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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禮禮不和她客套,“有的吃就行了,不用那麼精細。”
蘇昀回了書房,蘇禮禮和他坐在辦公桌的兩端,邊吃飯邊看材料,蘇昀問她:“你上次的提議,有具體想法嗎?”
蘇禮禮問他:“廣告做的再好也沒有用,也不是重點。關鍵看產品。生產鏈要跟上。”
蘇昀大概這段時間熬得疲憊不堪,悶聲說:“咱們是該改改了,只今年就丟了幾單生意了。再這麼幹,早晚被吞掉。”
蘇禮禮說不出來話,他們兩經驗有限,只能朝最壞的打算想。
蘇禮禮做不得主,和他說:“我們都做準備吧,具體需要諮詢業內的人。你穩住公司內部,其他的需要先做調研,盲目開頭沒用處。”
她自從蘇業銘病了後,豁然有了做長姐的自覺。
蘇昀問她:“你要不要回來?”
蘇禮禮哪能想那麼多,鬱悶說:“要回也不是我一個人回,真到了需要我回來的時候,我總得拉個投錢的進來。我一個人回來有什麼用?”
蘇昀見她護短,有點沮喪說:“我大概不是這塊料,怪不得爸從小愛誇你。”
蘇禮禮脾氣一下就來了,“你虧不虧心?咱兩就算不是一個媽,爸總是親的吧?你欺負我的時候還少?”
蘇昀被她罵的笑起來。
“也對,我吃過你那麼多虧,也沒少欺負你。扯平了。”
蘇禮禮不耐煩和他胡扯,站起身說:“先就這樣吧,我再考慮考慮。到時候我來籌錢,爸給我的錢,我也沒動過,我媽剛好回來了,我看能不能想個辦法。幾米是咱們蘇家的招牌,總不能讓毀在咱們手裡。”
蘇昀從小愛撩撥蘇禮禮,每回都占不到便宜。偏他又愛惹她,他回蘇家的時候已經小學都畢業了。回了蘇家才進了戶口本,蘇禮禮從沒排斥過他,她好像對他們母子住進她家裡都不甚在意。他怕她,又愛黏她。畢竟是親姐姐。
所以當他知道她結婚的時候和蘇業銘要錢。而且非要不可的時候,他覺得極其羞辱,他就算以後繼承家業,也不會占她的東西。他心裡她一直就是姐姐,哪知道她那麼想和這個家撇的乾乾淨淨。
蘇禮禮哪知道他心思那麼多,她累了一天還要回家陪蘇業銘,趕緊說:“我要回去了,你們早點休息吧。”
蘇昀起身送她,蘇禮禮朝他擺手,不等他換鞋,就進了電梯。
第十四章
於紛紛那組寫真果真出的是時候,羅俏為她拿下一部重頭戲的女一號。
那組寫真曝光沒幾天,被仿出一大堆。倒是她在社交帳號上收穫了一群擁護者。寫真的關鍵還在於人,於紛紛鏡頭表達能力很好,天生是吃這碗飯的人。
羅俏給她打電話說:“忽然馬上回來了,咱們聚一個吧。我來組,聯繫你們。姐姐我最近春風得意馬蹄疾。”
蘇禮禮笑的調侃她:“那你可得仔細了,別讓人砍了馬蹄子,到時候又找我哭鼻子。”
羅俏大笑。
蘇禮禮拿到的資料是蘇昀給她的,關於幾米的所有財務報表。
幾米集團前身是東區的幾米布廠,90年代紡織業改革,蘇業銘擴張收購了同是東區的國棉三十七廠,得到政策扶持,成立幾米集團。
94年,幾米全面導入家紡概念,幾米家紡進入市場,非常強勢。00年幾米收購了服飾品牌友加後,更名為優嘉,休閒風,專注品牌化、零售。優嘉作為獨立自主服飾品牌,97年實施連鎖加盟策略,2000年初,優嘉擴張極其迅速,是目前幾米現金流最大的部分。
反觀幾米家紡,在B2C上線後,多元化的市場中開始走下坡路。東區的工廠縮水了很大部分。
幾米投資的部分很雜,財務大部分持平。無甚大出入。最賺錢的是蘇業銘投資的國風酒店,但是她結婚那年,他賣了手裡的股份,給她湊嫁妝。
她自成年,一門心思想獨立,想證明自己,想擺脫因為沒有完整家庭而生出的恐懼和膽怯,所以,她在二十五歲奮不顧身的結婚,卻在二十八歲狼狽的離了婚。
當三十歲時,蘇業銘倒下後,她突然成了家裡的頂樑柱。
蔣依婷需要她和蘇業銘的醫生溝通治療狀況,蘇昀和她確認該在哪些協議上簽字。蘇業銘眼巴巴的躺在醫院盼著她去……
她才懂得,她這麼多年努力,其實還不錯,起碼,是值得信賴的。值得身邊的人對她心生期待。就連挑剔的姜葉寧也不再那麼吹毛求疵的頻繁挑剔她了。
幾米家紡這幾年因為財務狀況,已經在廣告宣傳部分不再貿然投資了。蘇禮禮想親自操刀拍一支宣傳廣告。
但是財務還是關鍵。
她一個人就那麼信馬由韁的想了大半夜。第二天和製作方開會,修片後的宣傳照已經交了,面臨的是二改三改甚至更多。
她紅著眼在辦公室收拾東西,曾暢穿的像只花蝴蝶,看她的樣子笑問:“你好歹也算是我的合伙人,怎麼看著像是我虧待你一樣?”
蘇禮禮失笑:“我算什麼合伙人,我就是個修圖的。”
曾暢問:“遇上什麼事了?”
蘇禮禮沒想好怎麼說,也無從說起,笑笑,輕描淡寫說:“沒什麼事,熬夜了想翹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