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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雖然在顧亦晗的極力勸阻下改成了掰手腕,不過掰手腕廖衍川也沒能贏這點倒是真挺出乎顧亦晗的意料。
她早知道夏初能打,但能打也分很多種,她過去一直以為夏初應該是技巧型的,畢竟看身板瘦弱得跟個姑娘似的,廖衍川的胳膊快趕上他小腿粗了,這樣單純的較力都讓他贏了,可見真打起來廖衍川未必會比嚴穆強多少。
“叫爸爸。”夏初贏了便不饒人,非逼著廖衍川叫爸爸。
廖衍川才不想認賊作父,寧死不從。那也行,夏初又叫了一箱酒,大不了用酒解決咯,於是適才還不可一世的廖大影帝就這麼生生讓他喝吐了。
但是喝吐了廖衍川他自己也沒好到哪去,顧亦晗看著快喝成一屍兩命的兩個人,廖衍川她能負責送回賓館,夏初必須得求助專業人士,迫不得已,她走出包房給嚴穆打了電話。
嚴穆應該是心累習慣了,聽說夏初當真帶著雙馬尾畫著蘿莉妝去探班之後並沒有多麼過激的反應,只在得知夏初沒被人認出來也沒惹出什麼事之後稍稍鬆了口氣,麻煩顧亦晗暫且照看一下夏初,他很快就到。
等到嚴穆趕到,徹底喝蒙圈的廖衍川已經改口叫夏初大哥了:“大哥,我這輩子沒服過誰,就敬你這條漢子。”
夏初笑得花枝亂顫:“誰是你大哥,說好的老子是你爸爸。”
嚴穆:“……”這時候他只能祈禱廖衍川現在徹底斷片了,斷到醒酒後也絕對想不起來這段。
他上前去把快騎到廖衍川身上的夏初撕下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廖衍川醉得口齒不清,好像真發出了類似爸爸的音節。
夏初聽見了,被嚴穆大頭朝下扛上車時還笑得跟個二傻子一樣。
“演夠了沒有。”可伴隨著車門一關,嚴穆已然冷哼出聲,“我還不知道你那點尿性,和不熟的人喝酒從來喝不多。”
夏初繼續傻笑兩聲,少頃自己慢條斯理地從后座爬起來,一雙桃花眼裡醉意瞬間消退了一半:“沒辦法呀,誰讓我長得這麼好看,總得提防那些想趁我喝醉占我便宜的人。”
他踢踢前面嚴穆的駕駛座靠背:“好消息和壞消息想先聽哪個?”
嚴穆漫不經心地發動車子:“你的好消息和壞消息對我來說基本都是壞消息,一個個說吧。”
夏初把假髮和眼鏡都摘下來放在一邊:“那我先說好的,好消息就是我可以確定廖衍川對我家亦晗沒什麼不該有的心思。但他沒心思不代表別人沒心思,壞消息就是他之所以對外和亦晗表現得有一腿是因為對亦晗圖謀不軌的另有其人。你記不記得好多年前有一次慈善晚宴我,亦晗,廖衍川都在,廖衍川是個傻逼,一和人扯淡就忘了自己還有個師妹,那個主辦方的二少爺對亦晗圖謀不軌故意灌她酒,你不讓我多管閒事,但我沒聽你的。”
嚴穆回想片刻:“你說徐家的那個二少爺徐朗?他最近幾年不是一直沉迷網紅嗎,顧亦晗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夏初一拍大腿:“這就是我家亦晗的魅力了,流水的網紅,鐵打的我家亦晗。我聽廖衍川說徐朗這幾年雖然網紅玩了不少,不過對亦晗的賊心一直沒死。他們這部劇快拍之前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個投資商突然撤資了,正好徐朗加磅進來,加進來之後就各種找茬要約亦晗單獨出來吃飯。”
“所以?”嚴穆透過後視鏡瞥他一眼,“顧亦晗有爸有媽,再不濟還有師兄,你自己都快糊成狗了還想管別人家的事?”
“必須管!”涉及到顧亦晗的問題,夏初絕對不妥協,“那才不是別人家的事,亦晗是我未來女朋友,所以她爸是我爸,她媽是我媽,她師兄是我兒子!”
嚴穆:“……”他現在就慶幸自從跟了夏初他的胃就沒好過,一言不合就逼人認爹你特麼就不怕折壽嗎?
作者有話要說:真·情敵上線。
然後影帝……emmmmm……你在碎了兩個夢之後又多了個爹,開不開心,驚不驚喜?
前方亦晗和夏初的感情要開始有大進展啦~~
☆、第二十七章
嚴穆的車就在樓下, 顧亦晗透過包間的窗戶看到他們把車開遠, 回來把癱在椅子上半死不活的廖衍川拎起來, 便見適才還醉到能管夏初叫爸爸的廖影帝仰在椅背上慢慢舒了口氣,雖說笑還是苦笑, 好歹多了幾分釋然。
“和你女神拼酒的感覺怎麼樣?”顧亦晗不動聲色地調侃他。
“女神什么女神, 就是個糙老爺們兒。”廖衍川哼出了個單音,“得了,別把你師兄想得那麼純情, 這頓酒喝完別說他是男的,就算他真是個姑娘, 我也得敬而遠之,媽的喝完酒逼人叫爸爸, 誰給他慣的狗屁酒品。”
顧亦晗聽了他的抱怨不免失笑, 又聽廖衍川說:“不過確實是個爺們,喝那麼多一口都沒往外吐,你要啥時候想開了決定和他談個戀愛,師兄豁出去想辦法替你在老師那邊打馬虎眼。”
就像顧亦晗過去會拿夏初玥和他開玩笑一樣,這次她也以為廖衍川是在同她開玩笑, 沒想到笑著笑著就看到自家師兄的表情深沉了些許, 幽幽開口道:“我和你說真的, 我喜歡了他六年,我約莫他喜歡你大概比六年還長,就我對他一見鍾情的那場慈善晚宴,你知道他哪兒吸引我了嗎, 就是他把你從徐朗手裡救下來,我當時想這姑娘真有正義感,又有正義感又好看。現在想想他那算什么正義感,沒準盯上你多久了。”
顧亦晗聽了他這話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她懷疑她師兄是徹底喝多了,六年前徐朗對她圖謀不軌不是廖衍川本人也在場嗎,怎麼從徐朗手裡救下她的人成了夏初?
廖衍川似乎看出她的困惑,在桌子上一個一個壘著剛才喝空的酒瓶:“過去沒和你說是嫌丟人,我就在晚宴上自己師妹讓人灌多了還靠別人出手相救,再說我一直當夏初是女人,哪能想到他幫忙的理由沒比徐朗單純多少。”
廖衍川現在的意識還比較清醒,手卻比沒喝的時候差了些分寸,啤酒罐壘到第三層時失去平衡,叮叮噹噹地砸了一地,顧亦晗的心也跟著叮叮噹噹。
混著空氣中的酒氣,她好像又回到了六年前的一夜,她被徐朗灌得神志不清,隱隱約約好像是有一雙纖細的手從徐朗懷中搶過自己,她沒抬頭看那人的臉,只記得鼻端縈繞過的那抹薄荷香。
原來他喜歡她喜歡得那麼早,原來當時救她的那個人是夏初!
……
這一頓酒喝完之後,廖衍川是釋然了,顧亦晗卻多了心事,表現為她再看到夏初亂七八糟給她發的微信,會情不自禁地心慌,而他雜七雜八發過來的那些自拍,她也會忍不住多看兩眼,曾經怎麼看怎麼像女孩子的臉,如今變成了再也沒辦法忽略他真實性別的存在。
《此花》拍到一半的時候,夏初和她說《絕愛》的劇組要搭好了,女主角也有了人選,是二線有餘一線不足的小花陳姝,人氣可能和夏初有些差距,不過勝在演技可以,人也足夠漂亮,至少不至於打眼上去就被男主角的女裝秒成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