無數女人艷羨的喬漫和林嫣,又成為了帶著悲劇色彩的傳奇人物。
這麼多年過去,就在大家以為她們只會在窮奢極侈的富人堆里夾縫求生時,她們卻活得越來越好,而且似乎都跟著已經成長為軍政界,甚至是商界頂級人物的兩個男人,重新扯上了關係。
可最讓人大跌眼鏡的是,傅青山邁著沉穩的闊步走過來,卻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我太太這是怎麼了?需要來警察局做客?並且還需要家屬來保釋?”
太太?兩人不是早就離婚,還因為當年那場故意縱火案,夫妻的感情也隨之分崩離析了嗎?
現在這又是什麼情況?復婚了?
還是說,男方在單方面的糾纏?
做筆錄的警察愣了兩秒後,是最快反應過來的人,“……哦哦,傅傅先生,是這樣的,剛剛……剛剛林小姐在商場裡碰到了一個和媽媽走散的小男孩,林小姐為了幫那個孩子找回媽媽,就陪著那個孩子在和媽媽走散的地方等,而那個和孩子走散的媽媽報了警,我們幾個人趕到的時候,孩子除了情緒上受到了點驚嚇,其他的地方都很好。”
“因為報警處理了,我們需要例行公事,對涉案的人員進行筆錄問詢,林小姐為了配合我們的工作,就來到了警局,對此我們對林小姐和傅先生表示十二分的謝意,但還請林小姐和傅先生理解我們警察的工作,萬分感謝。”
林嫣交疊著雙腿坐在那裡,從始至終都是一個表情,甚至連傅青山走到她的身邊時,她的表情都沒有任何的變化,當然對做筆錄的警察的話,更是沒有任何的反應。
無論是奉承讚美,還是後知後覺的感謝,她都像是置身事外的人一樣。
幾名警察因為沒有得到林嫣的任何回應,而不禁暗暗的捏了一把汗,要知道紀雲深和傅青山在軍政界都是出了名的鐵血,紀律嚴明,如果不小心得罪了他,別說吃不了兜著走,就連警察這碗飯能不能端住,都是一個大問題。
傅青山走過來以後,先是確定了一下慵懶的坐在那裡的女人有沒有受傷,在確定她沒有受傷後,緊接著抬頭皺眉問道,“報警的女人和我太太救的孩子呢?現在在哪裡?”
“傅傅傅先生,已已……已經走了。”
“走了?”
傅青山的眉頭幾乎皺成了一團,就連上一秒還沒什麼特別情緒的語調,迅速的冰冷了下去,“所以說,我太太做了好事後,只有她留在這裡接受了問詢,而你們卻放了本應該好好站在這裡感謝她的粗心母親?”
幾名警察連藉口都不會找了,只是下意識的低下頭,連連的道歉,“抱歉,傅先生,是我們的錯……”
然後連忙看向對面的林嫣,並同時對著她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林小姐,抱歉,耽誤了您這麼長時間,經過我們的仔細了解,發現剛剛只是一個誤會,既然家屬已經來了,您現在就可以離開了……”
林嫣沒有伸出手與他們回握,而是在幾名警察道歉的話還沒有說完時,就被用著清麗甜膩的聲音給打斷了,“傅青山,我有點累了。”
傅青山收回放在幾名警察身上的尖銳視線,然後迅速的彎腰伸手,橫抱住坐在椅子上的女人。
之後連看都沒有再看那幾名警察,便迅速的邁開長腿朝著辦公室的門口走去,邊走著,邊清清淡淡的說著,“你知不知道我找不到你有多擔心?以後記住了,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少管。”
男人的眉眼間覆蓋大片的關心和寵溺,讓周圍的警察都忍不住紛紛側目過來,並且忍不住的發出輕微的驚嘆聲,要知道從來以鐵血部隊頭領著稱的傅青山,大眾見過的也永遠都是他冷酷無情的那一面,更別說他對人溫柔寵溺的那一面,尤其他溫柔寵溺的這個女人還是他的前妻。
林嫣被他抱在懷裡的那一刻,就安靜了下來,一雙柔軟的仿佛沒有骨頭的雙臂環吊著他的脖頸,頭部靠在他的肩頭上,如果不是門外的春風吹起她垂落下來的頭髮,有幾縷髮絲繚繞在他的臉上,他甚至覺得懷裡的女人已經變成了空氣。
今天的陽光很好,傅青山抱著林嫣走出警察局,就把她放在了副駕駛的車座上,林嫣吊環在他勃頸上的柔軟雙臂沒有鬆開,而是越過男人寬大的肩膀,朝著角落裡的一大一小的人影看了一眼。
“傅青山,你究竟是什麼時候恢復記憶的?”
傅青山沒動,還是彎腰維持著她的手環吊著他脖頸的姿勢,“我什麼時候恢復記憶,跟你剛剛多管閒事有關係嗎?”
“如果我說有關係呢?”
她的眼睛就像是潺潺流過的溪水,晶亮又澄澈,“傅青山,你究竟是什麼時候恢復記憶的?我……”
“嫣兒,別鬧了,我們回家。”
林嫣還在說著,男人就伸出手,想要把她環在他脖頸的雙臂拿開,卻被她用力的收緊,下一秒,白皙精緻的小臉就湊近了他刀削斧鑿的俊臉,“傅青山,那你說說看,我一共圍在你身邊多少年?都做過什麼?第一次對你心灰意冷遠走英國留學,是因為什麼?我和你的第一次又是在哪裡?”
兩人的臉只隔著一公分左右的距離,呼吸糾纏,男人沒說話,一雙深邃如夜的眸子就那麼盯著她。
“說不出來了嗎?”
女人抬起柔軟無骨的小手,撫上他線條緊繃的下顎線條,“傅青山,你誠實點不好嗎?其實你並沒有完全的恢復記憶,只是唯獨忘了我。”
他丟失的記憶是找回了很多,但卻是不完整的,或者更準確的說,他記憶的斷層里,唯獨少了跟她的記憶。
那些曾對她來說深入骨血,刻骨銘心的回憶,對他來說,卻只是一片沒有任何意義的記憶空白。
“好了,我已經知道答案了,我們走吧。”
林嫣收回環吊在他勃頸上的雙臂,白皙精緻的臉上幾乎看不到任何情緒的起伏,就好像上一秒還在執著他到底有沒有完全恢復記憶的緊張樣子,下一秒就可以全部消失不見,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