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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科一臉懵:“我是哪種人啊?”

    司茵冷哼一聲:“我以為你很愛狗,沒想到,你會和你的家人一樣絕情。”

    嚴科抱著頭:“我冤枉!”

    見表弟被兩位美女圍攻,姜邵幫忙說話:“小司茵,真不能怪他。他奶奶有三個兒子,三個女兒,家族龐大,而且這條狗和他們一大家人搶家產,那些長輩如何處置狗,他這個小輩還真不能做主。”

    “是啊,”嚴科噘嘴說,“當年還是我悄悄讓弟弟送狗來醫院的呢。如果不是我,我弟那小屁孩能把狗安全送到這裡?你們今天能看見它?做夢呢吧。你不誇我就算了,還說我絕情!我委屈死了。”

    陸南趴在病床前,看著好紅哭得腦仁疼。

    晚上十點。

    好紅身體的痛苦漸漸消失,感到一陣解脫。它仿佛回到了出生的那一刻,視線混沌。

    一陣光明乍現後,它看見了奶奶。此時的奶奶,不再是日出雲霧間的幻覺,是最真實的奶奶。

    奶奶抱它在懷裡。它能真切地感受她的體溫,它撿回了失去很久的踏實感。自從奶奶離開,這是它第一次感覺到內心的祥和。  

    ——再見了AK,再見了小油,再見了,陸南。

    ……

    好紅被葬在奶奶墓旁。大概對它來說,這是最好的歸宿。

    ——

    臨近春節。陸南因為受傷,所有通告往後推,連春節聯歡會也給拒了。

    時穆替爺爺和司茵定了去海島行程。陸南是孤兒,打算跟著他們去湊個熱鬧,也定了飛海島的機票。

    姜邵乾脆也不在家裡過年了,跟著定了機票,去陪陸南。

    出了那件事,他心懷愧疚,覺得對不起陸南,於是自告奮勇給陸南當保鏢。

    司茵沒出過遠門,也沒坐過飛機,登機後有點緊張。

    前座的姜邵站起來,趴在椅靠上問時穆,“老時,你爺爺飛機已經落地了吧?你有跟他講過小司茵的事兒嗎?”

    司茵好不容易克服第一次坐飛機的恐懼,聽姜邵這麼一說,心又提到嗓子眼。

    “嗯。”時穆翻看雜誌,“你不在家過年,跟我們跑什麼?”  

    “我給南南當保鏢,沒假期的。”姜邵衝著陸南笑嘻嘻道:“南南,你說是吧?”

    陸南哼一聲:“我可沒同意你當我的保鏢,別自作多情。”

    姜邵露出兩顆小虎牙,笑得一臉燦爛,“別這麼無情啊。我身手不錯,長得又帥,還帶著老虎。給你當保鏢你多有面子?對趴?”

    “對你個頭啊。”陸南戴上耳機,不再理他。

    ……

    兩個半小時後,飛機抵達海島國際機場。

    z市還是冬天,零下幾度,得穿羽絨服。一下飛機溫差巨大,眾人不約而同感受到一陣熱浪。

    所有人下飛機第一件事,是拖著行李箱去衛生間換衣服。

    來海島的前一天,時穆陪司茵買了很多適合在海灘上拍照穿的漂亮衣服。

    她換了一條花色複雜的吊帶短裙,露出一雙玉白纖細的手臂,和足夠性感的小鎖骨,很濃烈的少女時尚感。

    時穆也換上了沙灘褲。見慣了他西裝革履,一派正經。見他這麼穿,大家還都有點不習慣。  

    從衛生間出來,陸南從行李箱裡取出兩條七彩辮,遞給司茵一條,“喏,這個扎頭髮里,待會去沙灘拍照上鏡感更好。”

    司茵從她手裡接過七彩辮,對著鏡子比劃半晌也沒能扎進頭髮里,操作難度對她來說略大。

    她是短髮,確實不好搗騰。

    陸南自己弄也不太方便,招手叫來姜邵。

    姜邵是個神經大條,替陸南扎七彩辮,差點拽掉她的頭皮,疼得女孩嗷嗷叫。

    陸南抬腳踩在他腳背上,“你要殺人滅口啊!”

    姜邵無辜死了,“人家沒有給女孩扎過辮子嘛……”

    司茵看著姜邵給陸南扎七彩辮,學步驟。她學得正仔細,手裡的七彩辮卻被時穆取走。男人摁住她的肩,帶她轉過身去,讓她正對鏡子。

    時穆立在她身後,不知從哪兒變出一把小梳子,開始替她梳頭,動作溫柔。他雙手並用替她整理髮型,由於沒有空手再去抓發梳,索性咬在嘴裡。

    司茵從鏡子裡直勾勾盯著時穆,渾身皮肉緊繃,不敢動。  

    時穆的手指刮過她的頭皮,陣陣蘇癢,直入心間。男人用嘴唇含著那把發梳,很尋常的動作,卻撩得她潰不成軍。

    她腦子裡,忽然崩出陸南的話:

    喜歡他,就睡啊。

    看見時穆那麼溫柔的給小姑娘梳頭,陸南嫉妒又羨慕,對姜邵恨鐵不成鋼,一腳踩在他腳背上,“你看看人家怎麼給姑娘梳頭的?”

    姜邵疼得嗷嗷叫,委屈道:“他那是經常給狗梳,練出來的……”

    第34章 親嘴犬

    司茵正浸在男人的溫柔里, 姜邵卻將她的粉紅泡泡們,全部擊碎。

    “你們知道老時平時怎麼解壓的嗎?”姜邵一臉得意, 嘿嘿笑, “你們都不知道吧?老時畢竟是整個公司的中樞大腦,平時壓力特別大。老時解壓的方式, 就是替那些長毛犬梳毛。他給長毛犬編辮子的好手藝, 可是全醫院聞名。可惜老虎是個短毛狗,否則你們所看見的一定是扎小辮的老虎。”

    時穆嘴裡含著發梳, 不能說話,瞥他的眼神冰得令人窒息。  

    司茵也被敗了興致 , 不再拿自己當個小姑娘, 當自己真的是一條小狼狗。一隻耳朵向後壓褶如無耳海豹一樣, 乖乖巧巧享受梳頭的小狼狗。

    接了AK和老虎,他們從vip通道出去,迅速上車, 以免被陸南的粉絲堵在機場。

    到酒店已經下午六點,兩個姑娘提出同睡一間房。

    姜邵嗤一聲, 對兩位姑娘表示鄙夷,“兩個大姑娘和一條狗住一間房,不會覺得很奇怪嗎?”

    陸南瞥他一眼:“兩個姑娘說悄悄話, 你懂嗎?你也可以帶著老虎去跟時院長開一間房,不用嫉妒地這麼赤果果。”

    姜邵想了一下帶老虎和時穆共睡一床的情景,打了個寒顫,吞口唾沫道:“可怕……睡到半夜, 我會被一人一狗踹下床吧?”

    回房間放好行李,陸南拉著司茵去海灘拍照。

    AK和司茵頭一次來海邊。

    夕陽的餘暉灑落海面,像璀璨的鉑金片,金光閃閃。司茵光腳踩在沙灘上,一波浪衝過來,淹沒腳背,海水裡的餘溫舒適宜人。  

    AK小心翼翼跟過去,一波浪衝過來,拍在它的雙前爪上,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它以為海浪是什麼怪物,齜牙,衝著浪花吠。浪花褪去,它去追,自玩自嗨。司茵也站在海邊,仍由浪花拍打她的小腿,展開雙臂,迎面吹風,眺望海平線上的夕陽。

    又是新的一年。似乎壓抑一整年的負面情緒,都被這一抹溫暖的海風吹散。

    時穆和姜邵也從酒店出來,打算吹會風,看看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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