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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蓁挑了挑眉毛,回頭瞅著雲鐸說:“怪的咧,我師姐竟然也如此憐香惜玉了起來。還兄長咧……”
雲鐸不以為然:“你師姐看著你的面子,厚待你哥也很奇怪嗎?”
甄蓁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不太像她的風格……我師姐對羅里吧嗦的男人一般先殺後問。”
這時,倒在雲鐸懷裡的曹公子悠悠地睜開了眼睛,聞聽此言,竟有幾分羞澀臉紅了起來。
其後的日子,平安順遂,當真是歲月靜好的意思了。
島上也是無風無浪的,甄蓁和雲鐸手拉手去海邊兒挖海蠣子做飯。
曹琛安頓下貧困山區招來的孤兒小哥負責島上的送餐快遞,談好了價錢,說好了補貼,看著這孩子面目忠厚,也得島上大爺大媽喜歡,他這才踏實了,覺自己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好事兒。
嗯,雖然微不足道,但是是件好事兒。
於是,曹琛老師背著手,溜溜達達地走到了海邊兒,只看天高雲淡,海浪層層,不禁心懷大暢。
一塊岩石後面兒,傳來清爽的笑聲。曹琛轉過去一看,甄蓁和雲鐸卷著褲腳兒,正在那兒嘻嘻哈哈地互相追著跑著潑水玩兒。雲鐸手裡的塑料小桶滿了一半兒,甄蓁手裡還舉著挖海蠣子的小鏟兒。
湛湛天色,瑟瑟海光。
眼見著兄弟是身材挺拔的好兒郎,妹子是窈窕秀氣的好姑娘,這倆沒正經的玩意兒雖然此刻衣著樸素,舉止幼稚,但是看著,還真是讓人賞心悅目,說不出的那麼養眼。
曹琛大喝一聲:“我也要玩!”
雲鐸和甄蓁笑笑地停了下來。
甄蓁站在水裡,昂著頭叫:“你有本事下來啊!”
曹琛站在石上,叉著腰喊:“你有本事上來啊!”
雲鐸站在沙灘上,一本正經地裝不認識這對兒成精的二哈。
曹琛卷卷褲腿兒,也要下海。
被雲鐸一聲斷喝叫住了:“曹琛!別動!”
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嚇得曹琛一哆嗦。
雲鐸眯著眼睛,跟打量階級敵人似地打量了曹琛半天,方扭過頭,問甄蓁:“妹子,你給哥看看,他身上那花里胡哨的褂子值多少錢?”
甄蓁看了看:“啊,范思哲新款T恤,我還真不知道男裝的價格,不過……2000+是要的吧?”
雲鐸倒吸一口涼氣,又問:“褲衩兒呢?”
甄蓁端詳了端詳:“好像……是博柏利的,上次逛MALL,聽說打折之後1500軟妹幣差不多。”
雲鐸後退了一步,不抱希望地問:“那趿拉板兒,總不值錢了吧?”
甄蓁就笑了:“這你都不認識啊?古馳壓花!估計美帝帶回來的,合成人民幣有4K怎麼也拿下了。”
雲鐸都急了:“他這一身兒背心兒褲衩人字拖兒居然要一萬塊錢?這騷包什麼時候才能把切糕的虧空填上?”
甄蓁算了算:“再加上蘋果腕錶,估計要翻翻。”
雲鐸臉色蒼白,長嘆一聲,他肅穆地轉過身,對著曹琛雙手合十,一拜再拜:“哥,大神,騷包,您高升一步,高升,好,再高升!對,您就遠遠兒的站在那風颳不到,浪打不著,土星子都沒有的乾淨岸上,遠程指導我們漁業作業就行。千萬別親自下來浪了。”
曹琛摸不著頭腦:“為什麼?”
雲鐸特會過日子地舉了舉手裡的塑料桶,簡直痛心疾首:“你覺得這點兒海蠣子,夠您的衣裳錢嗎?還別說衣裳,夠洗衣裳錢嗎?”
曹琛摸了摸鼻子,覺得自己脫離群眾,那是分外的孤單啊。
那天,海況好到讓人想哭,曹琛終於按捺不住,解開了養殖艇的纜繩,要出海一游。甄蓁和雲鐸死皮賴臉,尾巴似地跟了上來,說要去海釣。
那天水面平滑如鏡,適合海釣,謹慎的曹琛把船開到離岸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此處水波蕩漾,岸上花香。別說釣魚,就算是安靜地在船上坐一會兒也是很愜意的。
甄蓁對著一傾碧水,垂涎三尺,躍躍欲試。
雲鐸覺得她還偶爾咳兩聲,似乎不該下水。
倒是曹琛跟著勸:“又不是肺癆。你就讓她去玩會兒吧。她這些日子也悶壞了。”
甄蓁縱身入海,身形漂亮得像一條入水的魚。甄蓁這一去,自是魚入滄海鳥投林。
雲鐸刻意掃了一眼腕錶,他知道,她這一潛下去,不玩夠了是不會上來的。
果然,下一次水花翻湧,甄蓁露頭,已經是六分半鐘之後了。
甄蓁面頰通紅,略微咳嗆,她趴在船舷上問雲鐸:“多久?我知道你看表了。”
雲鐸說:“六分半。我估計我做不到。”
甄蓁的表情有點兒悶:“比我最好水平差了一小半兒,平均值也沒達到。”她貨真價實地懊惱:“看來真的是呼吸道受傷,退步了……”
曹琛畫了個十字兒:“您就給普通人民群眾留條活路吧。我估計六分半之後再上來就是淹死的了……”
甄蓁挑了挑眉頭,她突然想起來點兒別的:“對了,哥,我看到海的那邊兒真有一艘遊艇。不是你買來送給我們的驚喜把?”
曹琛“呸”了一聲:“就你這葫蘆娃的下巴頦兒,有個漁船差不多了啊。還在這兒呆幾天啊?還要遊艇?你怎麼不找雲鐸要飛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