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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很後悔,那是她第一次跟陳樹同框,怎麼就扔了呢。
當時看到的是,跟陳樹的差距太大了,陳樹已經抽條,個子高高,皮膚在陽光下白的發光。
而她一對比,總是容易自卑的,灰頭土臉的醜小鴨一樣。
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是在一個傍晚送到的,不出所料,陳樹被首都的水木大學錄取。
樂瑥的成績在陳樹的帶動下,已經比高一好很多了,她想要追上陳樹的腳步,已經很努力了,可是,每當寫數學題的時候,她都會感慨。
看看陳樹的試卷和她的試卷,她不得不承認,有時候人和人的差距,比人和豬都大。
先天的差距擺在那裡,再加上樂瑥的基礎還是不太紮實,她沒能和陳樹在一個學校,不過也報的是他同城的985重本。
*
去上大學之前,樂瑥召開了一次家庭會議。
主要是關於她和陳樹的事,跟樂先生和樂夫人進行匯報。
沒想到她說完她男生談戀愛了,男生叫陳樹,他麼兩個一點都驚訝,樂先生甚至淡定的點頭,表示他們早就知道了。
樂瑥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並不簡單,她的第一反應就是顧北昶打的小報告。
她正琢磨著回頭敲顧北昶一頓好吃的,威脅他,有朝一日刀在手,殺遍天下泄密狗。
樂媽媽一看女兒的表情,就差不多猜到她在想什麼,“不是你哥哥”,樂媽媽溫柔道,“傻姑娘,家門口有攝像頭啊。”
樂瑥恍然大悟。
難怪有一段時間,她一說出去玩,媽媽看她的眼神總是感覺別有深意,她爸爸就不太高興的樣子。
她竟然把家門口有攝像頭的事情給忘了,那她和陳樹在門口做的事,爸媽都看到了……想到這裡,樂瑥的臉騰地紅了個透。
……肯定看到她在門口鬧陳樹,蹲在地上不起來,耍賴皮要抱抱,踮著腳尖要親親的樣子了。
好丟臉。
即便知道這事跟顧北昶沒關係,樂瑥還是跑去他家,欺負他一頓,讓他帶她出去吃海底撈。
欺負他找的由頭是,顧北昶知道家門口和車庫那邊有好幾個監控,卻不告訴她,居心叵測,其心可誅。
上了大學,每個人都在發生變化,歡脫的王一腿變得沉穩內斂了,高大壯的季萌瘦了,健身成果顯著,瘦下來的季萌塑形成功,有薄薄的肌肉,臉上的肉肉褪掉,其實很帥氣,成了系裡數得著的男神。
自稱最後的貴族的完顏嘉慕,竟然考了普通話一級乙等的證書。
就為了證明他的普通話標準。
時間是讓人猝不及防的東西,他們每個人,都在蛻去少年的外殼,向更筆直光明的遠方邁進。
樂瑥的學校離陳樹不遠,坐地鐵直達,他們幾乎每天都會見面,一起吃飯,一起溜操場。
和大多書大學情侶一樣,他們會在寢室下面,磨磨唧唧好久捨不得分開,也會在操場觀禮台上擁抱,也會在趕論文頭禿的時候,打電話求安慰。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他們一同去教室,互相蹭課聽,一起在圖書館學習,在食堂以身試險嘗遍各個窗口。
他們在努力,變成更優秀的人。
即便是成長了,樂瑥的性格還是沒有變,她的皮仿佛是被刻在基因里了。
皮出花的樂瑥永遠是個皮皮仔,她跟著教程琢磨美食,做出各種失敗的試驗品,給陳樹吃。
她還是喜歡玩滑板,晚上學校在宿舍樓背後的馬路上,車輛和人都很少經過,她坐在滑板上,非逼著陳樹踹她。
陳樹踹她,她就能坐著滑動。
但陳樹怎麼可能會踹她,於是在後面用手掌推她的後背。
樂瑥在前面兜著風,笑聲悅耳,玩著玩著,她突然問陳樹,她這樣像不像身殘志堅,迫於生活乞討的人。
陳樹便不推她了,把她一個人丟下,大步的走開。如果樂瑥沒去追他,他的步子就會邁的極慢極小,如果樂瑥拍拍p股,起身去追,他就會腳下生風,邁開長腿,讓樂瑥邁著小短腿小跑著追過去。
周六的下午沒有要緊的事做,樂瑥又帶著滑板去找陳樹。
樂瑥滑滑板,陳樹扶著她跑,像是御劍飛行。
前面有一對小情侶打打鬧鬧,樂瑥看前面的女生腿真好看,忽視了對她旁邊男生的熟悉。
陳樹眼睛眯一下,神色不虞。
離得近了,聽到他們在說,“還皮不皮了,嗯?”
樂瑥一聽這分明是顧北昶的聲音。
被扣押著胳膊撓痒痒的女生討饒,“不皮了,不皮了,我錯了。”
顧北昶本就是輕輕握著的,鬆了力道,女生立即就跑,邊跑邊扭頭說,“逆著逆子,竟敢這樣對爸爸”。
然後她的動作一頓,表情停滯在臉上,看到了樂瑥和陳樹,於是瞬間躲到顧北昶旁邊,小聲問好,“哥哥嫂嫂好。”
樂瑥認出來,她就是以前出現在陳樹朋友圈的那個女孩,她有樣學樣禮尚往來,對顧北昶和她說,“哥哥嫂嫂好。”
陳樹的表妹看樂瑥踩在滑板上,不由得吹了一波彩虹屁,“你好厲害呀,會滑滑板的女孩也太酷了叭。”
樂瑥飄了,漂亮妹妹的彩虹屁誰能頂得住,夸的她通體舒暢,撒開陳樹的手,對女孩一笑,“是時候展現真正的技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