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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結。”時穆抓起她的手, 將她往臨時搭建的醫療基地帶。
到了木眠和鄒廷深的醫療帳篷外,司茵拉住他, 低聲問:“這是……”
“眠眠是個工作狂,逢年過節也很少回家, 一直也沒什麼機會介紹你們認識, ”時穆眼神認真, 繼續又道:“今天我會正式將你介紹給她,以大嫂的身份。”
司茵立刻拒絕:“別……”
“嗯?”時穆意識到什麼,“你不想跟我結婚?”
司茵搖頭:“想, 所以才不希望你告訴她。她和鄒廷深,都還不知道我們的關係, 既然你都不打算告訴爺爺,那我們索性誰也別告訴,先領證, 好嗎?”
老爺子肯同意他們在一起,已經是做了很大的讓步。他們在這個時候結婚,老爺子考慮到司茵學生的身份,也一定不會投贊同票。
既然結婚領證這事兒, 沒打算先告訴老爺子,那就索性誰也別告訴,先領證,再行通知木眠這個妹妹,做好保密工作。
深眠夫婦被埋,木眠無大礙,鄒影帝卻受了很嚴重的傷。
當夜他被直升機送往市里醫院,手術進行了兩個小時,時穆和司茵以及經紀人在走廊里等了兩個小時。
木眠坐在等候椅上緩過神,低頭看見蹲在司茵腳邊的馬犬,摸了摸它的狗頭,跟它道謝:“謝謝你,黑雨。”
拍戲一個月,木眠跟它是有點感情。
司茵糾正說:“它叫AK。”
木眠注意到這個小姑娘,下意識抬眼去看時穆。憑藉女性第六直覺,她總覺哥哥與這個小姑娘之間,不僅僅是相互認識這麼簡單。
時穆挨著木眠坐下,摟住她的肩安慰說:“妹夫會沒事的。醫生不也說了,他沒有生命危險。你別太擔心,小心肚子裡的孩子。”
木眠和鄒廷深之間的感情,以及他們前後兩胎寶寶,都相對複雜。她不能跟鄒廷深多說什麼,此刻也沒心思去八卦哥哥與這小姑娘之間有什麼,只是點頭,便再沒了多餘的話。
時穆和司茵在網上曝光的時候,正是木眠斷網,卸載了微博的時候。
所以網上關於時穆和司茵關係,她和鄒廷深一概不知。在劇組裡雖然與司茵有過幾次近距離接觸,但她對這個姑娘唯一的印象大概是:看著年齡不大,卻有異於常人的冷靜。
雖然她下意識覺得這姑娘和時穆之間有什麼,但又憑藉邏輯推敲,認為哥哥不是那種對小姑娘下手的男人。
——
隴川影視城遭遇6.7級地震,傷亡人員還在不斷增加。羅辺、姜邵、老油帶著幾條狗留在災區救人,三天時間,共救出9名被困人員。
司茵和時穆也回到災區幫助救人。由於資源難以輸送,食物匱乏,導致被困災區的很多人都無法吃上食物。
第三天下午,司茵、時穆、羅辺、姜邵、老油幾人帶著7條搜救犬進行了一上午的搜救,累得坐在一塊廢墟上休息。
他們今天只分到兩隻饅頭,逼不得已分成五份。他們又餓又渴,冷風又刺骨,姜邵情緒崩潰,將分到的饅頭扔到地上,“我要回家!救個屁的災,老子就是災民!”
目前的交通只有直升機,由於傷員不斷增加,交通資源都讓給了受傷的災民,他們幾人即便想出去,也得等到道路疏通完畢。
老虎累了一上午,爪子也被磨破,這會累得癱在地上,連吃東西都沒力氣。
它從地上爬起來,將姜邵扔掉的那塊饅頭用嘴撿起來,叼過去送回給姜邵。它的嘴筒子搭在男人腿上,嘴一松,沾滿灰的饅頭又落回他腿上。
姜邵眼眶一熱,抓起髒饅頭往嘴裡送,又用手去撫摸老虎的狗頭。
不僅是他們缺食物,很多在災區連續工作兩日幾乎沒有休息的官兵,也和他們一樣吃不飽。兵哥哥們累了,便幾人成堆,席地而睡;餓了就隨便吃一點東西果腹,休息結束後,還得繼續參與搜救。
思及此,姜邵收斂起自己的大少爺脾氣,要將髒饅頭往嘴裡送。
時穆握住他的手腕,將自己的饅頭遞給他:“吃我的。”
姜邵一口吞掉髒饅頭,“小爺什麼山珍海味都吃過,就是沒吃過沾灰的饅頭。嘖,味道不錯。”
他表面說得輕鬆,但誰心裡都不好受,尤其是時穆。如果不是他貿貿然讓他們帶犬過來,他們也不至於被困於此。
老油拍著時穆肩頭說:“時院長,你也別自責,能救一個是一個,雖然辛苦,但很有成就感。”
姜邵點頭:“對。老子再怎麼不濟,帶著老虎也救了一個人,雖然算不上英雄,狗熊總算一個吧!真他媽痛苦。等出了這鬼地方,老子要大吃一頓,誰都別攔我!”
羅辺眯著眼睛笑道:“姜董,吃山珍海味可別忘了帶上我。”
姜邵:“一定帶上你!”
時穆那份饅頭捨不得再吃,用塑膠袋包起來揣回兜里,打算晚上給司茵當夜宵。五人正坐在原地休息,有記者過來錄像。
風塵僕僕,蓬頭垢面的幾人坐在記者身後的高處啃饅頭,幾條狗也可憐兮兮地癱在亂石上。
記者含著淚,衝著鏡頭慷慨激昂:“這裡是直播現場,我身後這幾位帶犬英雄已經成功救下九名被困人員。由於災區食物匱乏,他們五人只能共分兩隻饅頭……”
報導在繼續,姜邵發現攝像機,立刻捂住臉。
司茵也低頭捂住臉,不讓蓬頭垢面的自己入境。老油和羅辺更狼狽,也怕上鏡。於是直播新聞里出現這麼一幕:
記者在鏡頭前報導英雄事跡,各種煽情,淚眼婆娑。而她身後的幾位英雄都將頭埋了下去,甚至每人抱起了一條烈性犬,用烈犬的身體擋住臉。
這樣的畫面感,居然有點萌。
第四天下午,道路疏通,幾人被送回市里酒店休息。
當天晚上,姜邵睡得正香,聽見有人敲門,本不想開,可門鈴卻一直響個不停。他裸著上半身去開門,揉一把亂發,半睜著眼睛正要開罵,等看清門外是誰,頓時呆若木雞。
“陸……陸南?”姜邵以為自個兒在做夢。
陸南知道他去了災區,好幾天聯繫不上他,急得無心工作,深夜裡也哭醒好幾次。聽說姜邵回來了,立刻馬不停蹄趕過來。
這會看見他本人,什麼話也不說,撲進了他懷裡。
姜邵被困災區這些天,見過不少死人,也見過不少缺胳膊斷腿的,那樣的慘景,大概他一輩子不會忘。
陸南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對姜邵的任何事情有所關心,可當她得知姜邵被困災區,又聯繫不上時,那顆心瞬間就被擰成一團。
當她看見新聞報導“進入災區救援的愛心人被落石砸中,意外身亡”的時候,情緒徹底不受控。失去那一刻她才發現,原來還是放不下,從未放下。
姜邵帶她進屋裡,她瘋了一樣纏住他親吻。
他半推半就,“姐們我身上有傷,你別這麼生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