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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湘雅好奇地問:“照片是我們兩個?”
尤淺點頭,“對啊對啊。”
“那……他在照片背面寫了什麼啊?”
尤淺笑的很神秘,“這個……你自己找到了自己看吧哈。”
孟湘雅回了尤游的臥室,站在門口環視了四周片刻,抬腳向他放相框的書桌走去。
書桌上的東西很少,特別簡潔整齊,照片不在桌面上的話,她將目光放在了書桌的抽屜上。
孟湘雅試著拉了拉,是鎖著的。
她扭頭,走到衣櫥那兒從裡面掛的大衣兜里摸了摸,成功地翻出他的鑰匙,再回到書桌前,一個鑰匙一個鑰匙地試,很快就打開了抽屜。
孟湘雅拉開抽屜,裡面幾乎沒什麼東西,除了一個黑色的特別厚的真皮筆記本。
莫名的可疑。
孟湘雅拿起黑色的筆記本,翻開第一頁,右下角寫了他的名字。
再往裡面翻,孟湘雅愣住了。
2013年05月16日凌晨02:47。
夢夢……
他只寫了她的名字,但孟湘雅看得出來,省略號的後面他有停頓,那裡留了一個很重很重地頓筆的痕跡。
他是有話想說的,但到最後都沒有說出來。
孟湘雅突然心疼,眼眶發熱,就僅僅看到他寫的這兩個字,她的心裡就好難過,難受的想哭。
下一頁,是2013年05月17日凌晨03:26。
依舊只有兩個字,夢夢。
孟湘雅連續翻了幾十張,從五月十六號開始每一天的凌晨兩三點,甚至四五點,都會寫一遍她的名字,但每一個夢夢後面都有筆尖停在紙頁上很久很久的痕跡,她越看心裡越堵悶。
直到六月二十八號他生日的那天,像是再也忍不住,他終於在黎明五點二十九分寫了一段話。
已經第44天了,夢夢,你過得還好嗎?真希望你比我還要糟糕,這樣我就會覺得,你其實還是……喜歡我在意我的。
算了吧,你還是過得好一些吧,不要僅僅比我過得好,要努力比任何人都過的好。
我還是希望你能活得開心快樂的。
可我還是想自私一點,今年的願望,是想讓你回來。
回來吧,好不好?
他日記里的內容矛盾無比,一會兒不想讓她過得比他好,一會兒又希望她過得比任何人都好。
看到他寫的話,孟湘雅的眼淚一下子就止不住從眼裡滑落到臉上,心鈍鈍的疼,她幾乎都能想像到他幾乎徹夜失眠,坐在書桌前手裡拿著筆,來來回回就只能寫夢夢這兩個字的場景。
孟湘雅邊哭邊往後看,每一天都沒有落下過,每一天的凌晨兩點到五點,他都會在這個本子上寫她的名字,只有極少數實在撐不住,他才會和生日那天一樣寫一段話紓解心緒。
直到有個東西從筆記本里掉落出來,飄到地上。
孟湘雅淚眼朦朧地盯著地上躺著的照片,片刻後將筆記本放到書桌上,緩慢地蹲下身去,已經有六個月身孕的她做的動作很笨拙,孟湘雅將照片撿起來,她盯著照片裡的男孩和女孩看,登時捂住嘴巴,不斷地啜泣。
這張照片是他們上大一那年尤游拉著她在山上的一個情侶祠拍的。
他當時騙她說只要在情侶祠前真心親吻,兩個人以後肯定會走到一起攜手結婚度完一生的。
孟湘雅真的信了,她踮起腳和他接吻,卻從來不知道他故意偷偷地背著她拍了這張照片還給沖洗了出來。
尤淺說照片後面是有他寫的話的。
孟湘雅翻到照片到背面,幾行字占滿了她的視野。
情侶祠的傳說是我自己編的。
我會娶你的,一定會娶你,夢夢,我要給你一個家。
孟湘雅哭的泣不成聲,她說不清楚心裡到底是什麼感覺,覺得難過,又覺得開心,更多的還是慶幸。
慶幸她這輩子能遇到他,被他愛,被他寵,被他當成最珍貴的寶貝憐惜著。
尤游真的是孟湘雅生命中對她最好的人,在遇到他之前,孟湘雅從來沒有想過,也不敢想像,以後的生命里,會出現一個叫尤游的男人,把她看的比自己的命還要重要。
尤游剛走近臥室就聽到裡面傳來的哭聲,他慌忙衝進去,結果就看到孟湘雅坐在床邊,一手拿著那張照片,一手抱著筆記本哭的梨花帶雨。
他怔忡,片刻後抬腳向她走去,孟湘雅在他剛剛走到自己面前還沒有來得及說任何話有任何動作就緊緊地抱住他的腰,在他面前她哭的更放肆,尤游無奈的嘆氣,摸著她的腦袋,聲音很輕地安慰她:“都過去了。”
到最後孟湘雅都在打哭嗝,尤游把她抱在懷裡,讓她坐在自己腿上,輕言細語地低聲哄她,好久好久,孟湘雅的情緒才漸漸的平復下來。
尤游把她臉上的眼上的淚全都吻到自己的嘴裡,然後輕輕地吻上她的唇,“別哭了,嗯?”
孟湘雅任他吻著她,微微仰頭去迎合他,她乖乖巧巧地像只小貓兒窩在他的懷裡,尤游笑了下,“乖啊。”
那幾年她和他過的都不好,誰都不想告訴彼此那樣難熬的日子他們到底是怎樣撐過來的,無數個不眠之夜,無數次一個人躲在黑夜裡獨自舔傷口,所有的痛都只能往肚子裡咽。
但所幸,他們挺了過來,以更好的自己,遇見更好的彼此。
從此一生,執手相依,不離不棄。
作者有話要說:我愛尤少。
這個悶騷傲嬌彆扭痴情專一桀驁狂妄撩人多金還帥氣的男人。
我愛他。
第80章 第80次告
1.路露×方彬羽
路露是討厭極了方彬羽,這人不僅僅管她的病情, 就連她的吃喝拉撒睡都要管, 簡直就像個男保姆, 天天在她的耳邊絮絮叨叨地提醒她這個不能吃那個不能喝不可以劇烈運動不能晚睡……
好煩啊,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煩的人呢!
更甚的是,她去廁所他都要跟過去在外面等。
路露覺得他很變態。
自從方彬羽成了被聘為她的私人顧問醫生後, 路露每天說的最多的話就是:“方怪物,你離我遠一點!我討厭死你了!”
但方彬羽的脾氣似乎特別好, 不管路露怎麼沖他無理取鬧撒潑打諢他都很溫和地笑著跟她好言好語地說話, 路露有時候很不理解, 這人都沒脾氣的嗎?
她想試探他到底會不會生氣,於是他不讓她做什麼,她偏和他對著幹, 就想把他惹生氣,他生氣了多好, 生氣了就不會管制她了,就不會要求她這個不可以那個也不可以,到時候她就自由了, 不會有方怪物在她的身邊陰魂不散。
路露開始沖他鬧的更厲害, 但每次他都不會生氣的, 到最後路露自己都感覺沒有意思了放棄故意試探他的生氣底線在哪兒。
日子一天天過著,路露在醫院裡無聊的來回竄,看到有女醫生女護士故意以工作為由接近方彬羽,她就會很生氣地大聲喊他:“方怪物, 過來!”
方彬羽每次都會對女醫生女護士報以歉意而不失禮貌地微笑,轉身走到她面前,“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