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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灼打量他的表情:「你覺得不好?」
陸凜找了會兒呼吸,還是開了口:「你要不要和家裡解釋一聲?」
裴灼沒考慮到這一遭,這會兒也回過神。
他平時挺獨來獨往,親爹沒少念叨擔心,隔段時間過來串門送吃的也是常事,手裡也有鑰匙。
這會兒不提前把情況講清楚,回頭他拉著陸凜沒羞沒臊的時候親爹進了門,估計都會尷尬,確實需要說。
裴灼回過神應了聲,抬眉道:「那我家裡人要是答應,咱今晚或者明晚估計得一塊吃個飯。」
「陸老師正式去見一回我爸媽,會不會緊張?」
「應該會。」陸凜失笑:「該去還是得去。」
陸凜轉頭繼續去搬東西,裴灼在樓下花壇旁邊轉了兩圈,給親爹打了個電話。
裴宏川這會兒在跟牌友們做SPA,舒服地直哼哼:「什麼事啊,周末出去玩唄?」
裴灼清了清嗓子:「爸,你還記得我那棵桃花樹吧?」
「人家是蘭竹松柏,你亂說些什麼,」裴宏川翻了個身,這會兒提起了興趣:「上回沒說兩句你就話里話外催我走,這會兒捨得提他了?」
「人家家裡發洪水了,我這不就趁機想撈回家裡,天天蹭他煲的湯喝。」裴灼其實知道答案,還是得恭恭敬敬走一回程序:「但這怎麼也是跟小男友同居,還得聽您的意思,對不對?」
裴宏川納悶道:「這陸老師給你灌得什麼迷魂湯藥,今天乖的不像話了啊。」
「那怎麼也得全家人一塊吃個飯,剛好給你霍姨也看看。」他揉著肚子道:「找個駐京辦的館子吃,怎麼樣?」
「行,地方您定,我跟他等會收拾好,差不多八點到。」
「今天就搬啊。」裴爹意味深長道:「你也是挺急。」
裴灼懶得解釋:「夏天天熱,晚點吃飯也好。」
等電話掛斷,他們一前一後開車搬了兩趟。
陸凜家裡被悉數搬空,臨走前一手交鑰匙一手拿押金,兩邊都很爽快。
好在裴灼這邊停車位就挨著電梯,搬東西快也方便。
他們開著門進進出出,阿毛跟著前後腳躥來躥去,尾巴搖的飛快。
裴灼把狗趕進圍欄里關好門,拿紙巾給陸凜擦汗。
「空調我先打低一點,」他看了眼時間:「時間還早,我們休息會再去吃飯,來得及。」
「嗯,可以先去洗個澡。」
陸凜側頭在逗扒拉柵欄門的阿毛,掌心忽然被塞了一把鑰匙。
裴灼笑的狡黠:「陸老師,以後我可就把你栓在這了。」
他說完這話又覺得不好意思,拉著陸凜去看其他幾個房間,強行轉移話題。
「書房挺大的,這半邊牆剛好把你書架裝起來,音響用我的就好。」
「儲物室在這邊,然後這是健身房……」
陸凜靜靜地聽他一間一間的講,眼神很溫柔。
他們都在默不作聲地想著未來共處的每一幀畫面,默契憧憬著一切。
箱子被拆開膠帶再次分類,用得上的一部分被裝好送進儲藏室,另一部分則取出擺好,融進這個家的大小角落。
他們的書被排布在一起,電腦鍵盤靠在一處,連牙刷毛巾也靠得很近。
昨天這裡還只有裴灼一個人的生活痕跡,現在有關陸凜的一切好像都被拆解融合,共同擁有一樣的呼吸。
陸凜握著那把鑰匙忙了很久,一直沒有捨得把它串回鑰匙扣里。
他突然覺得之前自己住的那個房子,只能叫出租屋,不能叫家。
這裡才是家,有他的書,有他的睡處,有他深愛的人。
「然後衣服放在這邊,羽絨服什麼的我幫你抽真空再裝好,需要乾洗的話等會一塊扔筐里,有人上門來取。」
裴灼帶著他回了臥室,打開衣櫃看裡面的空間,想起來了什麼,神情有些懷念。
「我以前剛住進來的時候,還覺得這衣櫃買太大了,永遠都放不滿。」
「可是你一搬過來,就剛剛好。」他說到一半,也掩著臉笑:「你說我們這樣,像不像小兩口?」
陸凜垂眸看他,低聲道:「不夠像,我還沒求婚呢。」
裴灼噙著笑看他:「這不能行,戀愛我才剛開始享受,這時候求婚太早。」
陸凜靠近他,兩人的距離被壓縮到一側臉就能親上。
男人聲音沙啞,眼神灼熱。
「那裴老師以後……想不想和我過一輩子?」
裴灼很少這麼近看他,伸手撫在男人的胸口,呼吸已經亂了。
陸凜在學校里一直很出眾,五官俊朗,身材修長。但裴灼每一次看他,心思都會被那雙眼睛引走,顧不上看其他的地方。
如濃墨,如寒玉,如晨星。
他按著陸凜的胸口,卻覺得自己心頭滾燙,一時說不出話來。
陸凜俯身把他壓在白檀木柜上,鼻尖似有若無的觸碰宛如引誘。
「想不想?」
「……想的。」
沒有等尾音落地,他便按著他予以長驅直入的深吻,甚至帶著幾分不加掩飾的野蠻感。
他們很少這麼激烈的親吻過,以至於幾乎全程是陸凜在渡氣給他,半是強迫半是縱容的帶著他往更深處淪陷。
舔咬糾纏都已經沒有規律可言,所有的嚴肅正經被遺忘拋棄,只剩下無盡濃烈的愛和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