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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他就不客氣了。
路辭舊一張符紙,掐了手訣,念了段清心咒,符紙在申文關眼前燃起,原本機械僵硬的申文關眼神慢慢清明起來,看清眼前,鬼吼鬼叫鬼啊不要過來。
聲音尖細,劃破黑夜。
路辭舊:……
「大哥,我們是人。」呃,他是人。
「伯伯不要吵哦,它們都在看你吶。」尾巴放下奶瓶小臉認真說。
申文關的尖叫就像被卡了脖子的雞,僵硬的回頭,左右那些『丫鬟』都在盯著他,頓時一身汗毛豎起,張嘴啊——
「閉嘴,再吵丟你進那一堆。」宮汐潮被吵得不耐煩說道。
路辭舊其實也覺得聲音有點大,都沒辦法冷靜交流。也沒說大兒砸什麼。果然被威脅後的申文關頓時閉嘴,整張臉皺在一起特別的可憐。
「真別怕,我們是豆先生請來營救他弟弟豆青藍的。你知道他在哪嗎?」
申文關怎麼看六位,除了開口問話的短髮青年像人,其他五位壓根不像,尤其是這四位小孩,小小年紀看到這些東西鎮定的不像孩子。
「哦,他們是我的道童,見多識廣。」路辭舊一眼看出申文關內心想法。
尾巴很高興點腦袋,大龍昂著胸脯,神氣說:「我們可是很厲害的道童。」
兩小隻點腦袋。
「你、你們真的是人?」申文關擦著汗,不等回答,可能心裡寧願這些是人吧,連忙說:「這裡全都是鬼,好多鬼。」
路辭舊:「等等。」他打斷申文關的話,看向兩排紙人,說:「告訴你們主人,讓她儘早放人,我就在這兒等她。」
那些紙人帶著燈籠幽幽飄散開來。
路辭舊轉頭就看大兒砸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其他四隻有樣學樣,往椅子上爬,路辭舊抱著崽崽坐好,讓乖乖喝奶,這才轉頭跟申文關說:「你繼續。」
申文關:……
「哦哦,這宅子有個女鬼特別可怕,那晚我們拍攝好好地,那個叫妙娘的女鬼就出來了,非要和小豆搭戲,要小豆娶她,小豆當然不樂意。後來大廳一黑,我醒來成了僕人,親眼看到妙娘遭人姦污,被丟進井裡。」
申文關說的應該是女鬼障眼法,這個視角只看到女鬼妙娘出事、死亡。
「豆青藍你沒看到?」
「後來有見到。女鬼一直讓小豆娶她,這幾天隔一段時間就要出現娶親,小豆被打扮成新郎,和女鬼結親。」
「其他人呢?」
申文關說:「娶親的時候,其他人會出現,還會拍攝,我有時候醒來,向攝像鏡頭求助,但沒用。每次求助完,我都會變成一個丫鬟,伺候妙娘,她動輒打罵丫鬟,我有痛感的。」
「其他人應該差不多,後來沒人求助了。」
正說著話,嗩吶聲響起,這次是路辭舊手機視頻見到的鬼管家高喊:「娶親咯——」
樂隊,吹著嗩吶敲著銅鑼。紙人丫鬟再次出現,這次還有嘉賓攝像工作人員保鏢,一共二十人。
還缺兩人。
那兩位女嘉賓。
這二十人多數都是男的,就跟申文關才出現一樣怔住了。人群中最前方是豆青藍,還是金絲邊圓眼鏡,西裝,髮油都沒散,白白淨淨的小少爺模樣。旁邊站著穿大紅嫁衣,紅髮冠珠簾遮面的女鬼妙娘。
一群人轉眼到了大廳。
路辭舊還沒開口,看女鬼臉色不對勁,又冷又臭帶著戾氣,再看女鬼妙娘看的方向——雕大爺坐在高堂正上方,還翹著二郎腿。
不等女鬼發怒,雕大爺下巴看人,「你也配看大爺我。」
路辭舊:……
仇恨值拉爆了。
果不其然,女鬼渾身戾氣溢出,指甲伸長,直接撲了上去。路辭舊大喊:「哥,你看著崽子們,讓我來!」
宮汐潮:……意興闌珊的轉頭盯崽子。
這四隻跟看戲,瞪大了眼,還鼓掌加油。
「啾啾加油。」
「啾啾棒棒。」
「打呀!」
路辭舊口中念訣,腰間取下九敕打鬼鞭,這是爺爺家傳法寶。這女鬼是厲鬼,跟以往他遇到的不同,起碼有百年道行,戾氣極深,不然也不會在這宅子以一鬼之力編造幻想,困住所有人。
果不其然。
口訣對女鬼沒什麼用,鞭子敬出,抽中女鬼胳膊,女鬼疼痛尖細叫了聲,一陣青煙沒了。
大廳紙人丫鬟、鬼管家、女鬼全都沒了。
『賓客』都在。路辭舊叫醒被控制的人,不提慣例大喊有鬼,等安靜下來,豆青藍一臉慘白摸到路大師這邊,可憐巴巴說:「您就是給平安符的路大師嗎?」
「不是給,是賣的。」路辭舊糾正。
豆青藍跟見到親人,就差抱路辭舊大腿,嗷嗷說:「太嚇人了,那女鬼好變態啊,我不同意娶她,每次親事告吹,她就變著幻境折騰我,不是讓我看她慘死被剝皮,就是把我吊起來抽,還有次——我差點被強了嗚嗚嗚嗚。」
「我的清白啊,我要被女鬼掰彎了啊。」
路辭舊:……
獲救人急忙催著路大師帶他們離開,不想再待多一秒了,反倒是豆青藍掃了圈,說:「段薇和晴姐呢?」
眾人這才發現兩女星不在其中。
有人面露糾結,不是很想再留這個鬼地方,希望路大師先帶他們出去再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