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頁
“哦?”美人學神眼睛轉了轉,笑著提高聲音,“御因,你在聽嗎?”
初御因瞭然,也高聲回他,“我聾了!”
項祖曼:“……”
初御因你虧我初家先人板板!
最終周自恆在初御因把可樂雞翅端上桌的時候煞有介事地舔了舔嘴唇,暗示剛才發生了些可能不太純潔的事情,初御因沒空理他,先給這一桌菜拍了照上傳,向自己的小粉絲兒們預告了下午將有一場可樂雞翅的直播。
“直播?”周自恆驚了,“講道理,你不是在秀你的廚藝,你是在消費你的臉吧?”
周自恆是美人,向來對他人的顏值不吝讚美,初御因這個副高前任校草從來也不缺人捧著,就是性格太二哈,時常令人哭笑不得。
“周神,”初御因替項祖曼擺好筷子,“跟我家扯上關係容易招災的,所以只能守著一畝三分地安分過日子了。下海掛牌我是丟不起那個人,開個美食直播也算賣藝不賣身吧,顏值是第一生產力嘛。”
“不過這樣呢,您就最好想清楚,您這是自個兒送上門來的,不是我姐非要招惹你,”初御因遞酒給他,“要是哪個厲害人物找上你了,我們可沒能耐救你。”
“醜話說前頭,”初御因給自己滿上,端起杯,“幹了這杯就算你聽明白也認栽了,不喝你現在從這門裡走出去,一切都還不算太晚。”
周自恆眯了眯眼,慢條斯理地吃了口涼菜,“酒要下飯才好喝,”待細嚼慢咽盡了,才端起酒喝乾,挑眉道,“我在你眼裡是個孬種?”
初御因笑著幹了,又聽周自恆說,“你們家的人個個疑心病這麼重。正主考驗我好一陣子了,前段時間旻哥扣著我不讓來,好不容易到這兒了,合著還有個你小兔崽子等著——就不能對我多點信任嗎?哎,人活到這個份兒上,失敗啊。”
“喝了這杯酒,”項祖曼突然出聲,“你想後悔也來不及了。”
周自恆從這句話里聽到了些令人想入非非的暗示。
第19章 N19
“你看那個‘心’字,淺淺的一個鉤,彎彎曲曲的頗有些深意;凹下去的一個底,卻又盛不住太多東西。心上三點,酸苦辣就裝滿了,哪裡還有心思去揣一點甜意呢?人不要有心,這麼個潘多拉的盒子,徒增煩惱罷了。”
※
“你把窗簾拉上。”
悶熱的天氣像厚厚的奶油,遠處的雷聲像澆在蛋糕上的巧克力,項祖曼臉埋在枕頭裡,聲音啞得像上了岸的魚。
“抱歉,”床頭開著一盞夜燈,周自恆仰著頭放空,“我沒想到,你……”
他現在還沒拿到大學畢業證,沒錢,當然也沒車沒房,今晚他甚至沒有一包jissbon。但項祖曼說沒關係,反正我不會再有別人了。
項祖曼閉著眼,含含糊糊地跟他講,至於你會不會有別人,那是你的事,我眼裡,這個世界上只有五個男人。我爸、我哥、我弟、你,還有一個是其他所有雄性生物。
“我拒絕和異性發展為朋友以上的任何關係,你除外。”
“我拒絕為異性改變單身狀態,你除外。”
“你不出現的時候,我是單身貴族,不婚主義者,性冷淡。”
“你出現了,我掙扎過,但最終妥協。我享受女朋友的特權,期待成為你的妻子,幻想與你的一切活動,包括限制級以下和以上。”
周自恆的呼吸一下急促起來。
“你可以選擇做我男朋友、我法定意義的配偶,有權力對我這樣那樣,也可以選擇離開。我給且只給你特權,”項祖曼說,“這意味著,其他人,包括我自己,都沒有選擇的權力。從我答應你的那一天開始,我不允許自己主動離開你。”
“會安心一點嗎?”
原來是為了讓他安心一點。周自恆眼角不自覺就濕潤了一大片,這是某種縱容,“我給且只給你特權。”
她套用了數學上一個常見的概念——“有且只有”,代表“充分必要條件”。給你的是一切特權,擁有一切特權的是你,而我自己與世界上其他的所有人一樣沒有改變的權力,我虔誠地接受你的選擇。
“你或許已經知道了,”周自恆說,“就要結束了。”
他語焉不詳的一句話像是什麼承諾,比如雷警官幾天前對他確認了某項抓捕工作的進度,或者即將實施的行動。但這不合理,這種SSS級別的行動不可能提前透口風,保密工作要是做得這麼差那行動就必然成功不了,也無從談起“結束”。
但周自恆沒再說這個,他轉而提起幾年前一件小事,“你大概不記得,你在夜晚的蘇黎世橋上買過花。”
怎麼不記得。項祖曼和女伴夜遊衾江,一座城依著江建,河這岸是車水馬龍的大馬路,對岸就是山。夜晚的山是金燦燦一片不熄的燈,橋上行人來來往往,中間是安安穩穩的水泥,兩側延伸出去的鐵皮凌空水面,總給人一種這橋在動的錯覺。夜晚的河風混著水聲嘩啦啦不間斷地響,水流急得像要吞噬一整座城。項祖曼趴在欄杆上凹造型,出門前花了好久才玩轉的披肩真是個神器。女伴在旁邊吃棉花糖糊了一臉,旁邊冒出個男孩突然問她要不要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