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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們太可愛了。
涼水過的麵條,配上西紅柿黃瓜雞絲,淋上料汁,簡直不要太好吃。不怎麼孝順的大兒子在飯桌上很少高貴冷艷嗶嗶。
「哇!好好次呀。」小一抱著比臉大的碗吸著麵條。
灑灑點腦袋,「啾啾做的呀。」
「啾啾棒啦。」小四認真說。
小二微微抬著下巴,很驕傲說:「啾啾天下第一。」
宮汐潮瞥了眼人類,「也就還行吧。」
你吃第二碗了你造不造!
這段時間路辭舊也摸清雕的本質,頭鐵回懟絕對不行,於是一臉認真反省說:「還有進步空間,我以後會好好努力改進,爭取讓宮哥哥吃的滿意吃的開心。」
「……」宮汐潮對上人類真誠的目光,一張冷臉略微有點熱,想著他是不是對人類太苛刻了,人類心悅他,也是因為他太優秀了。於是擰回臉,語氣不自在說:「飯挺好的。」
路辭舊:哈哈哈哈哈哈哈。
收拾完,嚴俊波就上來了,院子門沒關。
嚴俊波拎著水果肉蛋奶。
路辭舊笑的一臉慈祥,「人來了,還帶東西幹什麼,你看客氣的。」
「……」嚴俊波,「你手不是這麼說的路哥。」
路辭舊將東西裝進冰箱,換了一身衣服拿著東西,說:「走吧。」然後路就被宮汐潮堵住了。
「???」
宮汐潮瞥了眼嚴俊波,冷著臉傲然說:「我和孩子們也要去。」
「你去干——」什麼。路辭舊在雕的冷意越來越濃下,把話咽了回去,猶豫了一秒,說:「行,都去。」
孩子們整天被關在收容所,這十來天一直跟著他屁股後幹活,出去見見世面放放風挺好的。尤其孩子們聽話乖巧,路辭舊還是放心的。
「帶上孩子沒事吧?」嚴俊波不放心,這可是鬼啊。
「沒事,走吧。」路辭舊很淡定,「有我在,怕什麼?」
嚴俊波:路哥你膨脹了。
其實嚴俊波對路辭舊道行深淺不了解。他最早不信這些,也是大二那年冬天,考完試放假前,宿舍約著聚餐,他們喝了點酒,耽誤晚了,回宿舍那條道特別冷,風一吹呼呼的。
過了會,老三說不搞基別摸他。
大家誰都沒在意笑嘻嘻的起鬨,誰願意摸你一個大男人,結果沒多久老三又喊你們這些渣男住手掐我屁股不能忍。
誰他媽掐你屁股,冷的手都縮兜里,哪裡有手掐你啊。
老三怒說不是你們難不成是鬼啊。
「……後來我看你拍了拍老三肩膀,回頭看了下,地上有道黑漆漆的長頭髮影子,嚇了我一跳。」嚴俊波開著車,聊起以前。拍完老三肩膀,路辭舊只讓大家別回頭走快點,現在大白天的,嚴俊波想起來好奇問:「路哥,那個真是個女鬼嗎?好不好看?」
路辭舊陷入回憶,臉色有點古怪。
「怎麼了?真是啊?老三那體格還真艷福不淺。」嚴俊波調侃。
老三熱愛舉鐵。
路辭舊:……「是個男鬼。」
嚴俊波手下一哆嗦,車子蛇皮了下。
「你好好開車,一車人呢。」路辭舊說道。
他也不想啊,不過現實太震驚了。嚴俊波心想。過了好一會,實在是憋不住,說:「可長頭髮。」
「文藝搖滾男青年。」路辭舊結束這個話題。
四隻小崽崽還在車上巴巴聽著呢。
嚴俊波一時感慨無限,回頭得告訴老三,不知道老三知道當初掐他屁股是個文藝長發男鬼什麼感受,嘿嘿。
車後排宮汐潮靠在椅背,眯著眼睛,望著副駕駛人類後腦勺露出瞭然。
人類一定是故意講給他聽的。
想暗示性別不是問題,人鬼也不是問題。
迷戀自己到了如此地步——算了,以後對人類稍微好點吧。
路辭舊覺得後腦勺冷颼颼的,一回頭看到宮汐潮望著他神色冷淡中帶著複雜,複雜中帶著滿意,滿意中帶著遺憾,頓時一頭問號。
這個雕又想什麼?
出事的表姐是嚴俊波姑媽的女兒,姓林,叫林婉。林家做生意,在雲城有頭有臉,生意做得大,比嚴家還要強許多。
車子開入雲山別墅區。
嚴俊波按了門鈴,很快大門打開,一位四五十歲的貴婦迎了出來。嚴俊波小聲說:「我姑媽。」
「俊波來了。」嚴姑媽體態豐腴,面相柔和,不過現在神色焦慮,眼底掛著黑眼圈,開門見山焦急說:「你說的那位同學呢?真的能行嗎?」
嚴俊波也不敢打包票,說:「姑媽,先讓路哥看看再說。」
姑媽點頭,女兒鬧自殺,幾次送進醫院,打了鎮定劑看著好起來,但現在脾氣越來越古怪了,整天躲著不見人不見光,房間黑漆漆的窗簾不讓拉,越來越消瘦,在這麼下去……
於是嚴姑媽憂心忡忡期待看過去,便見車上副駕駛下來一年輕臉白捲髮男孩子,後排是位身形高大穿著正裝長發俊美的男青年。
「這位就是路大師了吧?」嚴姑媽衝著宮汐潮客氣道。
背著書包的路辭舊:???
「姑媽,這位才是,路辭舊。」嚴俊波尷尬介紹。
嚴姑媽轉臉看向路辭舊,「這也太年輕……」行不行啊。
路辭舊因為臉皮嫩被僱主質疑不是一天兩天,也沒往心裡去,笑笑好脾氣說:「阿姨,您女兒在哪?我先看看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