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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辰開了單子,江暮遲去付錢取藥,帶著她去病房,一間挺大的單人間,喬予安乖乖坐在床上等著護士打針。
護士進來的時候,喬予安眼巴巴的看著江暮遲,江暮遲心下嘆了口氣,這麼大人了居然還怕打針,過去坐在她床邊,「你要是不快點好,荔枝就都壞了,只能扔進海里餵魚了。」
「不是吧?這麼兇殘?」喬予安驚恐的看著他,還想要江暮遲的安慰呢,結果這個男人在幹什麼啊?哪裡是什麼安慰,簡直就是恐嚇好嗎?
「嗯。」江暮遲忍了笑意,她那小表情看的江暮遲像是惡霸一樣。
「哼,你一點都不溫柔,這個時候不應該哄哄我,告訴我打針不疼的嗎?」喬予安秀眉微蹙起,嘀咕道:「一點都不解風情。」
「你這個雲城的女紈絝,也需要人哄嗎?要是別人知道你居然怕打針,雲城的名媛聚會的時候大概會有的聊了吧?」江暮遲的大手落在她的腦袋上拍了拍。
「我不就是愛玩了一點嗎?怎麼就變成女紈絝了?我又沒有殺人放火。」這年頭喜歡吃喝玩樂都不行了。
「嗯,也是,我家綣綣挺好養的,幾百萬的禮服能穿,幾十塊的地攤貨也可以穿。」江暮遲第一次看見喬予安的衣櫃的時候真的有那種震驚的感覺,他的衣櫃大多數就是那幾個高奢牌子,而喬予安的衣櫃牌子雜亂無章,有些是動輒幾十上百萬的衣服,有些則是連牌子也沒有的地攤貨,但她穿起來似乎都是一樣的。
「有時候幾十塊錢的衣服還更舒服呢。」喬予安就是看見喜歡的就買,只要舒服就好,價格什麼她都不介意,再說穿幾十萬的衣服去擼串,弄髒了她還心疼錢呢。
「是,所以綣綣這麼乖,打針也要勇敢一點。」江暮遲看了護士一眼,護士笑著把針扎進了喬予安的血管。
「嘶,疼。」喬予安一把掐住他的手臂,這細微的疼感覺比牙疼還要痛苦,針扎入皮膚的那一瞬間,一絲疼竄上心尖,這才是讓喬予安害怕的。
護士弄好就出去了,喬予安還皺著眉頭,看都不想看一眼右手,老老實實的不敢動。
「再掐下去就要破皮了。」江暮遲拍了拍她的手背,指甲太長了,就要掐到他皮肉里去了。
「啊,對不起。」喬予安連忙鬆開,又吹了吹,「抱歉啊,我太緊張了,打針太恐怖了,我以後一定不會來打針了。」
「嬌氣,沒你說的這麼恐怖。」江暮遲站起來給她蓋好被子,動到了打針的右手,喬予安嗷嗷叫,「別動別動,會鼓包的。」
江暮遲:「……」要被這個丫頭氣笑了。
「只是小心的動了一下,不會鼓包的。」如臨大敵的模樣實在是很難不讓江暮遲失笑。
「你小心點,鼓包又要扎一個。」喬予安小時候打針因為鼓包又扎了一針,結果扎針的那個是實習護士,沒有扎准,所以打一次針扎了三次,給她留下了很深的陰影,之後能吃藥就絕對不會打針。
「沒事了,你睡吧,我看著。」江暮遲坐下來,這個點還是頭一次來醫院,好像自從結婚之後,喬予安就狀況百出,在這之前,他是對這樣的人敬而遠之的,他最怕麻煩了,看著都躲著走,可遇到喬予安之後,麻煩就接踵而至。
更可怕的是,江暮遲卻沒有半點不耐煩,這和他從前的性子太不一樣了,他甚至無法解釋,只能拿喬予安是他的妻子,這是他的責任來搪塞。
「我也睡不著了,江暮遲,我們聊聊天吧?」喬予安的大眼睛骨碌碌的盯著他。
「聊什麼?」
「就剛才那個醫生,是你的朋友嗎?你好像從來沒有帶你的朋友出來見面啊,我都不知道原來你也是有朋友的。」剛才那個醫生張口喊她嫂子都把她嚇了一跳。
「誰都有朋友。」江暮遲只不過很少聚在一起,君子之交淡如水,平常不會經常見,但是需要的時候又一定在。
「可是你怎麼不帶朋友來家裡玩啊,還有擺酒席那天你也沒有請人家,這樣多不好啊,這個點還要人家起床幫我看病,很麻煩的。」喬予安看著天花板絮絮叨叨,像極了喬母訓她的時候,「我媽說朋友有時常記掛,有來有往的才好,這樣的關係才能長久。」
「真正的朋友不用經常聯繫,卻一直在。」江暮遲本來就是冷淡的性子,做不來那麼多推杯換盞的交際,所以朋友也就一二,不多,卻都交心。
「可是就沒有人聊天啊,不過也是,你都不怎麼說話,真不知道你是怎麼長大的。」喬予安嘆了口氣,她一刻不說話就憋得慌,江暮遲一天說的話加起來還沒有她一個小時說的多呢。
「綣綣,你上輩子一定是只鳥吧。」
「為什麼?」
「嘰嘰喳喳的沒有個停頓,嘴巴不累嗎?」江暮遲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喬予安微瞪了他一眼,「嘴巴生來就是說話的,很多親戚都誇我會說話呢。」
江暮遲不置可否,低頭輕聲笑了笑,這可能就是江母要的乖巧嘴甜的閨女吧,不像他一天難得說一句話。
「笑什麼,別以為你低頭我就看不見。」喬予安鼓著腮幫子,這人居然嫌棄她話多,那她更要多說點話了。
「沒有,挺好的,你有空多去找你婆婆說話,她也喜歡話多的。」
「那你喜歡嗎?」喬予安側過腦袋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