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特別奇怪,早上就漲收藏了,下午就掉了。晚上就又漲了……這是過山車啊。”
“那就是普遍喜歡前面的一點兒,不喜歡後面那部分唄,”項祖曼無所謂,“有什麼奇怪的。”
“你前十天數據蹭蹭蹭地漲啊姐姐,”季笙恨鐵不成鋼,“這兩天是怎麼了?”
“不造嘞。”
大師在群里冒了個頭,“你們可以把這件事理解成買股票。漲了就哇哇哇,落了就拉倒,偽裝成干賺不賠的假象。”
“……”
“……”
“嚴大師,”三秒後項祖曼在群里開火,“麻煩您在朋友面前,偶爾行行好收斂一下您的洗腦功底好嗎?”
季笙開火加一:“給大師一個舞台,他能傳銷整個世界。”
大師:“……”
“嘿這二位小兔崽子,挺狼大的哈,不僅比狠多一點,還比人多一橫。”
幾秒鐘後,季笙像想起來什麼重要的事,在群里瘋狂呼叫項祖曼,還附贈一片感嘆號。
項祖曼:“活著呢,有事說事。”
季笙:“你和那個周自恆,你們最近出去了?”
項祖曼莫名其妙,“你怎麼知道的?”
季笙:“呵呵。”
“你對自己的知名度有誤解,”大概是字數太多,季笙發了語音,“當年你倆是七十五中的雙神,自帶cp光環和話題量。後來你是附高校草初御因傳說中的心尖子,既招人妒又惹人恨。現在好嘛,傳聞初御因苦追爛打你那麼多年,你轉身就和周自恆雙宿雙飛了,各路牛鬼蛇神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最過分的是,”項祖曼懶洋洋地也回了句語音,補全了季笙不方便說的那句話,“我都墮落到這德行了,周神還吊死在我這課歪脖子樹上,讓大家很不爽。”
季笙:“……”
季笙:“請文院大佬閉麥謝謝。”
“嗯好我知道,神仙就算下凡歷劫,骨子裡也還是神仙坯子,”項祖曼很不要臉地強調,“和凡人不一樣。”
“你到底怎麼想的,”季笙的聲音里充斥著擔憂,“他既不是你男朋友也不是你未婚夫,你也能什麼都隨著他亂來?”
“瞎說,”項祖曼的聲音里則滿滿的不屑,“哪有亂來。”
“除非是和我哥我弟一起出去的,否則我可是九點半就門禁的人,能亂來什麼呀。”項祖曼軟著嗓子跟她瞎掰,“再說了,就算他不規矩好了,你是瞧不起我的指尖刀嗎。”
“別裝傻,”季笙像拿針戳氣球一樣破壞她的虛張聲勢,“你知道我什麼意思。你現在這種四大皆空的心態本來就不正常,你就是一潭扔個月亮都沒水花的死水。如果沒那個意思,你就別給人家機會。”
項祖曼嗤笑一聲,手指在鍵盤上打了幾個字,“我很有渣的潛質?”
“你渣了別人我也算你有本事。”季笙不鑽她的套,“我給你提個醒,人家靠近時你不設防,萬一到時候你習慣了,周自恆卻受不了了捲鋪蓋走人——你猜猜以你現在的心態,能不能承受的住這個級別的狗血戲?”
“祖曼,別想不開,好馬不吃回頭草。”
項祖曼眉間微動,眼神忽暗忽明,手指越攥越緊,最後倏的伸展開來。好半晌,她才重新打開鎖屏,語氣一如既往地慵懶隨意。
“你怎麼知道他不會是我男朋友啊,我倆可是——”項祖曼拖長聲音一字一頓,“兩、情、相、悅。”
“那是當年。”
於是項祖曼換了一種亢奮而歡脫的聲音補充道,“反正也不喜歡別人!為什麼不讓我吃回頭草!就算我們都變了,也有可能是按對方喜歡的樣子變的呀!”
發完這條,她像渾身脫力了一樣,順手扔了手機,然後把頭埋在枕頭裡。
周自恆,你永遠不會知道,決定重新靠近你,需要多大的勇氣。
求你別讓我太失望。
睡迷糊的項祖曼乍然驚醒,摁了電話,“餵您好……”
“副高一百一十周年的校慶?”項祖曼坐起來,“行,我去。”
“怎麼了,”太后推門進來,“中午才睡了這麼一會兒就醒了。”
“學校缺個節目,叫我準備個獨舞去湊數。”
“都畢業了怎麼還找你啊,”太后聽著就來氣,“當年背後使絆子,你考那麼高的分兒還被人搶了重點班名額,碰上那個變態老……”
“別說了,”項祖曼慢條斯理穿衣服,“都過去了。”
“你現在去排舞?”
“不啊,”項祖曼勾唇一笑,“請了周神給我講《詩經》呢。”
太后愣了愣,“周自恆?他不是理科生麼?”
“人家大神都不偏科的,”項祖曼笑了笑,“媽,我今晚不回來吃飯。”
太后想說什麼,最後卻點點頭,出去了。
這一聲“媽”,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