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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言手下的筆一頓，忽然想起那時候她問他是不是也掉隊了的時候，他微微躲閃的眼…神。

　　  楚言想了想，搖搖頭，沒說什麼。

　　  葉蓁蓁還想問什麼，上課鈴聲就響了起來，只好作罷。

　　  下午放學後，一行人去了一家奶茶店，進行物理題的練習。因為一樓比較吵，就上了二樓。

　　  她們來了不久，唐一沐隨即也過來了。

　　  “不好意思，班裡有點事，耽擱了。”唐一沐一邊說，一邊從書包里拿出紙筆。

　　  “沒事沒事，我們也剛到，你要喝點什麼？”葉蓁蓁揚了揚手裡的菜單，問道。

　　  “一杯冰桔檸檬茶，謝謝。”

　　  “好咧。”說著葉蓁蓁就刷刷刷的勾好了全部人要的飲料。

　　  然後放下筆，按了一下桌上的呼叫鈴。

　　  服務員很快就過來了，楚言一抬頭，就看見那個在廁所被欺負的女生，然後一臉驚訝：

　　  “是你！”

　　  那個女生也認出了她，頓時有些慌亂，沒想到會在這裡碰見認識的人。因為這裡的東西還是有些小貴的，來的學生很少，之前一直都沒遇見過同學。

　　  “咦，言言你認識她？”葉蓁蓁好奇的問。

　　  “嗯，見過。”楚言點點頭，然後又對站著的女生安撫道：

　　  “你不用緊張，我們不會告訴別人的。”

　　  因為按照學校規定，學生是不准做兼職的，之前就是有個學生做兼職，然後出了事，還出了新聞，家長鬧到了學校，非說是學校的過錯。

　　  所以從那時候起，就明令禁止學生去做兼職。

　　  女生向楚言投以感激一笑，道：

　　  “謝謝。”

　　  練習的時間過得很快，不一會兒就過半，楚言停下休息的時候，把視線放到一樓。

　　  因為楚言的位置剛好靠在外面，所以可以把一樓的所有狀況一覽無餘。此時一樓已經沒人了，金燦燦的陽光從門外照射進來，照射在光滑的桌面，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那個女生正在收拾一張剛走完的桌子，這時一個男人忽然靠近，一把抱住了她。

　　  女生驚嚇的推開他，然後走到桌子的另一邊。具體說什麼，因為放著音樂，楚言聽不太清楚。

　　  但是她看到了女生眼裡的驚慌和抗拒，楚言眉頭微微一皺，手裡的玻璃杯一松，啪嗒一聲，發出清脆的響聲。

　　  那男人也是一驚，似是沒有想到上面還有人，看了一眼就急匆匆的走了。

　　  坐在楚言旁邊的葉蓁蓁也嚇了一跳，然後連忙問道：

　　  “呀，言言，你怎麼那麼不小心，沒事吧。”

　　  楚言搖搖頭，淡淡道：

　　  “沒事，我去個洗手間。”

　　  說著楚言就站起來，往下面走。

　　  對面的葉明暄抬頭看了一眼她的背影，隨即也跟上。

　　  楚言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這幅景象。洗手間裡，女生靠著牆壁低聲哭泣，像一隻受傷的小獸發出嗚咽聲。

　　  聽到腳步聲，女生慌亂的擦掉眼淚抬起頭。

　　  “好像每次遇見你，你都在哭。”楚言走到一旁的洗手池，一邊洗，一邊平和的說著。

　　  女生搖搖頭，哽咽道：

　　  “我…我沒事。”

　　  “多久了？”

　　  楚言抽出一旁的紙巾，轉過身，心平氣和的問。

　　  女生愣了一下，隨即躲開她的眼神，支支吾吾道：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應該知道，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你不反抗，那就只能承受，承受不了，就會崩潰，就像氣球，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楚言一字一句的說道。

　　  人的劣性就是這樣，你不反抗，就會一直欺負你，反正你也不會說。

　　  世界本身就是弱肉強食，要麼成為板上肉，要麼成為執刀人。

　　  只要你反抗。

　　  女生抹掉眼淚，然後道：

　　  “謝謝，但是我有留在這裡的理由。”

　　  說完就走了出去，留下楚言一個人站在原地。

　　  楚言一愣，有些不明白。

　　  這時葉明暄慢悠悠的走進來，靠在門口，道：

　　  “她是不會聽你的。”

　　  “為什麼？”楚言不解。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由，不管怎麼樣，那都是她自己的決定。也許在你眼裡，最好的方式是離開，可對她來說，可能有更重要的東西讓她需要這份工作，以至於讓她無法離開。”

　　  楚言微微沉沉吟，而後點頭。

　　  別人說一千，道一萬，都不如自己一個念頭。

　　  她能做到的就是提醒她，至於聽不聽，她也無權干涉。

　　  只是，楚言還是有些擔心。

　　  等楚言她們走的時候，那個女生也剛好下班，而且，和她同路。

　　  於是楚言跟在她身後，兩人默默無言的走了一段路。

　　  快到家的時候，那個女生忽然開口：

　　  “謝謝你，楚言。”

　　  “嗯？”楚言抬頭。

　　  “謝謝你提醒我。”女生一字一句的說道。

　　  “嗯。”楚言點頭，沒說話。

　　  見她沒有說話，甚至沒有一絲好奇，女生終於忍不住問了出聲：

　　  “你為什麼不問我為什麼不離開那家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