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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流速開始加快,空氣越來越灼熱。
一切都熱烈直白, 恣意到像野獸在盡情的享用獵物。
低低呻丨吟長長嘆息帶著尾音, 十指緊扣到幾乎要嵌進去。
陸凜話很少, 額角有汗不斷凝結滴落, 只扣緊他的腰深深吻他。
半真半假的討饒撒嬌被悉數以唇封緘,血液沸騰肌膚滾燙。
再結束的時候,裴灼被抱進了浴缸里, 聲音輕軟。
「慢點放, 陸老師。」
「腿酸。」
陸凜幫他拿來了浴巾和睡袍, 其實還是有點上頭。
他一言不發的幫他揉著小腿和腰側,緩了好一會兒才讓聲音褪掉欲望:「弄疼你了……對不起。」
裴灼懶懶地靠在浴缸旁邊,任由他幫自己洗著頭髮和脖頸。
陸凜見他又沒聲了, 心裡湧上些不安,也不好意思問他。
「原來陸老師也有凶的時候。」裴灼趴在他的手邊, 側著頭給他看肩側的吻痕:「還咬我。」
男人小心的幫他揉著肩頭,低聲道:「沒控制住。」
「我好喜歡。」裴灼望著他笑, 睫毛上還掛著水珠:「凶一點多好。」
他一開口,陸凜心裡的渴望就又被點燃,只深呼吸一口氣繼續幫他洗著頭髮,盡力保持著冷靜。
裴灼愜意地哼了一聲,偏過頭伸手去碰他的臉,好像聲音都濕漉漉的。
「陸老師,不和我一起洗麼?」
兩個男人一個二十八一個二十六,在家裡一塊胡鬧了三天,哪兒都沒去。
本來還買了換洗的衣服,結果連著穿了三天睡袍。
再到了星期一的早晨,才好像是終於記起來自己是誰,要回到社會去扮演哪個角色。
裴灼睡到了六點,聞見了廚房傳來的香味。
陸凜把薑絲魚肚湯煲好,正在切著小蔥。
裴灼換好衣服去洗漱梳頭,陽春麵剛好端上桌。
「陸老師,」裴灼對著鏡子打領帶,側頭悠悠道:「你這樣我會上癮的。」
「那剛好。」陸凜在幫他擺筷子:「我已經上癮了。」
裴灼拎了另一條領帶走過去,陸凜往後退了一步。
「……我自己來。」
「為什麼?」
陸凜偏過頭,有些窘迫:「今天要上班,你……先別碰我。」
昨天前天都放縱的太過,隨便碰一下都好像是暗示。
裴灼又往前走了一步,把自己的領帶拴在了他的脖子上。
「不聽。」
「陸老師自己忍忍吧。」
兩人拿著公文包開車出門,重新回了學校。
路上開始下淅淅瀝瀝的小雨,空氣濕潤清新。
守門的大爺正吃著油條,笑呵呵的跟他們問好。
吻痕都被遮擋乾淨,沒有人知道這個周末發生過什麼。
陸凜拎著書去準備早自習,裴灼第一節 在一班有課,坐在後排改小山般的作業。
兩個人隔著很遠,一早上連視線交流都沒有。
陸凜上完早讀就逕自出門開會,裴灼拿著書去講台上課,也沒有回頭看看那人的背影。
可心裡就是感覺他們在當著全班學生的面偷情。
又罪惡又快樂,哪怕壓抑到什麼接觸都不存在,也仿佛是還在放縱自己。
霍鹿一連三天都沒瞧見親哥在家庭群里發條微信,遛阿毛散步的時候又看見樓上燈是亮的,心裡就知道這回估計是真成了。
她久違的鬆了一口氣,開會時瞧見陸凜時還小聲問了個好。
語文組這學期轉移到二樓開例會,位置就在樓梯口旁邊。
「那麼在講到這一節古文的時候,我們要注意引申材料里——」
一個女人徘徊在窗外,像是在找辦公室的位置。
霍鹿第一眼沒看清是她,等那身影又晃過去的時候猛地一震,臉色都跟著變了。
「小霍?」組長敲了敲桌子:「走神了?」
「彭老師,我突然肚子特別疼,」霍鹿臨時捂著小腹強行表演,一手還抓著陸凜:「估計是早上吃的東西不乾淨,您讓陸老師送我去醫務室成嗎?」
彭老太太不放心道:「要不要直接去醫院?我幫你請假?」
「沒事沒事,估計吃點藥就行了,」霍鹿已經起身了,匆匆忙忙跟其他老師鞠了個躬:「不好意思啊,嘶,疼得不行。」
等她把陸凜帶出了會議室,轉頭就拉著男人往樓上走。
「快點快點,出事了。」
「陸凜我來不及解釋了,那個穿鵝黃色裙子的女人你看到沒有,一定要把她趕走,絕對絕對不要讓我哥看見她。」
他們兩人剛一上三樓,那女人剛好回頭,霍鹿嗖地就躥下樓梯,沒讓她看見自己。
陸凜皺著眉沒回頭看霍鹿去哪,打量了眼這女人的樣子。
衣著講究還帶著首飾,但眼窩深陷形容憔悴,精神狀態看著並不好。
還沒等他開口,那女人就急急走了過來,問道:「你是一班的老師吧?是班主任?」
陸凜嗯了一聲,往後拉開距離:「什麼事?」
「走,你跟我去辦公室,我有事要跟你講!」女人露出幾近瘋狂的表情:「你們班那個英語老師——」
「辦公室已經鎖了,您和我上樓談可以嗎?」陸凜打斷道:「您是學生家長?」
「不是,我是老師,我和你一樣是老師。」女人神神叨叨道:「你們一班那個英語老師,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