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籃球滾出球場,滾進塑料草坪里。
「你什麼意思?!」
四班的男孩子一下子憤怒了,「蹭」的一下站起來,一群人直接衝到平頭面前。
「不小心的。」平頭不甚在意,嘴角勾起一抹惡劣的笑,「學姐沒事吧?」
「再說一遍?」杜俊朗的脾氣比較衝動,直接揪起平頭的領子,「這叫不小心???你是當我瞎了??」
「不,小,心,的。」平頭瞥了杜俊郎一眼,掰開他的手,「這都聽不懂,你們高三也別讀了。」
籃球場上的氣氛凍到冰點,其他班級也停止打球,紛紛往這個方向看了過來。
塑料草坪上,一個人把籃球撿了起來,往前走了幾步,一把砸到了平頭的身上。
籃球在地面上彈了好幾下,最後滾到角落的籃球架旁。
平頭的衣服上沾了同樣的痕跡。
「不好意思啊。」安靜的球場上傳出薛白的聲音,他拍乾淨手上的灰塵,緩緩走上前來,微笑道,「我故意的。」
「操!」平頭原本自己在耍無賴,遇到一個比自己更無賴的,一下子怒火中燒。
明明是自己被一群人圍著,平頭一點也沒見慫,拎起拳頭就往薛白臉上招呼過去。
然後,動作驟然停止。
他的手腕被人握住,有人緊緊的鉗住了他,腕骨處傳來的痛感使他整個拳頭都失去了力氣,五指無力的鬆開。
平頭的表情變了。
誰也沒想到顧揚出手時是那麼狠,整個人都變了,冰冷的氣場瞬間籠罩了他,仿佛被吵醒的野獸,沒人敢靠近,沒人敢動手,就連遠遠的看一眼都覺得戰慄。
耳邊,傳來了低沉的聲音。
「再動一下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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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哥揚哥剛剛太帥了。」
「欺負誰不能欺負我們的人啊。」
「體委也很可以啊,這三年體委沒白叫!」
「四班男生都太棒了。」
這節原本是生物課,生物老師臨時有事,進教室發了張卷子,叮囑要保持安靜,做完了就去複習,之後就匆匆走了。
老師前腳剛剛走,後腳四班就傳出了淅淅索索的說話聲。
「洋洋,洋洋,你沒事吧?」同桌推了推汪洋洋,小聲問道。
「……」回教室之後,汪洋洋一直心神不寧的,卷子發下來後也沒心思做,握著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啊?」汪洋洋晃過神來,才發現卷子被她塗花了,連忙放下筆,搖搖頭,說,「沒事。」
片刻後,她還是不放心的起身,走到了最後一排。
「薛哥,揚哥。」汪洋洋蹲在課桌邊上,神情擔憂,「我剛剛打聽了一下,那個平頭叫陳抿,讀初中的時候就因為打架受過處分,中考也考的一塌糊塗的,不知道怎麼給塞到我們學校來的。」
「那個和他打架的,後來被送醫院去,躺了小半個月。」
「我還聽說,之前他還搞過校園暴力,天天校門堵人……被他盯上的那個男生,後來抑鬱了,自殺過一次,被救回來了,精神崩潰後才說了這件事……」
「我有點擔心……他放學後會不會叫一群人堵校門口……或者……」或者更糟糕。
剛才,陳抿走之前惡狠狠的扔下了一句「給我等著」。
而薛白聽到後很欠扁的回了一句:「我怕你不來。」
周圍的男孩子聽到汪洋洋說的話,湊近了點,小聲議論:「他不會就是瞎子狼牙的其中一個吧?」
「對啊,被處分過的話,留級也有可能啊。」
「問問凌哥呢?他不是和狼牙玩在一起嗎?」
「凌哥報了春考班,現在都不在學校了。」
「沒事啊,真的。」薛白摟住顧揚的肩膀,「我倆的名頭說出去能嚇哭他。」
汪洋洋還是不放心:「可是……」
薛白打斷她的話:「學習,學習啊。真的不用擔心。」
「嗯。」顧揚也說,「打架出頭是男孩子的事。」
「對。」薛白一笑,「女生只要在旁邊喊加油就好了。」
緊張的氣氛才剛剛疏解了一些,有個男生出去上廁所,帶回來一個消息:「臥槽了,校門口站了一群不良少年啊。」
「?!」立馬就有幾個人衝到走廊上,果然,校外有十多個男孩子,蹲坐在階梯上,蹲了一排。
「真的啊。」
「陳抿叫來的?!」
「要不你們倆躲躲,我們出去幫你趕走他們!」
「別怕啊,薛哥,揚哥,我們在!」
「……」薛白非常感動。
職專放學會比他們早一些,正好今天中二少年們和他們約了中午一起吃飯,一下課便等在了校門口。
薛白說:「其實瞎子和狼牙就是我們。」
男生們安靜了一會,沒人信。
「哦,如果當校霸能有你們這成績,我也當。」
「你告訴我校霸的成績比我的螞蟻積分還高,不抽菸沾酒就倒,並且特別帥還是一對情侶?」
「是的。」薛白點頭。
男生們明顯不信,看向顧揚,顧揚也嚴肅的點了點頭:「是這樣。」
「我是狼牙,你們揚哥是瞎子。」薛白補充。
「其實我也有一個秘密身份——」
「我是瞎子他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