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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兩人還真是不合拍呢,我閉了閉眼,開始有頭疼的預感了。
「姓鄭的!」陳僅暴跳如雷,這一吼可謂是驚天動地,「你他媽在干什麽!你敢動陳碩?啊!你敢這麽動他?!」
阿僅踩著沙發靠背就這麽直闖過來,對著我們的方向就是一記橫踢,鄭耀揚用手臂生生地擋下來,他淡淡地瞪著對方,嘴角有些玩世不恭的冷意,這種表情只有他發怒的時候才會有,我心裡一驚,他已經開口說話:「你憑什麽那樣講?你認為自己有資格管得著陳碩?」
阿僅怒火衝天,老拳直往對手身上招呼去:「你還這麽囂張?媽的,你再碰他試試看!我一定揍死你!」
鄭耀揚一時也沒想到對手這麽粗魯,於是也從擋到接,從接到反擊,最後兩人你一拳我一腳鬧得不可開交。
「夠了!」我喝斥一聲,「你們住手!」本來想看他們就這麽打下去,打死一個倒清靜了,但怕家具損壞嚴重,於是決定上前去拆架。這兩個大男人,怎麽說也都是當老大的人,居然這麽沒頭沒腦就打起來了,我真是佩服之至。
「你幫他?」看我先替鄭耀揚擋開一拳,阿僅睜圓眼睛像仇人似地瞪著我。
我冷酷地宣布:「如果你們還有大腦的話,就停手,我保證事後絕對不會好心替你們叫救護車的。」
鄭耀揚優雅地撣了撣上衣,不屑地悶哼:「我可沒想跟他動手,是他自己討打。」
「你這家夥!你本事下星期單挑!」阿僅看我一臉陰沈已經有些忌憚,但言語上也不肯吃虧,「你不用得意,別以為陳碩會一直跟你混,他遲早會走的。」
大概是說到硬傷了,耀揚的臉瞬間凍住了,目光直接掃到我這裡:「這得問陳碩,輪不到你。」
阿僅向我逼近幾步:「我是沒想過你會同個男人……更可惡的還是這麽一個混蛋!你再替他擋拳頭,一定會出事的!我知道你跟著他就沒太平過……」
我直視他,沒有猶豫:「阿僅,現在我有我的生活,你可以輕蔑可以鄙視,但沒有權力阻止。」
他仍呼呼喘著,但眼神已經恢復冷靜,不愧是身為大哥的男人,嬉皮笑臉只是他的另一面,暴力和氣勢才是他雙重人格的最佳面:「現在的局面已經一團糟,你自己想清楚,他對你完全沒好處的,我還是隨時等你回來。」他轉身走到鄭耀揚面前,用中指指著他,「你,不要自以為是認為陳碩是你的,他不屬於你,你最好搞清楚。要是你連累他,我第一個不放過你。原來還想跟你做筆交易呢,幸虧陳碩沒答應,我真是昏了頭了,找他媽十個越南佬也比你這家夥可靠!」
鄭耀揚朝我看了眼,然後對陳僅說:「我沒有想過要控制陳碩,現在想控制他意志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你有種就記住你今天說的話!」說完,阿僅轉身就走,這回倒是異常乾脆。
這時,只見管家正慌張地取冰塊過來,問鄭耀揚傷著哪兒了要給他敷,他抹抹嘴角:「沒什麽,他可沒還能耐打得傷我,哼。」之後一伸手拽緊我的手臂上樓梯,「我們需要談談。」
「他威脅過你?」一下拖我進他的房間,抵上房門就問。
「沒有。」然後輪我提問,「之前你們談了什麽?」
「你肯定不喜歡聽,所以我不重複。」他並沒有靠得我很近,但專注地凝視我,「你不答應和他做買賣,是在為我考慮?」
「我只是不想再冒風險,阿僅搞的是軍火,我們不碰那個很久了,現在的宙風已經不需要通過冒險賺錢。」我一直看著他的眼睛。
「不答應他和不向我提起是兩回事。」
「你以為我喜歡看你們兩個人表演打架?真他媽沒勁透了。」
他突然輕笑:「那瘋子是匹野狼,亂咬的,我是自當防衛。」
「他跟我可是一個血統,你說話小心點兒。」
他舉起手表示不再爭論這個話題,迅速轉移重點:「阿鼎來過電話了,有眼線把今天的記者招待會盛況在成業轉播了,那幫元老人馬聞風而動,接下來的交鋒勢必沒那麽容易了。」
「通訊太發達,對人並不是完全有利。」
「還能開玩笑說明心理健康穩定。」他捶了我肩膀一下,走到吧檯倒了酒,又回頭示意我過去,「來,陪我喝一杯,慶祝美國之行提前。」
「你能確定自己的心理也是健康穩定?」
「當然。如果你願意陪我喝酒……」看我走近,他邪笑著攬住我的脖子仰首灌了一口,又順勢把酒往我嘴裡喂,濃烈的酒精刺激著味覺,嘴唇染上情色,舌尖沾上麻痹人神經的挑逗,有液體從嘴角溢出,濕了頸項和領口,人也開始薄醉了。
第41章
「我可不是自願喝的。」我淡笑著盯著他。
「是嗎?」他的舌緊接著曖昧地舔著沾濕我頸口的暗紅液體,又抬起飽含暗示的眼睛,「還敢說不是自願?」
粗重的喘息在無人的寢室中顯得格外清晰,肌體糾結的紋理,因為昏黃的燈光而泛著誘人的光澤,他緩緩解開我的上衣,把我的手指帶領到他的褲子紐扣上,我們站著,就這麽靜靜凝望著彼此的身體,濃厚的喘氣,欲望愈漲愈滿,漸漸滲透到每寸肌膚……
視線的糾纏使雙方再也無法控制自己,我狠狠地將他壓倒在床上,靈活的舌立即衝進耀揚灼熱的口腔,吮吸啃咬,反覆刺激著欲望,滾燙的手掌撫摩過每個敏感地帶,稍得空隙我們就呻吟出來。
滑下身體,對著他臍下部位輕輕呵氣,用手壓住他的臀部,吻上他腿側,我抬頭看著他的表情,眼裡冒出火來,低頭含住他用力一吸。「啊!」他全身都在一瞬間失去力氣,「陳碩……」他激情仰起上半身,很猛很熱,在咽喉律動的高溫讓我有頭暈,舌頭帶著節奏的鼓動不斷刺激著,持久激烈的探訪讓他的身體明顯地顫抖,動作也劇烈起來。感覺到他的難耐,我停下來,他濕潤的雙眸捉住我不放,有種催促味道,我忍不住動情地躍起身體覆上他的胸口,他一把抱住我的脖子就是一通狂吻,急躁的下半身激烈地磨擦我,腰腹部被他的剛勁脅迫著,看來是真的走火了──
耀揚的手探過來,我挺向他耐心地等待他給予的快感,無法平定的喘息,凝視著彼此的視線再次混亂,潮濕的霧氣升起。
我俯下身在他耳畔輕咬:「你今天表現不錯……」
他深吸一口氣:「你想上我?」
「你自己說,要不要,嗯?」唇徘徊到他的喉結。
「你學壞了。」他低笑,我的耳膜感到輕微的震顫,像另一種形式的邀請。
有時候,我們也開一些情趣玩笑:「想不想知道我有多壞?」我把手伸下去。
「喂,抽屜里有潤滑……」
「不。」
「你是不是想死?」他皺起眉,有些故作鎮定。
「不。」我耐性地慢慢地旋轉試探,一記記推進他緊緻的禁地。
「陳碩!」他好像真的緊張,咬著牙強忍,我緩慢地進入仍不能阻止疼痛的蔓延,只好先退出來,呼呼地喘著粗氣,他的額頭滴下汗來,雙目浸染著異樣的脆弱,我被他性感的樣子吸引,又不禁俯首吻上他倔強的唇,這時,出乎意料的,耀揚竟然按住我的腰領我進入他的領地,直到一衝到底,我們都幾乎失控地輕呼出聲,心跳完全融合,強壯的手臂、肌理分明的麥色肉體、充斥男人味的汗液,在這一時刻無一例外地成為最有力的武器,攻下雙方都堅硬的城防。
由輕至重地進攻著,強烈的快意決絕而又殘酷地沖刷著意志,直到看見他漸漸舒展開的眉頭、開啟的嘴唇、渙散的眼神,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體──每一處敏感點都如此清醒。尋著以往的經驗一步步探詢,我們陶醉地毫無顧忌地大聲呻吟,耀揚開始不能自己地回應我。
強勢堅決沈穩自製的鄭耀揚,他此刻在我身下,在我臂膊間,我占據他的身體他的意念他的痴狂,而失去他的後果我沒再仔細想過,做愛時人會喪失判斷力,我不知道我們將來是安全的還是危險的。
腰下一陣痙攣,灼液激射而出,他不斷緊吸著我,瀕臨崩潰似地傾泄,因極度快感而繃直的軀體不斷迸發出熱力。我們緊緊相擁,粗重地喘氣,汗濕的肌體交織著迷亂的情緒,頓時陷入又一輪無法自控的痴纏……
大戰到半夜,鄭耀揚隨手拾起枕頭就砸我身上:「喂,我餓了。」暗示事後體力消耗厲害,需要補充能量。
「你在撒嬌嗎?」
「陳碩,說話小心!」他哼笑,「聽說你學過幾道粵菜。」
「什麽意思?」我笑,居然打主意打到我身上來了。
「馬莉告訴過我,你會做,別鬧情緒,快,去做。」他踢踢我的腳。
「神經,我不干。」我坐起來,「要不,早上的牛排你做?」
「OK。」
立即成交,我也沒想到他這麽乾脆。
「餵──」我叫住正往浴室去的鄭耀揚,「什麽興致導致你這麽反常?」
他回頭:「怕去成業太久,吃不到好的,美國菜出名的難吃,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一聽,有點卡住,心裡莫名煩躁起來,我想成業那頭現在是全部戒備,就等著鄭耀揚去撞槍口,我想保護卻插不上手,這幾天發生的事,其「副作用」都在後頭累積,暴發起來真是不可預料。
暫且拋開顧慮,跟他半夜三更下樓「開工」,其實平時都不靠近廚房,偶爾回去太晚不想麻煩幫傭,就自己上手做點簡單的夜宵,以往在曼哈頓過單身生活的時候,也會試個披薩什麽的,只是後來沒了這種「機會」。
鄭耀揚是真的很少動灶台,不過他做東西不難吃,只是不輕易踏進廚房,他稱其為「絕對隱私」。有時候看我做三明治,也只是環著手靠在門框上觀摩。
「能不能點菜?」
「今天只做沙拉。」我套上一個圍裙,動手切起已經洗好的蔬菜來。
鄭耀揚一直似笑非笑地站著看我:「刀功不錯。」
「不幫手就少廢話。」
他走到我身後:「我還真是第一次看你在廚房這麽一本正經呢。」從背後吻我耳朵。
「你有常看見我在廚房嗎?」用手肘撞開他。
「不常見才稀奇。」他湊上前問,「這什麽?」
「意式醬拌田園沙拉。」我回頭,「檸檬汁沒有。」
「怎麽?想偷工減料?」
我不客氣:「記住你的任務──牛排。」
「現在已經是早上了。」他轉個圈把橄欖油放在我手邊,「前不久購下的C&Z遊艇也被大肆炒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