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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到最後甄蓁都已經放棄了維持穩定了。行吧,不出人命就可以,反正有曹琛在的地方,戲就是那麼多。她算看出來了:沒他不熱鬧,添他腦仁疼,打麻將這就是個‘混’兒;攪屎他就是那個‘棍’兒。
這戲精的人設,哥可以說是立得是非常穩了。
他努力了這麼多年,也算是求仁得仁。
吃飽了飯,照例是雲鐸歸置餐桌,刷鍋洗碗。
曹琛就是再沒眼色也看出來,自己今天沖了兄弟的好事兒,只怕人家是不能待見自己了。他眼珠一轉,決定巴結妹子討個好兒。於是曹琛就拽住甄蓁,倆人肩並肩地癱在沙發上,敷著五百塊錢一張的黃金鑲鑽美容面膜,快樂地聊起大天。聊天這事兒曹琛在行,只要他想,自己對著河沿兒都能用幾種方言嘚吧好幾個鐘頭,不帶重樣兒的。要是他剜心想哄甄蓁開心,那是分分鐘的手到擒來。於是曹琛就開始給甄蓁說些個演藝明星的秘聞動向:某某偷著談戀愛了個大款富婆,不慎讓人曝光,趕緊否認說那女的是他二姨,結果讓富婆給撓了;某某正忙著減肥呢,一個月前杜拜定做的禮服錯了尺碼兒,要發回去改,鬼子出門不認帳了,金光閃閃的衣服多好看?可是她腰塞不進去了……;某某上新戲,看著劇本就來氣,非讓編劇給他改個地下黨當一當,編劇一看時間線還是有皇上那年呢當場就厥過去了……
這兩人開開心心地串著老婆舌頭,甄蓁聽得津津有味,喜笑顏開的。
要說這宮斗戲是不好演,這廂言語有趣的曹貴人巴結上甄天子言笑晏晏地還沒有十分鐘,那邊兒怒氣沖沖地一宮主位雲娘娘就反拖著四十米的菜刀殺過來了。
他不由分說提溜著曹琛的耳朵把他給拽起來:“你!別聊了!刷碗去!”
曹琛慘叫:“為什麼是我?”
雲鐸橫眉立目:“因為我里見不得閒人!”
曹琛掙扎:“我不!我沒閒著。我給妹子說笑話哄她開心呢!”
雲鐸咬牙切齒:“她看你幹活兒這笑話兒一樣開心!”
於是,就這麼著,剛剛承寵的曹貴人就給發配到辛者庫幹活兒去了。
更可恨地是雲鐸還抱著甄蓁去觀刑,他一邊兒看一邊兒跟甄蓁商量:“你說他這次回來,沒有外人知道吧?要不然我們乾脆把他沉了石頭墜海里算了。神不知來鬼不覺。那一箱子面膜你就可以直接繼承了慢慢敷好不好?”
曹琛繫著圍裙,悲憤大喊:“雲鐸你這個謀財害命的小人!我就是死了也要投胎到你們家當個敗家兒子!把面膜都貼完了再死,坑你個老來無子!”
甄蓁摸著面膜,不咸不淡地勸:“雲鐸哥也不用那麼狠,還不如用把那些面膜煳在他臉上,讓他一次活活美死得了。”
雲鐸點點頭:“還是妹妹說的對。”說著,這賤人就抱著妹子回房去了。
臨走還不忘給曹琛一個洋洋得意的眼神。
是夜,穿著圍裙,帶著套袖的曹琛老師,好容易收拾完了廚房,洗好了衣服,打掃了浴室,托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屬於自己的小小閣樓。
那一刻,人生至暗,天地無光。
曹琛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姨媽姨夫不愛看的哈利波特,叔叔跟嬸子都不待見的路明非,讓大魔王后母給雪藏折磨的灰閨女……
窗外一輪孤月,屋裡一盞青燈,秋風吹來,形單影隻。
曹琛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難過,正在萬念俱灰的時候,突然手機屏幕一亮,有微信進來。
一個富有磁性的女聲對他說:曹琛老師,聽說您節目遇了颱風,沒能按時錄製,我看布景的架子都倒了不少,您人沒事吧?
頭像是一朵嬌艷可人的牡丹花,署名:洛昭陽。
曹琛微微地抿了抿嘴角兒,搔了搔腦袋,有點兒不好意思地笑了出來。你說有心的是真有心,這隔著十萬八千里的人家還惦記著我。
曹琛假眉三道地咳嗽了好幾聲,調準了音兒,拿了個羅密歐的腔調回覆:洛總,我沒事兒。謝謝你關心。
發過去,又急忙撤了回來,覺得自己這拿腔拿調,挺傻的。
很快,洛昭陽打過來一行字:咦,這麼好聽的配音腔,怎麼不讓我留著?
曹琛有臉紅,回了一行字:那麼說話……婊里婊氣的……這是練功沒轉過來頻道,讓您見笑了。畢竟平常生活里,我可不是什麼戲精的人,你相信我,我敢立誓。
曹先生此言一落,窗外陡然烏雲遮月,狂風怒號,一個個霹靂閃過人間。
二層臥室里的甄蓁伏在雲鐸懷裡,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又怎麼了,這不是晴了好幾天了嗎?何方道友在此渡劫啊?\\\"
雲鐸安撫地拍了拍甄蓁的肩膀,睡得迷迷糊糊的:“沒事兒,也不知道哪個狗日的又發錯誓了……”
果然下一秒,“咵嚓”一聲,一個立閃霹到了他們小樓的正上方。
甄蓁和雲鐸同時清醒,面面相覷。
次日清早,雲鐸和甄蓁是在咖啡香味中醒過來的。
下樓一看,曹琛正破天荒地在廚房忙活著烤麵包片。
甄蓁“咦”了一聲:“曹琛哥,你怎麼這麼勤快?”
曹琛絮絮叨叨:“你今天不是去拆線嗎?還不趕緊來吃飯?早去早回,多吃快好。廢話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