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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茵快要窒息。

    時穆輕聲問:“茉莉味,香水?”

    “嗯……嗯?”

    時穆起身時,順手在她頭頂一揉,語氣有幾分無奈:“今晚就到這裡吧,不訓了。”

    “啊?”司茵完全跟不上他跳躍的思維。

    時穆提醒說:“記住,與犬接觸儘量不用香水,尤其在訓犬的時候。犬的嗅覺靈敏,你身上的香水味會刺激他的嗅覺神經,分散它的注意力。”

    司茵蹲在原地,腳麻:“哦……”

    時穆對她伸出手,她拉著男人手腕,借用男人的力道起身。頭頂撞在男人下巴尖兒,瞬間,火紅澆透了整張面頰。

    還好,周遭的燈光可以掩藏她的小情緒。

    取車,回程中。

    時穆問她:“你跟姜邵,怎麼回事?”

    她承認剛才不在狀態,可此刻即便在狀態,也跟不上男人的跳躍思維。  

    見她一臉茫然,時穆提了一嘴:“我去看了z大的校論壇,你猜我看見了什麼?”

    這還用猜麼?不是顯而易見的嗎?她還沒張嘴解釋,只聽老狐狸語重心長道:“我希望你找男朋友,能擦亮眼睛,我不希望你找一個老男人。”

    “老男人?”司茵眨巴眼,“可姜邵才27。”

    “他比你大九歲。難道在你們小姑娘眼裡,大九歲不算老?”

    司茵:“……你不也比我大十歲?也是老……男人?”

    時穆嘴角輕鬆一勾,笑道:“我和他能一樣?我是你的監護人。”

    啪嗒。

    小司茵心裡的某個已啟動的開關,瞬間被摁滅。

    ——

    回到小區,司茵的心臟又開始狂跳,她用手摁住胸口,深呼吸。

    手擱在胸部,少了少什麼,再一摸,本應該套住脖頸的掛繩消失的無影蹤。  

    犬牙吊墜,丟了。

    司茵牽著AK回到臨時訓練場,借著手機光線找回犬牙。她將斷裂的繩重新打結,掛回脖子上。

    老小區四周被鐵絲網隔斷,背後有處被損壞的缺口,一直沒有修繕。

    司茵帶著AK經過那裡,看見一隻黑影鬼祟鑽進去,借著一顆老樹往二樓以上攀爬。

    司茵意識到是小偷,下意識撥通報警電話,AK 突然掙脫她手中繩索,如離箭之弦衝出去。

    AK從缺口鑽入,在樹下沖那名鬼祟的小偷齜牙狂吠。

    它又爬上樹,咬住小偷腳踝,將樹上的人拽下來,那人摔了個四仰朝天。

    司茵目瞪口呆。

    ——

    小區保安、警察,以及看熱鬧的鄰居將案發現場圍成一圈。

    老小區沒有監控,剛才除了司茵,也沒人在現場。

    警察問小偷:“你是小區業主嗎?”

    小偷哀嚎,哭訴道:“當然是!我是1棟的住戶,從後山鍛鍊回來,想抄小道回家。沒想到經過這裡,突然就被這條狗咬住!警察同志!在小區里養烈性犬這性質太惡劣了!我請求索賠!請求把這條狗人道處理!”  

    警察扭過頭,問司茵:“是你報的警嗎?這是你的狗嗎?”

    “是。”司茵抱著AK,掃了一眼小偷,陳述事實:“1棟的住戶為什麼爬15棟的樓?他深更半夜爬樹,難道也是鍛鍊嗎?”

    警察問:“你說他上了樹?那他是上了樹,你家狗才去咬的嘍?”

    “是。”

    “你怎麼不說這條狗會上天呢?”

    看熱鬧的鄰居一陣鬨笑,甚至不嫌事兒大,紛紛附和:“聽過貓上樹,還沒聽過狗上樹嘞,來,小姑娘讓你家狗子上個樹。”

    第14章 搗蛋犬

    討論、指點聲絡繹不絕,AK卻有嘴不能辯,“嗷嗚”在原地打轉,以示委屈。

    司茵蹲下身,抱住它。

    AK一顆毛腦袋往她懷裡蹭,嘴筒子搭在女孩的小香肩上,眼神無辜又可憐。

    司茵勢必為它討一個公道,替它辯解:“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在陳述事實,我親眼看它上了樹。”  

    救護車開進小區,下來幾名護士,將小偷扶上擔架,抬走。

    留下司茵與警察周旋。

    一位老奶奶指著AK說:“呦喂,瞧這黑臉狗,臉越是黑,咬人越厲害,這種狗哪天吃了人也未可知。”

    “呦,可不是?我以前看過一個新聞,就是這種黑臉土狗,趁主人不在家,吃了家裡小孩!”

    “哦,這新聞,我也看過,造孽哦……”

    “要我說,警察同志,你把這條狗帶走吧,人道處理得了,這可是個安全隱患啊。今天咬人,明天吃人!咱們小區老人小孩可不少,有這種狗在,我們怎麼可能安心呢?”

    “……”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AK仿佛都聽懂。它喉嚨里發出“嗚嗚”的聲音,不斷用濕潤的鼻尖去杵司茵。

    司茵撫摸它的狗頭,衝著人群怒道:“AK並沒有惡意攻擊人,它只是抓了一個小偷!”  

    老太太嘖嘖一陣:“小姑娘說話還一套一套的呢?你說它抓小偷就抓小偷?你證明給我們看啊,你讓它上個樹,我們就信你!”

    “對,讓它上個樹,我們就服你!”

    人群中有人鼓掌,起鬨,“上一個,上一個!”

    司茵手心滿是汗,一咬牙,眾目睽睽下爬上樹。

    她站在樹杈上,往下看,足有兩米高。她有點恐高,抓著樹,深吸一口氣招呼下面的毛孩子:“AK,來,跳上來。"

    AK仰著腦袋,望她的眼神很迷茫。

    民警仰著頭對樹上的司茵招手:“姑娘,你快下來吧,別折騰了。你下來跟人家大哥好好商量賠償的事,別這麼固執了,快下來。”

    AK委屈地不行,哪有心思爬樹。

    它就像個受傷的孩子,趴在樹下,縮成了一團。

    由於“惡犬咬人”,被咬的小偷向司茵索賠六萬。民警從中調解,只讓司茵賠償三萬。

    司茵不認可這種不公平條約,打電話向老狐狸求助。  

    ——

    醫院。

    小偷躺在病床上,一個勁兒的哎呦呵,護士看不下去,進來說了一嘴:“行了啊,只是皮外傷,一個大男人至於叫成這樣?”

    小偷的作為實在像個碰瓷的,民警開始懷疑他話里的真實性。

    苦於沒有證據,民警再次調解道:“大哥,你看你的傷也不嚴重,讓人家小姑娘賠償一個醫藥費,再賠個幾千塊安慰費就得了,你說呢?”

    小偷眼睛一瞪,嗓門扯高:“什麼?警察同志,你不要欺負老實人啊!這樣吧,我也不為難這小姑娘,多的我也不要了,就這個數。”

    小偷比了一個“兩萬”手勢。

    兩萬聽了想打人!司茵皺眉,攥著拳就往前跨一步。正要有過激的反應,手腕被身後男人抓住,氣焰立刻被他澆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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