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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劇組全員演技跟鬧著玩似得,唯獨是實打實的有錢。進山的車都是高地盤改裝過的吉普,路線也選擇好,一路暢通無阻,到了山腳下,開始搭帳篷做營地,組裝設備。
崽崽們穿的厚實,防寒的裝備很專業,一個個十分興奮。大龍尾巴帶著玲玲去小溪邊玩水,從山下流過的溪水,冰涼刺骨,是雪水化開的。
「這裡空氣好好啊。」路辭舊伸著懶腰說。
這裡比山海的空氣還要讓人舒服,迎面的風略微冷了些,但提神醒腦,一到這兒,精神倍增。宮汐潮望著雪山頂,沒有說話。
「怎麼了?」路辭舊發現不對勁,隨著看過去,「那裡不對嗎?」
宮汐潮:「給我的感覺,很像神農架。」
「你是說——」路辭舊瞪大了眼,人多眼雜,他沒說完。
神農架守門的胡青青,難道這裡還有守門的?
「晚上去看看。」宮汐潮點點頭說。
兩人也找了快地,搭帳篷。房大姐幹活一把好手,已經開始搭爐子野炊了,在本地買的血腸、酸菜,沒一會香味出來。
劇組人看了他們一眼,不用懷疑,路辭舊認為那幾個打雜的又在說他們八卦。藍松溜溜達達跑過來,問要不要幫忙。
「反正今天來不及,明天才能拍攝。」
「幫忙吃飯嗎?」路辭舊玩笑了句,也不在意藍松來蹭飯。
這劇組好奇怪,有時候看著有錢,有時候又特別摳門,比如演員盒飯就很普普通通。
吃過了飯,營地搭好。劇組還在搭設備。
他們今晚要在雪山山下睡一晚。崽崽們對露營之前有過經驗,現在還是很興奮,沒有露營的玲玲更是看什麼都好奇新鮮。尾巴正在講上次露營的事情。
冰冰涼涼的水面,抬頭就能看到月亮,晚上睡在水面上特別舒服。
尾巴說的是真話,小美老師鄒茜面上帶著包容,顯然是當小朋友天馬行空的幻想。
到了傍晚,氣溫驟降,帳篷有睡袋,還有畢方鳥鍛造的布料,禦寒沒得說。太陽落下,星星出來了,照的河邊營地靜謐漂亮。
「哇,好漂亮啊。」
四隻崽崽還有玲玲坐在小凳子上看星空,身上披著毛毯,圍著爐火。鄒茜講了些神話故事,孩子們聽得津津有味,時間不早了,爐子上的熱水,湊合擦了手和臉。
各自回帳篷睡覺。
後半夜。
路辭舊扒開睡袋,他們是雙人的。小聲說:「現在去山頂?」
「走。」
宮汐潮帶著路辭舊轉移。
兩人沒有發現,在他們消失在帳篷內的下一瞬間,遠處劇組的帳篷之一,藍松睜開了眼,眼底冰冷,沒有十七歲的單純和禮貌,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勾著唇,露出了一個微笑。
這樣的笑,要是路辭舊看到,一定會覺得熟悉,曾經見過。
「巫祖,這一天終於到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山上很冷, 白色的積雪泛著銀光。
路辭舊手插在宮汐潮的兜里,另一隻手拿著手電筒。
「你看出哪裡不對勁了嗎?」路辭舊照了圈,回頭問。
宮汐潮抬頭看了下月亮。路辭舊恍然大悟, 也看月亮, 隨著月光指引, 照的最亮的地方,在山頂。
「山頂?」路辭舊問。
宮汐潮蹙著眉點了下頭。
很快到了山頂,除了積雪和冷沒有別的什麼特殊的。路辭舊沐浴著月色,聽到風輕輕的吹過,雪花被揚起,掉落在臉上、頭髮上,越來越多。
「宮汐潮?」路辭舊不確定是什麼,只是有種危險逼近。這種感覺,他從小和爺爺接活,避免了好幾次生死危險, 爺爺說他天生吃這行飯的。
「出來吧。」
宮汐潮的口袋,兩人緊握的手,宮汐潮拍了下老婆的手。路辭舊便裝淡定下來。不知道什麼時候,距離他們的位置斜下方十來米處站了個人。
月光和積雪的照應下,距離太遠還是看不清。路辭舊舉著手電筒, 照了下對方, 強光下, 對方宛如假人, 連眼睛都沒有眨過,路辭舊皺著眉,「藍松?」
竟然是藍松。
他和宮汐潮是瞬移過來,以藍松的體力, 作為人的話不可能這麼快到達山頂,而且不動聲色才被宮汐潮發現。藍松到底是什麼?
不是人,還能騙過宮汐潮——
「我是人。」藍松像是知道路辭舊心中所想,信步悠閒的上前,與山頂兩人保持三米左右,停下腳步,露出個風度翩翩的笑容,「兩位晚上好。」
路辭舊看藍松的笑容,總覺得十分熟悉。
「這具身體是人,投過胎,喝了孟婆湯,生死簿上有記錄,宮汐潮怎麼會發現。」藍松臉上的笑依舊溫和,十分有分寸,像極了一位紳士,繼續說:「路先生,還沒認出我嗎?」
路辭舊聽到生死簿、孟婆湯,將生死投胎安排的明明白白的,還有之前地府的漏洞,跑出去的修羅和魅魔,腦袋閃電雷鳴,瞬間一張溫和的笑臉與面前的藍松笑容對上。
「閻王?」
藍松不答,而是笑笑,看向宮汐潮,「你在找那條應龍?她確實在這裡。我還知道那個類,就在山海一處,神農架的狐狸你們見過了?」
他雖然是問話,但說的很肯定。
路辭舊聽藍松說的明明白白的,一切像是盡在掌握之中。可能他的神色過於防備,藍松笑了下,說:「也算是雙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