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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蓁笑了笑,信手翻著箱子裡的東西,都比較……量身定製:兩套KITON的西裝、男士配飾,甚至還有低調奢華的配套皮鞋,都湊巧正正是雲鐸的號。
甄蓁摸著衣裳,低聲問:“他們……把那個魚槍扔到哪裡去了?”
周淑雲笑了笑:“偌大的廠房,哪個旮旯不能埋點兒東西啊?哪兒找去?你找不到的。”
甄蓁不信:“她日夜看著你,你不是也日夜看著她?這點兒反偵察能力還沒有?這些年,看著我的功夫哪兒去了?”
周淑雲赧然,抿著嘴想了想:“我覺得……小林好像拎著什麼東西去了負壓潔淨室。後來沒見她拿出來。”
甄蓁冷笑;“好會藏東西啊。髒東西放髒地兒,算準了沒人敢進去搜。”
周淑雲說:“說也奇怪,那負壓就這麼大的一塊地方兒,後來我也進去看了,竟然什麼都沒有。一點兒痕跡都不剩。負壓可不是一般的地方,窗戶都沒有,只有一個門進出,那就是個密室了。可東西原地就沒了。你說奇怪吧?整不好啊,我看是李少爺銷贓的也說不定。小林沒過手。”
甄蓁搖了搖頭:“李少爺是個草包,辦事兒太馬虎。這樣的證據,小林肯定是自己歸置的。”
周淑雲撇嘴:“你不信我也就沒轍了。”
氣氛一時有點兒尷尬,甄蓁笑了笑,叫雲鐸進來試衣服,拉著周淑雲幫忙看算緩解尷尬。
周淑雲就坡下驢,也跟著說笑了起來。有道是人配衣裝,佛配金裝。雲鐸這一裝扮起來,分外好看。
曹琛都跟著起鬨:“別結婚了,這顏值結婚可惜了。跟哥出道吧。”
氣得周淑雲直捶他:“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曹先生,你就缺德吧。將來准娶個厲害老婆。”
雲鐸心說:挺好,我也有古琦的皮鞋了,還不是趿拉板兒。
摸著這些東西,雲鐸有幾分茫然不解,這顯然不是這一晚上能準備齊的東西,不過好端端的,林菀送他這些衣服做什麼?她難道不知道他平常沒機會穿便裝麼?
曹琛湊進來在雲鐸耳邊嘀咕:“傻弟弟,你丈母娘送你結婚穿的。好麼,這一箱子小二十萬塊錢呢。嗯,老太太這是吐了血的要巴結你呢。你挺好啊,活著管穿衣吃飯,死了管送終掩埋。這哪兒是丈母娘?比兒子還孝順呢。”
雲鐸回頭瞪了曹琛一眼。
曹琛摸了摸鼻子,不敢說話了。
箱子底兒是幾個盒子,雲鐸掃了一眼:觸目所及,皆是珠玉,朱紅錦盒,喜氣洋洋,赤金鑲嵌的紅寶套系,日光下也是閃光耀眼的,那想來是新娘子的首飾裝扮了。其中更有一不起眼的小盒子,甄蓁隨手打開,裡面光華璀璨,是一顆滿分鑽戒,甄蓁毫不意外那是自己手指的尺寸。
她“哼”了一聲。孃孃辦事還是太過大包大攬,這都預備下了,只怕喜宴都有安排。完全把男方家排除在外,還讓雲鐸怎麼抬起頭做人?
看來這些東西,不扔回去也要扔回去了。可惜了鑽戒的樣式,倒是她最喜歡的,要是讓雲鐸去買個一模一樣的,老實說花他的錢還有點兒心疼。
看著甄蓁略微遲疑的樣子,周淑雲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我要是你就收下。這些東西林董親手預備了好幾天了。也是她一番心意。”
甄蓁笑一笑:“太貴重了。我可不敢收。”
周淑雲嘆了口氣:“你不收啊,也沒地方退了。這些東西早就應該給你送過來了。林董本來有話,你病得蠻重,讓我勤來照看你一些。可是有那位不省心的看著,我就別想出來找你。只要我露出一星半點要出來給你送東西的架勢,那位就砸天砸地的不消停,這些日子跟那位賢侄女混,我都老了十歲你知道嗎?”
甄蓁看了看周淑雲果然也憔悴了幾分,她嘆了口氣,沒說話。
周淑雲拋下雲鐸和曹琛不理,拽住甄蓁的手說:“東西你拿著吧。我都有點兒覺得這是林董在轉移財產呢。你看看箱子底兒的文件袋兒,我看林董鼓鼓搗搗往裡放了不少東西。不過人家不說,我也不能問。老太太經小林這些日子一鬧,我看是徹底大徹大悟,知道誰好了。”
甄蓁不解地看著周淑雲,周淑雲有氣無力地說:“林董昨天和小林為了工作的事兒吵了個天翻地覆。氣得差點兒犯了心臟病,昨天晚上嘴唇都紫了,上醫院輸液才緩過來。今天早上五點的飛機嗎,她已經回北京看病去了。所以您這些東西啊,退也沒人收了。”
甄蓁“啊”了一聲:“她不要緊吧?”
“不要緊的,大夫說就是精神緊張加上受了刺激。北京醫院已經給她安排上住院檢查的手續了。”說到這兒,周淑雲捋捋頭髮:“人生在世活久見。前些日子是你要安全,林董要速度。這兩天全變了,林董天天喊穩住,小林就跟瘋馬一樣拽著項目往前沖。不瞞你說,這次給你送完了東西,再過兩天,混到月底我也要走了。甄工,我都覺得林董這回走得不地道。怎麼看著跟躲了似的?”
甄蓁皺眉對周淑雲說:“不能吧?林董和洛昭陽可是有對賭協議的,她一走了之,這半輩子的江山都不要了嗎?我不信!你別亂說。”
周淑雲看了看甄蓁,語氣很淡:“病毒下午進場。今天,下午。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