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頁
樂瑥躺在床上還覺得很恍惚。
把手機息屏捂在胸口,樂瑥沒忍住,在床上滾了兩圈,顧北昶發消息她也沒看。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痛苦才是永恆的,樂瑥坐在書桌前,準備開始補作業時,這樣想到。
樂瑥翻著數學練習冊,眉頭緊鎖,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什麼比數學更加單純真誠的了,不會就是不會,說破大天都還是不會。
一道大題看了半個小時,艱難的把前兩問寫出來,樂瑥實在寫不出來第三題,她甚至在草稿紙上畫起了小人。
不能在一題困死,乾脆放棄,她跳到下一題,不管能不能寫出來,先鄭重的寫個解。
答題的儀式感必須具備。
寫到最後,樂瑥決定不難為自己了,她場外求助,問陳樹的話萬一題很簡單,她卻不會,顯得她太智熄,所以她戳顧北昶。
就這麼勉勉強強的把數學題寫了一大半,樂瑥倚在床頭,打開陳樹整理的筆記看。
陳樹那邊,正在問謬箋白,他到底說了什麼。
謬箋白實話實說-【其實也沒說什麼,就提醒了一下她,你喜歡她】
【??刀來】陳樹皺著眉頭,心裡莫名的開始懸起來,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他有點緊張,【她怎麼說的。】
謬箋白髮了一串哈哈哈,就是不說重點,陳樹想順著手機爬過去給他一刀。
【想不到啊想不到,你陳樹濃眉大眼的,竟然是第一個背叛組織的】
陳樹手指停在屏幕上,沒有按下去,他能聽到胸腔哐哐跳動的聲音,不敢相信心裡的想法,不確定的問,【什麼意思?】
謬箋白是感受不到少男敏感的心事,他翻了個大白眼,手下啪啪啪的輸入,【你陳樹濃眉大眼的是個瞎的嗎,兄弟之間就不要裝了,人姑娘明顯也喜歡你啊。】
陳樹看著手機屏幕,每個字都認識,組合在一起就讓人有點恍惚,他沒有再回謬箋白,而是發起了呆。
謬箋白完成了推兄弟一把的使命,他也沒再給陳樹發消息了,自己單身狗一條,操不完的閒心。
人家至少有暗戀對象,還是雙向箭頭,他自己的對象都還沒有影。
陳樹和樂瑥之間從一座大山變成了薄薄的一層窗戶紙,但兩人都沒有戳破。
心照不宣,兩人之間的感覺在悄悄發生了變化,原本吃了狗膽一樣的樂瑥,想要表白,讓高中不留遺憾。
人家說表白應該是勝利的凱歌,而不是衝鋒的號角。
樂瑥原本心裡十分有數,她想表白,既沒有勝利凱歌的自信,也沒有衝鋒號角的勇氣,就是被鬼摸了頭,藏在心裡的喜歡,一旦被觸發,就忍不住的冒泡。
她表白,只是想給自己一個交代,也想讓陳樹知道,他被一個女生暗暗喜歡很多年。
從沒想過會如此幸運,樂瑥甚至不敢打破這層窗戶紙。
還有一點是,她怕在高中這個節骨眼表白,會害了陳樹,他成績那麼好,肯定是清北的苗子。
不刷題不知道紙筆貴,不學習不知道報母恩。
太難了,經過這短時間,根據陳樹整理的筆記學習,樂瑥覺得,學習真的是太難了,學霸霸都是勇士,她自己慢慢努力,不要拖陳樹的後腿。
陳樹想等到高中畢業,正式的向樂瑥表白。
他現在的一起都來自家裡,連他自己的生活費都是父母給的,他能拿什麼來給女孩承諾。
陳樹想得很清楚,他現在的真正的社會地位就是學生,陳家公子,集團太子爺,這些虛稱都是別人奉承的稱呼,並且是基於他爸的成就,跟他這個個體的人來說,是沒有關係的。
在一個大多數人自己都還沒活明白的年紀,遇到了想要保護一輩子的姑娘。
陳樹不想單薄的說“我喜歡你,和我在一起吧”,或者用別人的錢買一份低廉的禮物,他不會質疑這樣做的真心,但他想竭盡所能,更加珍重,給樂瑥更好的。
他現在甚至沒成年了,什麼都許諾不成。
陳樹的想法與他這個年齡的男孩子不同,因為他對感情的觀念是有些傳統的,喜歡一個人,向她表白,在一起就是要一輩子的,他不想讓喜歡的姑娘,在單薄草率的輕易許諾下,答應一起。
在學校的生活過得飛快,每天的時間被安排的明明白白,過了星期三,時間猛一竄,以周為單位,很快一個月就過完,一學期被月考期中考劃分出小階段,時間流逝的不著痕跡。
陳樹後面又給樂瑥總結了理綜三科的筆記,包含了基礎和進階知識。他們不在一個學校,但是見面的次數多了很多,並沒有刻意的約定,而是會在放學後,默契的選擇同一條路,前後張望有沒有那道熟悉的身影。
一中六十年校慶活動在一個周末舉辦,樂瑥沒去補課,請假去湊熱鬧了。因為陳樹問她,要不要去看。
陳樹發出邀請,樂瑥自然要去的,更何況據知情人士大嘴季萌透露,陳樹被班主任磨的沒辦法,被強行報了個節目為班級撐場面。
他們這個校慶,是整周年大慶,每個班級要出個集體節目,還有個人節目,包括老師們也要參與。
一中一個補課狂的學校,騰出了整整一個下午在大禮堂辦校慶,必然是要辦的熱熱鬧鬧的。
陳樹他們班的集體活動是個話劇,還是他們自編自導自演的古裝故事,衣服是租的,包括扮演路人甲的同學,都穿的粗布褐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