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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子們再一次點頭。
「並且薛哥早上告訴我們了,我們都不信?」
男孩子們又一次點點頭。
「哦……」方余恍然大悟,「難怪每次說這個話題的時候薛哥揚哥都不怎麼參與我們。」
「……」
沉默。
「薛哥脾氣挺好的吧?」
「揚哥看起來不太好?」
「嗯……」
「他們剛剛看到我們了吧,我們會不會被揍……?」
「……」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男孩子們此刻非常想抽根煙冷靜一下。
陳女士在不停的說他兒子傷得多重被打得多慘,一個勁的找薛柔要說法,要去醫院檢查傷勢。
「說法是吧?」薛柔拍了好幾份證件在辦公桌上,諸如北大醫學部學生證,醫師資格證,301醫院就職證明,還有一大堆聽過的沒聽過的反正看起來賊牛逼的證件。
陳女士警惕:「你要幹嘛?」
「我是醫生,我可以幫你看看孩子的傷口。」
完全不按套路出牌,陳女士愣了下,薛柔直接撩開陳抿的衣服上手檢查。
薛白和顧揚咬耳朵:「以前我和我姐,就是我負責動手,她負責動嘴。沒幾個人能從她這裡找到好果子。」
「面部皮膚表層發紅,局部紅腫,內部有些許細紋。」
薛柔看向陳女士,皺了皺眉頭。
「知道嚴重了?說吧,想怎麼辦??」
「您兒子剛才右臉趴您腿上躺的?瞧瞧,留印子了,您這褲子太硬,如果兒子喜歡這樣睡,建議換條褲子,睡多了容易長皺紋。」
薛白在一邊憋笑。
這兩人可以上演一場鬧劇,吳強夾在中間,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你什麼意思?!」陳女士怒氣值飆升,她深呼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一點,「小姑娘,看你年紀也不大,我也不好為難你,這樣吧,你弟弟打了我兒子一個巴掌,賠兩萬,這件事就過去了,這還有一個孩子家長沒來,咱也算了。」
難怪這女的一定要叫家長,感情在這裡等著呢。
「訛錢啊,早說嘛。」薛柔直接拿了一張卡,說,「這張卡里有四萬。」
「我再多給您兩萬,您讓我弟弟再摔一巴掌。」
「行不行?」
一個巴掌值兩萬,兩個巴掌四萬,神邏輯。
「噗。」薛白沒憋住笑。
「你姐姐很厲害。」顧揚誇讚道。
陳女士愣住了:「什麼?」
「首先,我弟弟,他已經成年了,這種程度的事完全可以自己解決,我過來,已經很給您面子了。」
「其次,我比你們誰都了解我弟弟,如果不是您兒子先做了什麼事,他是絕對不會動手的。」
「還有,您不說話可就是同意了?吳主任也看著呢,這位阿姨確實同意了吧?」薛柔說,「薛白,動手,錢都花了,用點力。」
吳強:「……」
薛柔看了眼陳抿,淡淡道:「過來點,怕什麼?啊,對了,牙掉了應該不要緊吧?男孩子缺顆牙應該沒什麼。」
薛白揉揉手腕,故意摁下指節。
「你想我打你左邊臉還是右邊臉?」
「右邊吧,你左臉已經紅了。」
「那你想要被打上半張臉還是下半張臉?」
陳抿:「……」
這時,教務處的門又被推開了,進來的是一位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
吳強仿佛看到救星:「請問您是?」
「林南,顧揚的家長。」男人對陳女士和吳強介紹完自己,又對顧揚說,「我是你哥的朋友,你哥出差,讓我趕過來一趟。」
有多年的職教經驗,並且處理過好幾次類似的事件,吳強預感接下來的事情會有不一般的開展。
「來晚了,剛剛我去調查了一下。」林南打開包,拿出一個便攜攝像頭,架在桌上,「對了,不介意我錄個像吧,從現在開始,你們說的每一句話我都可以作為日後對證公堂的證據。」
陳女士:「對證公堂,沒那麼誇張吧?」
林南沒回答,調整好攝像頭的角度,說:「好了,我們進入正題。」
「我剛剛在學校走了一圈……小胖,你可以進來一下嗎?」
小胖也進了教務處。
他身上的衣服已經換好了,一進來,小胖先把外套還給顧揚,接著湊到攝像頭前,伸出了自己的雙臂。
傷痕累累。
薛柔:「輕傷啊。」
「是的。」林南說,「故意傷害致人輕傷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陳抿的表情變得不大對勁。
陳女士:「你拉一個人過來幹嘛?這孩子關我屁事啊!」
小胖小聲說:「他弄的,我……我當時錄音了。」
小胖點開手機,是午休時刻,陳抿把他堵在校門外的巷子裡時說的話。
「男孩子哭哭啼啼算什麼事?」
「你不能怪我,我心情不好,只能拿你出出氣。」
「誰叫那些學長惹我?」
「小胖,笑一個。」
「下午他們也完了,別想出這個門。」
「你要敢告訴別人,我能讓你在這個學校沒地方呆。」
陳抿的臉一點點變得煞白。
這個展開,連吳強都束手無策,夾在三個人正中間……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