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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打開的酒瓶子,打開的酒瓶子,摔在地上的酒瓶子,冰箱裡的酒瓶子,滿廚房都是酒水的味道。
林慕腦袋很疼,他拿了那盒牛奶,趕緊離開了廚房。
先生很討厭酒味兒,連紅酒都很少沾,平時家裡根本不會有這些東西。
林慕昏昏漲漲的吞了牛奶充飢後,回房,倒去了床上。
他很快就睡了過去,衣服都沒有脫。
後來迷迷糊糊里,身上的衣服被人褪下了。
起初,林慕以為自己在做夢。可難受的睜開眼,居然發現自己身上真的有個高大的影子!
房間裡沒開燈,天色已經很晚了,對方很重,很沉,壓著他,林慕特別難受。
「先生……你這是在做什麼?」窗外的月色透進來,林慕隱約看得到韓晉的輪廓。
但他不知道男人是怎麼了。
喝了很多酒,撲鼻而來的,儘是酒味兒。
這些酒味兒一股腦鑽進了林慕的口舌,男人在親吻他!
林慕眼前眩暈,腦袋仿佛重錘敲了一下,有瞬間的清明,他睜大了眼,用力的推了男人一把,「先生!」
林慕以為自己很用力了,然而根本沒有撼動男人分毫,掙扎甚至激發了男人的掠奪,林慕口舌發麻,很快就有了窒息的感覺。
「先……生!」
恐懼感席捲了林慕,高熱和禁錮幾乎讓他沒有活路,身體被擺弄,到了危險的千鈞一髮。
林慕耗光了所有的力氣,用力給了男人一巴掌。
男人終於停頓了片刻,用漆黑的眸子盯著他。
那張平日裡溫柔、儒雅、看起來謙謙君子的面孔,在這個夜晚突然扭曲、碎裂。
尤其是凝視上林慕的那一刻,像是認準了獵物,獵者開始了廝殺。
林慕親眼目睹了一場犯罪,親身證實了一場強.奸。
他在無止境的痛苦裡尖叫、哭喊,喚不回男人片刻的良知,他的臉不停地被男人撫摸於掌中,林慕在烈火地獄裡,反覆聽到一個名字。
「阮阮……」
「阮阮……」
「我再也不離開你了……」
「永遠都不離開你……」
「……別離開我。」
「阮阮不哭……」
「阮阮對不起……」
男人的話語像是可怕的魔咒,讓林慕痛苦的掉進了漆黑的深淵裡。
林慕暈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林慕渾身都疼,身體和腦袋疼的像是快要死掉一樣。
韓晉又守在他的床邊,林慕睜開眼,第一次見識到男人慌張的表情,這表情出現在一個企業慈善家的臉上,幾乎是滑稽的。
男人扶他起來,眼眶通紅的餵了他一口水喝。
林慕覺得自己要死了,這口水沒喝下去,但他受害者一般的眼神,始終咬在男人臉上。
「先生,你資助我這麼多年,養我在身邊,直到18歲成年……就是為了今天嗎?
我是林慕,不是阮阮。虛偽的慈善家,我恨你!」
對於他的控訴,韓晉沒有任何狡辯,也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慌張仿佛在他臉上定格了。
很久之後,沉澱成一張罪孽的面具,「……對不起。」
沒什麼好對不起的,事後連報警都不起作用,區區一句對不起,空口白話,有什麼意義呢?
林慕開始逃跑,去上學,去打工,去流浪,盡一切可能遠離男人。
而男人並未改變多少,還是那副樣子,裝扮成溫柔的慈善家。
擔心他在學校不能和同學處好關係,會受同學欺負。
可離開家,去學校里住過了,林慕才知道校園生活的美好,他長大了,理應面對一整個世界,而不是小小一座別墅。
擔心他在外面不能自己養活自己。
可他愛上了表演,在校期間,接了許多私活掙自己的生活費,他發現自己很有天賦,靠這個養活自己並不是什麼難事,並不需要男人飯菜都餵到嘴邊。
以前在別墅里,男人還經常安排他的生活,喜歡送他可可愛愛的小禮物,把臥室裝修成粉色,廚子給他備餐時從來不放香菜,因為韓晉說他不喜歡吃,有次他點外賣,一碗牛肉麵,韓晉還特別仔細的,親自幫他把碗裡的香菜挑了出去。
後來去了外面的世界,林慕才發現,他對可可愛愛的東西並沒有多大的興趣,顏色也並不喜歡粉色系,而且湯麵里舖上厚厚的香菜根本是人間美味,他其實特別愛吃!
林慕很快就明白過來了,男人以前把他圈在別墅里照顧,只是在養成而已,養成一個生活習性和阮阮特別特別像的替身。
他原來活了這麼多年,一直是在男人手把手的情況下做別人,並把一個渣男當成慈善家。
當他越來越適應外面的世界,男人的轉變,變得清晰可見。
從前他乖乖呆在籠子裡時,男人並不頻繁給他來電話。
他離開之後,男人天天打一通,被拉黑之後,甚至跑來學校找他。
韓晉是個大人物,用娛樂圈的說法就是金主般的存在,林慕一心想在娛樂圈自立更生,出人頭地,一點也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和男人有關係。
韓晉來學校那一天引起了轟動,不少的吃瓜學生認出來男人的車子,奔走相告有大人物來學校了,嚷著要去勾搭……
林慕特別生氣,迂迴了好久,才敢上去男人的車子,為了警告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