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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嘉興用陰沉沉的目光盯著課代表, 好幾秒, 這才背著包轉身離開。課代表一下鬆了口氣,跟旁邊同學嘀咕說:「你們有沒有發現王嘉興最近好奇怪,他是不是不舒服啊臉色不好看,看人老用眼白。」
「上個學期就這樣了, 你忘了他跟二班的吳全吵架了?後來好一段時間都看誰不順眼, 問為什麼也不說, 學習也退步, 不過這學期以來學習進步挺快的, 你說他有什麼辦法啊?」
王嘉興為什麼吵架身體怎麼不舒服,同學也不是很關心,重點是王嘉興成績怎麼提升的。課代表聳肩說:「我怎麼知道,他家有錢也許晚上請家教唄。」
孫慧在廚房做飯, 上小學的女兒在客廳,突然抱著繪畫本跑到廚房門口,說:「媽媽,哥哥回來了。」
「誒,好咱們馬上就吃飯。」
「媽媽,我不想吃飯,哥哥好害怕啊。」
「你親哥你怕什麼,以前可是最喜歡哥哥的。」孫慧聽女兒這麼一說,才想起來,以前兒子放學回來,女兒都是最快樂去抱兒子,撒嬌要一起玩一會,結果現在女兒躲兒子還來不及。
尤其兒子一進房間門鎖的死死的,臉色也越來越不好,精氣神像是被抽走。孫慧想著兒子上高三壓力大,沒往別出想,現在越想心裡越不舒服。拍了下女兒腦袋,讓女兒自己玩,孫慧悄悄去了兒子房間。
房門緊鎖。
孫慧想了下,繞到了陽台,那邊能看到兒子房間。
窗簾緊閉,只有一條縫,看不到兒子人,不過房間光線忽明忽暗的。
王嘉興坐在地上,周邊一圈的蠟燭,地上是一件血的舊衣服,一手握著刀子,一手拉開長袖校服,胳膊一道道刀疤,慘白著臉,刀尖割了上去,將血淋在衣服上,喃喃自語:「我希望吳全去死,我希望我能考上好大學,我希望吳全去死……」
桌上放著小本,路辭舊低著脖子拿著筆再算帳。
崽崽們寒服要準備,天氣涼了他在網上買都是一大筆費用。毛衣厚褲子厚外套,不能只買一套吧?得換洗著來,還有薄的厚的都得準備,冬天的羽絨服也買了,雲城天氣一入深秋降溫厲害,更別提在山上溫度低。
取暖設備這些都得搞上。
被褥也是同套配齊。
林林總總的。
路辭舊皺著眉,自從解決完vip頭號客戶的麻煩後,他再也沒開過張了。林司機三位的平安符不算。
所里開銷太大了,餐餐有肉有水果。
崽崽們之前被虧了身體,尾巴一隻九尾狐現在只有六隻尾巴,小傢伙不說,但路辭舊知道,每天晚上睡覺前,尾巴都要悄悄摸著尾巴小聲問什麼時候才能長新的。
還有送幼兒園的事情,其實按照年齡,四隻差不多都能送,主要是路辭舊想再養養,四隻身體養結實了再送。那就是過完年開春。
都是錢。
路辭舊合上本子,存款倒是還有,就是一直不開張心裡沒底。正想著要不要發展副業網上賣符,就聽到電話聲。
一看是林振國打來的。
難道又有事?
「是這樣的路大師,我有個朋友,搞房地產的姓吳,咱們本地人,他兒子出了大事,昨晚快沒了,說見到鬼,鬼要害他,孩子現在精神很差……」
對方著急,迫不及待說一會就到。
結束通話,路辭舊一合掌,說:「有生意了。」
半小時後,兩輛豪車停在海山十字路口,有人從車上下來,司機從後備箱推著輪椅,抱著一十七八的男孩坐在上,推著。
「振國,你說的大師真的有用?」
「特別靈,道行深,一會見了別以為年輕慢待。」林振國叮囑。
男人滿臉的焦慮,急病亂投醫,說:「他要是能救好我兒子,我叫他爸爸都行。」
下來接人的路辭舊:……duck不必真的。
我兒砸滿員了。
林振國也看到路大師下來了,剛老吳激動說的話不知道聽沒聽到去,他先上前一笑,岔開叫爸爸的氣急話,介紹說:「路大師,他就是京科地產的吳高。」
「路大師好。」吳高一看來人是個年輕人,就像他公司剛畢業的實習生似得,要不是林振國路上鄭重叮囑,他還真會怠慢。
路辭舊一看吳高面相就皺眉。
「你是斷子絕孫的命格。」
吳高噔的瞪直眼,要不是林振國在旁邊可能要上手,氣得臉紅脖子粗。
「你早年喪父喪母,姻緣宮上是斷頭路,克父克母克妻,子孫緣也不旺,獨木難支的面相。」路辭舊不太喜歡吳高,這人做事的手段比較狠,透過兩人往後看了眼,輪椅上應該是吳高的『獨木』了。
「你命里有這一劫,要是他死了,以後再無子嗣可能。既然找上來了,要是聽我的,我救,要是你心裡猶豫做不到,直接回,我救得了這一次,以後他災難還會來。」
路辭舊說完,靜待吳高答案。
林振國就沒見過路大師這副樣子,說話不客氣很絕。再看吳高,臉色七七八八青紅漲紫,林振國就怕吳高動手,要是動起手來,他得護著路大師。
結果吳高抹了把臉,語氣真誠說:「路大師你說得對。我父母去的早,後來我前後娶了三位太太,不是生病去世就是車禍,外頭都傳我心狠手辣連自己老婆都不放過,是過河拆橋狼心狗肺的東西,但我敢發誓真沒做過。全全是我第三位妻子難產生下來的,我快六十了,就這麼一個兒子,求路大師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