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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人有各人緣法。
路辭舊沒管孫浩,去前院找崽崽了。銀杏樹圍了一圈人,還有遊客說好可愛啊,紛紛拍攝,路辭舊認定一定是說自家崽,當下走了過去。
自家崽崽都在,桑驚鴻立在一旁。
銀杏樹下有個穿道袍的小道童給樹澆水,他們家四隻亮圍著小道童。
小道童比他們都大,六七歲左右,眼珠子黑白分明,小小年紀看著就穩重,對幾個小蘿蔔頭也很友善,有問必答。
「我在澆水,師父說每日要澆水的。」
路辭舊懷疑他師父派遣他這個時候給大樹澆水,是為了給觀里銀杏樹增加景點特色。看看那小水桶,小木瓢,還有可可愛愛故作沉穩的小道童,可不是招人稀罕好玩麼。
沒看遊客圍著咔咔拍照,還有說組團偷——嗯?怎麼肥事,讓他看看誰說偷崽崽的!
「我們也有澆水。」大龍驕傲說。
其他三隻點頭。
「我們也是道童。」尾巴補充。
嘟嘟和貓崽負責點頭,附議哥哥。
小道童看了眼四隻衣服,眼帶疑惑,「你們不穿道袍嗎?道士要穿道袍,你們打坐嗎?」
人小道士是真的好奇,沒小瞧四隻意思。
但四隻齊刷刷低頭看自己衣服,再看道童師兄的袍子,臉上頓時『怎麼辦我們沒道袍』好著急。
「打坐是什麼?我們會喝奶,吃蛋糕。」尾巴說。
嘟嘟:「糕糕。」點頭。
小道士更疑惑了,「修行需要打坐,不能吃東西的。」
四隻:茫然哇的要哭。
路辭舊看不下去了,趕緊上前。四隻一看啾啾來了,紛紛撲上去抱大腿,大龍委屈巴巴問:「啾啾,道童要穿道袍,我們沒有。」
「還要打坐。」尾巴懷裡的胡三娘都不好抱了。
嘟嘟委屈:「不次糕糕嗎?」
貓崽小腦袋看看道童哥哥的衣服,再低頭盯自己的,左右臉蛋掛著『想』、『要』倆字。
路辭舊:……
「回去就買,打打打,吃。」
還得搞點『員工服』。路辭舊想。
四隻這才開心起來。
遊客朋友舉著手機錄完小視頻,一邊說:「你家孩子可太靈氣了,真好玩。」、「小道童太可愛了。」等等誇讚。
常青道長的徒弟來請他們用餐。
已經中午了。
順便接過小師侄手裡的木桶,小道童就乖乖跟在師叔身後回去用餐。
道觀飯菜都是道士們自己種的,蔬菜很水靈,但不是路辭舊自誇,比起自家院子還是差點。
他們和常青道長一起用飯,閒聊到剛才小道童,路辭舊心想這么小年紀都收。常青道長說這小孩是一位老鄉客的孫子,因為這孩子八字輕,天生的陰陽眼,能見到不乾淨東西,時常受到驚嚇,後來老鄉客帶孫子上觀禮燒香。
但回去還是受驚,常常往觀里跑,後來乾脆收了個記名弟子,一直長到六歲,心性修道穩定,也不害怕見到奇怪的『東西』,現在周末來道觀里修行,平時還是上學的。
崽崽們很喜歡道童哥哥,可能因為對方是他們『前輩』,還有道袍,看起來比他們厲害,所以一個個很佩服。
用完午飯,閒聊了一會,路辭舊就帶孩子們下山了。
臨走前,宮汐潮遞給小道童一塊鱗片。
那是成人巴掌大,泛著古樸的黃色。路辭舊想到什麼!!!
常青道長一看路大師,再看小道童手裡的東西,也是!!!
「沒什麼別的用,震懾鬼怪還行。」宮汐潮看路辭舊驚訝,還以為嫌自己敗家,補充:「是破龍沒成年前蛻下來的,不值錢。你要,我的給你,我的值錢。」
路辭舊:……
鯤竟然有鱗片?!長見識了。
還有你這行為是拉踩大龍媽媽造不造。
宮汐潮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管,拉踩的很明明白白,理直氣壯。
常青道長已經不是震驚,而是快暈厥過去,路辭舊略略一想,說:「就是您想的這樣,這鱗片太大,用一部分可以給小童,剩下的常青道長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看雕總。
宮汐潮點頭,「隨便。」
小道士叫小童,孩子拿一塊龍鱗,猶如三歲小兒抱金磚,還不如交給青羊觀。
常青道長都快暈過去,極力讓自己冷靜,這可是龍鱗啊!
他見都沒見過。
沒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能見到。
路辭舊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龍鱗用切割機能割斷嗎?」
「不能。」宮汐潮知道路辭舊想說什麼,伸手取過小童手裡的鱗片。
常青道長心又調的高高的,宮先生是不是要拿回去,拿回去也是應該的,本來就是人家東西,還這般的貴重,他們也——
『咔』
龍鱗四分五裂,有大有小。
宮汐潮跟捏餅乾似得,一把捏碎龍鱗,然後全部給了常青,「要不要?」呆著幹什麼。
常青道長感恩戴德接過,還是一臉不可置信,等送客人走了很遠,看不到背影,望著手裡的東西。
如果宮先生隨手就能掏出龍鱗,那麼宮先生真實身份——
鯤鵬!!!
宮先生真的是鯤鵬。
路辭舊知道龍鱗拿出會震驚所有人,但雕總出手太快,掏都掏了,只能這樣,反正有國家罩著,出不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