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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朋友又問:“那玩遊戲那麼久,有沒有喜歡的人?”
她似乎是想了一會兒,說道:“有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於是她朋友就在猜,報了一個又一個名字。
他很生氣,她居然認識那麼多男的,更生氣的是,這些名字里居然沒有他。可能連她的朋友都沒想過這個天天跟在身邊的小矮子也算個男人吧。
還好,每一個她都否決了,他的心裡找回了一些平衡。
可是他還是不甘心,他想了解她更多。正巧她一個叫叉叉包的朋友問他有沒有興趣一起到她們幫派來玩,他想這是個接近她的好機會,就一口答應了。
那天,他不知道為什麼,鬼使神差跑去問發小梁暄,當初是怎麼在遊戲裡把他老婆追到手的。
梁暄答,天天陪她釣魚,陪她做任務,假裝醉酒表白,送了她好幾個倉庫的聘禮,於是就成功了。
他說:“慫,還醉酒表白。”
梁暄說:“你不慫你跑來問我幹什麼?”
他說:“還是不你害我弄個正太體型,人家都沒把我當男人看。”
思來想去,覺得以自己區區一副正太體型跟她求婚,實在是委屈了她,所以成弈就去買了個男號。
他打算在這個號上弄幾倉庫聘禮,那幾天就沒怎麼管之前那個號。
結果再等他上線,卻發現她人不在了。
她只在遊戲裡給他留了一幅畫,還有一行字——“據說這就是你長大的樣子,祝好。有緣再見。”
四處打聽,才知道她是不玩了。問到為什麼不玩了,卻沒人告訴他。
她像是一陣風,消失得無影無蹤。
後來有人告訴他,甜圈圈有個微博。
於是他就去微博看了,這才發現原來她是個小畫家。
她畫了不少關於這個遊戲的畫,每一張都精妙絕倫。
可最美的,是他手上這幅。她沒有把畫發在微博上。
遊戲情緣,比露水還淺,聚散由緣。
也許她現實生活有了別的事情吧,也許她很忙吧,也許……也許他對她而言,也沒有很重要吧?
可是沒了她以後,他在這個遊戲裡愈發形單影隻起來。
分明原本他就是如此一個人,可擁有過她的熱鬧以後,再回到原來的孤寂,才發現一切竟是如此令人難以忍受的索然無味。
在她離開後不到一個月,他便再也沒玩過那個遊戲。
而那個短暫存在過的、像夢幻一樣的女孩,化作一粒硃砂痣。偶爾想起,也不禁會猜測,她現在在做什麼呢?
直到很久很久以後,一封出其不意的郵件落入了他的手中。
本來只想報以一笑,不再去管,可偏偏那一行淺淺的簽名像烙鐵一樣,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會是她嗎?
那個深夜裡,他竟翻來覆去地想著這個問題,難以入眠。
再後來,見到她時,他真心感嘆,遊戲果然都是騙人的。
她竟然是個身高只到他胸口的小蘿莉,長得乖巧可人,像貓咪一樣。可偏偏做的事卻不怎麼乖。
他不禁生出了逗弄她的想法。
再後來,她莫名其妙成了他明面上的“女朋友”,再後來,變成了真正的女朋友。
就像現在這樣,他們赤.裸著身體相擁在床頭,歲月靜好……
成弈本不想管鹿悠被人舉報這件事的,她這個人腦袋簡單,得點教訓不是壞事。可偏偏,她告訴了他這麼一層淵源,這便不是他能坐視不理的了。
原來當年她離開遊戲,另有隱情。
如果不是她口中那個叫“慄慄子”的女人,他跟她也不會白白蹉跎那麼久。
如果不是月老的紅線牽得緊了些,可能他們此生真的就要錯過,永不再會。
成弈無法想像,如果自己失去鹿悠,會是什麼樣?
就像當年她離開以後,他在遊戲裡行屍走肉一般遊蕩著。
時至今日,他不可能容忍她離開他身邊,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他們路上的絆腳石。
更別提,這個絆腳石如今自己冒了頭,那麼等著她的,就只有被剷平的命運。
鹿悠的話語將他從回憶中拉了回來,“不過如果真的查不到人的話,那也拿她沒辦法啊。”
“是很難。”成弈握了握她的手,說道:“不過對我來說,卻不算什麼。”
鹿悠驚訝地睜大眼睛,“真的嗎?”
成弈:“你當成家的人脈是擺設?”
說著,他便給一個公安系統的人打了電話。鹿悠不知道對方是誰,但感覺級別不會低。
鹿悠有點不好意思,感覺有點大炮轟蚊子的既視感。
掛了電話後,成弈抱著她躺下,“明天就知道她是誰了。”
鹿悠迷迷糊糊間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她伸出小拳頭搗了下他:“你認識這種人,為什麼今天還要我交罰款?”
五百塊錢啊,肉疼。
成弈把她不安分的小手捉著,只說了兩個字,“睡覺。”
第二天,那邊果然來了消息,證實了舉報的人跟微博上那個“慄慄子”是同一個人,並且連身份信息都一併挖了出來。
鹿悠看著發來的資料,詳細到個人人生履歷,不禁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