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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琛趕緊衝過來:“阿迪江!沒事兒,沒有的事兒,這都是誤會。誤會!你看你,來就來吧,還送東西。行了,東西也送到了。你……就走吧……曹琛哥謝謝你,心意哥領了。你快回去!收拾收拾該開學了吧!好好念書!快走!門在後頭!”
阿迪江還是不服:“不行,曹琛哥哥!你不要攔著我!我今天非得跟這位哥哥說清楚了!他就是對我們有偏見!上次他砸了我的攤子!扔下七千塊錢就跑了!他什麼意思?他為什麼不能和我好好說話?我實際只損失了四百多,他多給我錢,還跑,就是看不起我!這位哥哥,你問問曹琛哥哥,我是不是一路追了你們好幾條街?最後實在找不到你,只好把剩下的六千六親手交到了曹琛哥哥手裡,讓他轉交你!曹琛哥哥,你說是不是?這個哥哥把我們攤子的馬扎都砸壞了,都我是自己回去釘好的!我說過什麼嗎?曹琛哥哥資助我們烈士子女讀書也好,花三十萬資助多哈奶奶手術也好,那都是他的愛心捐助!我們感激他!你憑什麼說我碰瓷?憑什麼說我訛詐?你說啊!”說到這兒,阿迪江眼圈兒都紅了:“都是漢人兄弟,你們倆怎麼差這麼多?!這位哥哥啊,你真得要跟曹琛哥哥好好學習才可以!”
民族兄弟這一番義正辭嚴的的剖白,真是擲地有聲!發人深省!
雲鐸認認真真地從頭聽完,眉毛都豎起來了,平素白皙的一張面孔氣得滿是嫣紅顏色!
他涼涼地看著曹琛,手裡的拳頭捏了又捏,咬牙切齒:“曹琛老師,三十萬?切糕錢?看來我還真得跟您好好學習學習。來,咱哥兒倆私底下聊聊吧……”
他懷裡的甄蓁伸出腦袋,她情真意切地企圖勸一勸:“哥!給你刀!”
雲鐸接過了甄蓁遞過來的水果刀,淡定地握在手裡看了看:刀是一般的刀。可他雲鐸人不是一般人啊。他要是就甄蓁這兩下子姑娘家的花拳繡腿,那也不用在部隊繼續混了。雲鐸活動了一下兒手腕子,隨便玩了一個刀花兒,直勾勾地看著曹琛。
這一下子水果刀冷森森奪人耳目,亮閃閃要人膽寒!
洛昭陽常愛舞刀弄劍的人一瞬間都看直了眼。
曹琛怔怔地看了雲鐸三十秒,突然一聲大吼!
雲鐸一愣。
曹琛拽著洛昭陽扭頭就跑。
兩騎絕塵!
甄蓁打賭,她看見曹琛哥拽著師姐身後跑出了一溜煙兒!
她一直以為那樣奔跑身後留下的煙塵是動畫效果,只存在在《貓和老鼠》里……原來這藝術啊,還真是來源於生活,高於生活!
後來,曹琛和洛昭陽都沒再醫院裡出現過。他們倆就這樣手拉著手,肩並著肩地消失在了永無縣。只留下目瞪口呆的阿迪江和氣得腦袋頂冒煙的雲鐸面面相覷。
曹琛和洛昭陽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也再沒了消息。想曹琛老師這個假期里咬牙放屁地賭咒發誓要走了若干次,跟弟弟妹妹依依不捨告別到親吻擁抱上BGM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可是每次不出三天都會臊眉耷眼地滾回來被雲鐸和甄蓁嘲笑鄙視……
但是這次沒有,他就這麼消失了,乾淨利索快!
沒揮衣袖也沒看見雲彩……
只是轉天,雲鐸的手機收到一條簡訊,有個帳戶給他轉過來六千六百六十六塊錢。雲鐸握著手機,一瞬間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你還別說,這曹琛走了,日子就真不熱鬧了。甄蓁和雲鐸還真有點兒想他。
不止想曹琛,甄蓁病中無聊,總想著能聯絡一下兒洛昭陽,打聽打聽孃孃案子的進展,誰知道洛總又不搭理她了,只派了心腹的律師跟她匯報進度。
雲鐸陪著甄蓁在醫院裡又住了幾天,每次有人推開甄蓁病房的門,他們倆都有點兒希冀是曹琛哥哥回來了,但是……並不是……
後來,有人竊竊私語:曹琛和洛昭陽在那個攜手絕命狂奔的時候,就已經下定決心要當一對兒姦夫淫-婦狗男女,從此闖蕩江湖,喪盡天良……
甄蓁和雲鐸聽說之後,相視撇了撇嘴。
甄蓁這次傷得很重,大概是心情不好,所以引發了併發症,一病懨懨,纏綿不愈。她這個病人好伺候,只是賴著雲鐸不想和他分開。甄蓁不願意家中父母看見自己這幅樣子,所以也不曾通知親人,只是一味和雲鐸膩膩歪歪的。這一點兒雲鐸倒是深深理解,他這次休假也是這個初心。但是他續假時間有限,所以總是憂心忡忡地看著日曆,難不成美人在懷,就從此君王不早朝啦?他可是組織培養的人啊。
甄蓁知雲鐸著急歸隊,所以退了燒,就堅持要出院。雲鐸不許她甚至哭了出來。
雲鐸權衡再三,想著:實在不行冒險把她帶回葫蘆島慢慢休養好了。可又擔心路途顛簸她傷勢惡化,亦或在葫蘆島也只是她孤身一個人……
唉,左思右想不放心。可也沒有別的法子,雲鐸買了兩日後的車票,硬著頭皮給甄蓁辦了出院手續。
回家之後,雲鐸和甄蓁發現:永無島上的小房子仿佛被人精心收拾過的:不但屋子乾爽整潔,陳舊的地板打過蠟之後閃閃發光,就連院子也全然沒了颱風帶來的淤泥,秋日的月季花雖然飽受摧殘,但是被人修護之後,居然又長了幾隻嬌粉色的花骨朵,羞答答地俏立庭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