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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悠眨眨眼,似乎還沒能從突然親密的行為中回過神來。
成弈扣住她的後腦勺,想加深這個吻,鹿悠突然別過腦袋,小手推開他的臉,“我……我還沒刷牙。”
“我又不嫌棄你。”成弈的下巴蹭了蹭她的臉頰,他還沒有刮鬍子,昨天冒出來一截青青的胡茬就這麼磨著她的皮膚。
“我嫌棄自己。”鹿悠皺皺眉頭。
成弈鬆了手,鹿悠就急忙忙跑進了浴室。昨晚弄完以後,是成弈給她清理的——其實也就是用紙巾擦了擦手而已,所以這會兒細細一聞,手上還沾了些味道,就好像石楠花的香氣一般。
鹿悠突然想起一件事,自己上大學的時候,學校裡面有一條路,兩邊栽種著石楠樹。到了夏天,石楠花開,米白色的小花開滿樹,清風一吹,花搖葉擺。
本是一番非常美麗的景象,鹿悠習慣性地用手機給花拍照。結果路過兩個男生,見她一副專注的模樣,不知竊竊私語著什麼,然後就笑哈哈地走了。
鹿悠當時只覺得這兩人在說什麼別的事,跟她沒關係的。而現在想想,大概也知道他們在笑什麼了……
想到這裡,鹿悠多按了兩下洗手液,嫩蔥似的小手搓揉出白色的泡沫,用水衝掉後又抬手聞了聞,這下徹底沒味道了。
本來只打算洗漱一下的,鹿悠想起昨晚又出了點汗,於是打算洗個澡。洗完澡後,鹿悠擦著身子,伸手去拿昨晚擱在架子上的胸衣。
手一摸,那裡居然是空的。連帶著放在那的秋衣也不翼而飛了。
鹿悠:“……”
她急忙忙套上家居服,探出半顆腦袋。成弈已經穿好衣服坐在沙發上看手機,大概是在回拜年消息。
鹿悠喊了他一聲,成弈回過頭。
鹿悠扭捏半天,這才支支吾吾開口道:“你有沒有看見我的……那個。”
成弈:“哪個?”
鹿悠:“就是……呃,那個,穿身上的。”
成弈:“你衣服?不是在那兒嗎?”
成弈指了指床旁邊的衣架,上面掛了鹿悠的大衣和毛衣。
鹿悠臉紅了,“不是那個。”
成弈看鹿悠這副羞答答的模樣,大概猜到她說的“那件衣服”應該是非常貼身的。
於是他說道:“你昨天擱在架子上的?”
鹿悠連忙點頭。
成弈:“剛剛洗澡的時候我怕碰濕了,就放在最高的那層架子上了。”
鹿悠又縮回浴室,抬頭一看,果然在那。
可是問題又來了,最高的那層架子,鹿悠站直身子踮起腳尖伸直了手也碰不到。她努力了好一會兒,以失敗告終。
沒辦法,只能求助成弈。
鹿悠:“你能不能幫我拿一下?我夠不到。”
成弈聞言放下手機,進到浴室。他看了眼鹿悠,又看了眼架子,發現她就算跳起來也不一定能夠得著那個他輕輕鬆鬆抬手就能碰到的置物架。
成弈唇角微微一笑,伸手幫她去拿。
鹿悠昨天放衣服的時候,特地很仔細地把胸衣放到秋衣裡面疊好了,這樣成弈是看不出裡面有一件胸衣的。
成弈單手拿衣服的時候,對此也毫無察覺,結果那件胸衣就這麼從他抓著的秋衣裡面掉了出來。
最糟糕的不是胸衣掉了出來,而是它掉到了鹿悠剛剛洗完澡的地面上。那裡濕滑一片,胸衣直接就濕了。
鹿悠:“……”
成弈:“……”
兩人四目相對,空氣似乎都凝固了。
鹿悠連忙把胸衣拾了起來放到身後,生怕他看見這只是一件最小的A罩杯。
成弈輕咳一聲,說道:“不能穿了吧。”
鹿悠:“唔……”
地上剛剛還殘留著些肥皂泡沫,胸衣不光濕了,也髒了。而現在也不可能洗,這就很尷尬了。
鹿悠硬著頭皮說:“用毛巾擦擦就好了,回家再換吧。”
成弈:“濕乎乎的,穿著不會難受嗎?”
鹿悠:“總不能不穿吧?”
成弈聞言,嘴角一挑。鹿悠從這個笑容里已經看出了他腦袋裡面想的旖旎畫面,臉頓時就紅了。
成弈:“不穿也看不出來吧?”
雖說冬天穿的衣服多,確實看不大出來。可就她那兩個小饅頭,不穿胸衣約等於沒有,穿衣服就更顯平了。所以她買的胸衣都是帶海綿墊那種……
這麼想著,她把胸衣藏得更後面一點,生怕成弈看到取笑她。
鹿悠:“……會下垂啊。”
成弈:“有都沒有,用什麼垂?”
鹿悠捂著胸口,扎心了。
鹿悠:“……你走開。”
成弈:“別穿了,到時候感冒了就不好了。”
鹿悠:“那我們今天得早點回去,我要換新的。”
話是這麼說,可是作為女孩子,在家才不會穿這東西。鹿悠只是覺得自己不穿胸衣在人前晃蕩實在是件很羞恥的事。
成弈:“好。”
鹿悠:“你出去,我要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