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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我超帥啊。」薛白轉身,悄悄和顧揚咬耳朵。
「帥。」顧揚拍拍他的肩膀,幫小胖撿好地上的東西,扶起小胖。
他的校服袖子已經被割開了一大條口子,沾滿污漬,還混進去幾道血跡——這件衣服算是報廢了。
「你們等著,我去叫人。」陳抿神情兇狠的放話。
「別吧。」薛白伸手抵在牆上,攔住陳抿的去路,「這麼熱的天,有什麼恩怨直接解決吧,等來等去的又要流一身汗,多不划算。」
薛白一笑:「而且這裡好像沒有攝像頭?」
陳抿渾身發寒,總覺得薛白的這抹笑有一種陰森的感覺。
狼牙和瞎子,不良少年們口中的傳說,遇事永遠從容有餘,以一打五,不良中的不良。
看到他們臉上的口罩時,陳抿就認出來了。
操了。
薛白又問:「怎麼不講話?認出我們是誰了?嗯?」
陳抿後退了一步。
「老大,你們在這啊!」小巷子裡又拐來了一群男孩子。
「這誰啊?」
「看起來不太面善啊。」
「剛剛那個小胖,衣服怎麼變成那樣了?他幹的?」
「一中還能混進這種人?」
男孩子們把陳抿團團圍住。
「衣服借我一下。」顧揚拿了一個男孩子的外套,披在小胖的身上,說,「你先走。」
「是吧,挺不可思議的吧?」薛白捏了一下陳抿的肱二頭肌,「肌肉挺不錯啊,朋友,力氣應該不小吧?」
陳抿緊緊咬著牙:「你要幹嘛?」
薛白說:「在這之前,先理解一下,你在這裡,不是因為惹了我們。」
「上天給了你這麼好的一幅身體,是想讓你保護別人,而不是讓你用來欺負人。」
顧揚也走到陳抿面前,面無表情的問了一句:「嗯,你一會想爬出去,還是抬出去?」
「……」
薛白在背後對顧揚豎起了個拇指。
對付不良少年,二就對了。
畢竟法治社會不能真的動手。
他們原本只是想嚇嚇陳抿,壓根沒碰他一根手指,哪想到,這人,面上一副不良少年的做派,卻沒有不良少年的膽量,呆愣了幾秒之後,居然選擇破口大喊:「救命啊!!!有人打群架啊!!!!!」
男孩子們沒想到是這樣的展開,一臉蒙圈。
陳抿一連喊了好幾聲,校門口的保安聽到動靜,拎著棍往這個方向趕來。
「……」
*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我好好的一個兒子怎麼變成這樣?!」
陳抿到教務處時,已經裝出一副一瘸一拐的樣子,滿臉污漬,幾顆晶瑩的淚珠掛在眼眶,欲落不落,撲到母親的懷裡,肩膀一抽一抽的,委屈極了。
這演技,不用念書了,直接演電影,准一夜成名。
「怎麼回事?啊?說話啊?這事你們絕對得給我們一個交代!」陳女士在辦公室里吼了出來,聲音尖銳。
「這位家長不要急,我們先理了解一下情況。」廖喜安撫道,示意吳強把薛白和顧揚帶到另一間辦公室。
「你們什麼情況?玩無間道?雙面人生???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吳強難以置信。
一中兩位頂尖尖子生搖身一變成了不良少年的頭頭?!
「校園傳說?黑夜神話?城南狼牙城北瞎子?」
「是我們。」薛白點頭。
「是個頭!」吳強順了口氣,「怎麼回事?!」
顧揚說:「我們沒動手。」
薛白也說:「他那一身他自己弄的,剛剛進來前自己在沙坑裡滾了一圈。」
吳強:「……」
陳女士不知何時闖進了這間辦公室,指著薛白的臉怒嚎:「刀子都從垃圾桶里翻出來了,帶血了,我兒子臉都紅成這樣子了呢!你說你們沒動手,什麼都沒幹?!」
「我看你們年級也不大,哪裡學的這種睜眼說瞎話的本事?」
「吳主任,貴校學生都是這種素質????」
「女士,別急,事情還沒搞清楚。」吳強說,「咱也別冤枉了孩子們。」
「沒搞清楚??冤枉??吳主任,我兒子躺那動不了了,還不夠清楚??叫家長來!」陳女士祭出一般學生都害怕的一招——叫家長。
「這邊建議不要叫家長比較好。」薛白誠懇的說。
「叫!小孩子說話頂什麼事?!檢查費,理賠費,精神損失費,你們出得起???」
「……行吧。」薛白和顧揚各自出去打了個電話。
「我姐三個小時左右才能到。」薛白回來後,說,「那我們先回教室?」
「你把我兒子搞成這樣還回教室?!」陳女士恨不得要把辦公室拆了的模樣,「跑了我找誰?」
顧揚正好也打完電話:「……您應該先送醫院,不然真出毛病了還賴我們頭上。」
薛白幫腔:「冤,真的冤。」
陳女士一通大鬧,薛白也總算是知道了陳抿到底是怎麼被養成一副叼潑無賴的樣子。
有其母必有其子。
不讓回教室,吳強安排了一張桌子讓他們倆先待在教務處做題,另一邊好說歹說的把陳女士勸進另一間辦公室。
-怎麼樣了啊?
-沒想到啊,這小屁孩這麼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