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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見時蕭可怕蕭輝光依舊沉溺彩票,就把自己的片酬往低里說,後來也忘了打補丁。所以,蕭輝光依舊以為他拍一年的戲只能攢一百多萬。
況且蕭可剛剛新買了房,肯定把老本都花光了。雖說他找的對象貌似身家豐厚,但蕭輝光認為拿人手短,還是希望兒子能自己多賺一點,不要依賴別人,這樣才有底氣。
當下聽韋鈴開出的片酬足足抵得上蕭可四五年的收入,蕭輝光捨不得錯過機會,遲疑片刻,見時間還早,便答應先和她聊聊。他本打算告訴蕭可一聲,卻發現手機沒電了。只得先隨韋鈴一起離開機場,來到市區的一家茶莊,準備稍坐片刻,大體了解情況後就告辭去酒店。
雅間裡有一位老者,蕭輝光還以為他也是影視公司的工作人員,要向自己介紹情況。落座之後,韋鈴卻介紹說這是自己的父親,還要等另外一位負責人到場,才能告訴他具體事宜。解釋完畢,她撇開公事和他拉起了家常,不斷詢問蕭可小時候的情形。
縱使對她開出的報酬頗為心動,蕭輝光依舊謹慎,回答問題時都很簡短,還模稜兩可。
按說以他這態度,說不上幾句話就要冷場。但韋鈴卻一直熱情地大聲說笑,毫不在意他的冷淡。這不免讓蕭輝光有種被重視的錯覺,以為她的確是誠心想請兒子出演主角。
但時間一點點過去,所謂的另一個負責人卻遲遲未曾露面,韋鈴說是打電話催一催,對方卻始終沒接電話。加上她後來基本是在沒話找話,自問自答,熱情得反常,蕭輝光這才隱約覺出不妥。
他找了個藉口,準備告辭,這時,韋鈴的電話突然響了。一看號碼,她立即眉飛色舞地說道:“蕭先生,我那位同事回電話了。你稍等片刻,他馬上就過來。”
聽她這麼一說,剛剛起身的蕭輝光只得又坐了回去,看著她避到外面接聽。
這一等又是二十幾分鐘。枯坐間,沒了韋鈴的聲音分散注意力,蕭輝光琢磨了一遍她剛才的表現,還有始終一語未發的老者,不禁懷疑:這會不會是家野雞公司,自知小可不會答應接這種糙台班子的戲,所以才打上了自己的主意,想通過欺瞞的手段來達到目的?
他越想越有可能,自然不願再等下去。直接走到外間,對剛通完電話的韋鈴說要離開。
韋鈴哪裡肯放他走,趕緊陪笑臉說好話。連先前一直沒開口的老者也來勸他留下,點著拐杖不斷靠近,蕭輝光為了避讓,不知不覺又退回了包廂。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蕭輝光雖然一心要走,卻拉不下臉斷然拒絕。三人站在雅室里僵持了好一會兒,外面忽然傳來蕭可緊張的聲音,“爸!”
蕭輝光抬頭一看,發現除了兒子,韓熙林也來了,不禁訝然道:“小可,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他以為兒子出現,韋鈴會像剛才那樣熱情地迎上去。但轉頭一看,卻發現她臉上只有驚訝,並無驚喜。而且她壓根沒注意到蕭可,視線完全落在韓熙林身上,“怎麼是你?”
聽她語氣頗有幾分切齒,蕭輝光懷疑愈深,剛想提醒兒子不要進來,卻聽韓熙林說道:“韓家是我管事。”
其他人站在裡面看不清楚,但韋鈴卻注意到,走廊盡頭多了好幾個身材高大的青年,穿著清一色的保安制服,估計都是韓熙林從自家公司帶來幫忙的員工。不過,她有籌碼在手,不怕韓熙林動粗。
故意先看了一眼蕭輝光,她才說道:“既然你爸不敢露面,那找你也一樣。不過,你確定要在這裡談?那件事被別人聽到也無所謂?”
她意有所指,與其說是提醒,不如說是警告。說罷還略顯得意地盯著韓熙林,試圖看到他因要挾而挫敗不甘。
可惜她失望了。只聽韓熙林面不改色地說道:“沒關係,我恰好也知道一些你不宜讓別人知道的事,算是扯平了。”
“……你說這話什麼意思?”韋鈴立即警覺地問道。
韓熙林泰然自若道:“沒什麼,禮尚往來罷了。”
韋鈴這輩子做過不少虧心事,聽到韓熙林的話不免心虛,苦苦猜測究竟是哪件事泄了底。思索片刻,她忽然記起,自己只是個普通人,韓善之的私生子卻是明星,彼此的丑。聞根本不在一個重量級上。真要對擂,絕對是韓家吃虧。
想到這點,她剛剛軟了幾分的腰杆頓時又挺直了,語氣不善地說道:“別以為這樣就能要脅我。我早就安排好了人,一旦談不攏,只要我一個電話,你爸乾的醜事分分鐘有人報給媒體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