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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又補充:“說不準還有沒露面的弟弟妹妹呢。”
蘇禮禮呵斥他:“說什麼呢,這麼大的人說話怎麼還沒頭沒腦?”
蘇昀沒犟嘴,有點發呆的遲鈍了半晌才回頭和客人聊起了生意。
蘇禮禮知道他,其實從小到大,他還是那個性子,直來直去的。熱忱有餘,不夠決斷。就算討厭她,還是可以坐下來和她談心。
姐弟兩偷聊了會兒,然後起身各自招待客人。
這次來的客人大都是蔣依婷的故交,和蔣熙的朋友。禮禮大都不認識,等了會兒,蘇禮禮將禮物給蔣熙,一塊手錶。蔣熙笑著接下,笑著和她說:“謝謝。”
蘇禮禮也不計較她的較真,還沒說話手機就響了,她沖她笑了下,拿著手機出了門,陌生號,她問:“喂,你好,我是蘇禮禮。”
那頭靜悄悄的。
停頓了下才說:“我是那天那個……”
沒說完蘇禮禮就聽出來了,那天那個肇事司機。
對方現在想私下和解。
蘇禮禮急著用車,乾脆說:“也行,那你和客戶經理那邊直接聯繫吧,關於修車細節我就不參與了,但是我急著用車,所以麻煩你們儘快。就這樣。”
掛了電話站在門外,又不想進去。一個人步行,走了老遠蘇昀的車就追上來了,見她走路皺著眉問:“你現在落魄的連車都沒了?之前那豪車呢?”
蘇禮禮見他又來勁了,不做聲。
他不收斂繼續問:“合著離婚,你就淨身出戶了?”
她不想和他鬧,問:“你有什麼事就說,沒事就快去吧。”
蘇昀偏不,開了副駕駛的門問她:“趕緊上車,我這一腳油一腳剎車的全是錢。”
蘇禮禮又被他逗笑了。
等她上車後他繼續找茬:“看那架勢,蔣姨是在給小輩物色呢,蔣子昂還沒來你怎麼就撤了?你們不是關係挺好的嗎?”
蘇禮禮氣的閉上眼:“我的爸爸還住在醫院裡,需要我照顧,不指望其他人。你能別把別人想得那麼齷齪嗎?你老婆不是你大學同學?”
他犟嘴:“得得得,我不說了,行了吧。”
蘇昀人前話少,特別能唬人,看著沉穩,但是在家裡就這樣,打小的毛病,在她面前尤甚,見天的找茬。以前她嫌他煩人,輕易不搭理他。可是此刻聽他像個孩子一樣找茬,000和她毛躁的抱怨東抱怨西的,她心裡覺得莫名的親近。
最後蘇昀還是把她拉到他家去了。他太太叫葉曉晨,脾氣很好,見了人總是笑眯眯的。
他結婚的時她沒來,托人給他帶了禮物,後腳他電話就罵她:“我不稀罕你那點東西。”
當年的姐弟兩個人形同陌路。
他家在香草園,大戶型的樓盤。
她在樓下超市買了一堆東西,他又來勁:“來就來,就你愛裝模作樣。”
她不做聲,進門後阿姨抱著孩子在地上學習走路,他太太在廚房裡給孩子做飯。
蘇禮禮提著東西,作為第一次進門的客人,有點不好意思。葉曉晨見她驚訝問:“姐?你們這麼快回來了?我剛醫院回來。”
她笑著被蘇昀拉進去了。
葉曉晨畢業考公務員後在民政局上班,平時還算清閒。她不會做飯,沒法搭手,只能去逗孩子。
孩子叫蘇奕,小名叫叮咚。
小侄子她只見過幾次,小孩子誰沖他笑他就笑,阿姨教他喊姑姑,他啊啊的叫,她試著朝他伸手,他伸手就要來。她驚訝的伸手接他。滿一歲的小孩子,二十幾斤軟軟的肉墩。她抱著在屋子裡走動,小孩子趴在她肩上一動不動,眼睛烏溜溜的到處看。蘇昀笑說:“我兒子都快會走了還沒見過姑姑幾次。”
她一句不還嘴,蘇昀見她不還嘴,呵呵的笑,和葉曉晨說:“蘇禮禮有一毛病,一不還嘴的時候,就肯定會使壞。我從小在她手裡吃了很多暗虧。”
葉曉晨笑他:“那是你沒本事,還小心眼的。”
她一心逗著孩子,不理蘇昀的挑釁。
飯後她起身告辭,出門時蘇昀和她說:“當年的事情,我不參與,也不說話。如果有難處我會找你,但是要真干不下去了,你也別饞和了,懂嗎?。”
蘇禮禮沒回頭,應了聲。
心想:他們果然都大了,混不吝蘇昀都長大了。
這樣也好。
發熱有些不舒服,路過社區醫院量了□□溫,三十八度。吃藥也不管用,喉嚨有些疼,她買了藥回家坐在餐桌上吃藥,接到葉勛的電話猝不及防。
陌生號碼她慣例接起問:“你好,我是蘇禮禮。”
葉勛說:“是我。”
她一瞬就聽出來是葉勛。
聽筒里尷尬的安靜,她問:“有什麼事嗎?”
葉勛公事公辦的說:“車的事,他們給我打電話了。”
蘇禮禮不好什麼都不說,這車的手續還挺麻煩,屬於當初離婚時遺留的問題。
她解釋道:“車前幾天蹭了下,我這幾天可能漏接了電話,所以客戶經理找到你那裡去了,不好意思。”
她後來習慣了,和人說話客客氣氣的,葉勛聽得卻不是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