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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再次看到新聞里關於陳尚行的報導、聽主持人用調侃的語氣說他是娛樂圈緋聞絕緣體後,鄧再榮忍不住悄悄將他的照片放進了皮夾。
時隔兩年,他終於開始後悔,為什麼當時沒有試著挽回。偶爾甚至會想,他們還有沒有可能重新來過。
鄧再榮沒想到機會竟來得這麼快,陳尚行居然會主動聯繫他。雖然起初因為誤會他對蕭可出手,大張旗鼓地給人送禮物示好,語氣不善地嗆了他幾句。但後來誤會說開,兩人還頗為融洽地聊了一會兒。
這讓鄧再榮一度以為,他們仍有複合的可能。甚至把那個在自己身邊待得最久的男孩打發走了。
直到那天在御膳宮看到陳尚行對一位青年諸多殷勤,他才意識到一切只是奢望。
不是因為陳尚行已另有所愛,而是因為他在看到這一幕時心中毫無波瀾,比當初分手時還要平靜。
原來,他的念念不忘皆因情感的不如意。
意識到這點,鄧再榮無地自容。遷怒般胡亂斥責了老弟一通,他逃也似地離開餐廳,衝到常去的酒吧想借酒澆愁,卻發現心事重重的時候,居然連酒都難以入喉。
他在酒吧從下午一直磨蹭到深夜,面前的一支紅酒卻始終沒喝完。夜色愈深,孤獨感越強。他不由打了個電話給已經分開的情人,讓對方馬上過來。話音未落,曲征卻不請自來,坐到了旁邊的卡座。
兩個多月前的端午節,曲征回國做一個封閉項目,順便與幾位兒時夥伴小聚。那天鄧再榮從頭到尾只對他說過兩句話,分別是“你好”、“再見”,事後再無聯繫。
對於他的突然出現,鄧再榮有些驚訝,但無心細究,也不想浪費時間敷衍客套。
他甚至準備直接換個位子,剛站起來,卻聽曲征說道:“不用找其他人,我可以陪你。”
他以為這個作風端正的五好青年誤解了陪的含義,故意說了幾句下。流的刻薄話。但曲征聽罷卻沒被氣走,反而將手搭上了他的大。腿。
鄧再榮以為曲征在虛張聲勢,便諷刺地笑著扳起他的下巴,作勢欲待親吻。沒有料到的是,曲征居然真的主動吻了下來,而且並非一觸即離,是真正的深吻。勾纏粘連,雙手還在他下。身不斷摸索,瞬間挑起了他的欲。望。
心煩意亂加上震驚過度,關於那晚,鄧再榮已經記不起更多細節。只記得兩人去了附近的酒店,狂亂而激烈地糾纏了一夜。曲征像個初識情慾的初哥,蠻橫而不知疲倦地索求著他。次日清早,徹夜未眠的鄧再榮扶著幾乎麻木的腰離開酒店,同時拉黑了曲征的一切聯繫方式。
之後曲徵到公司找過他幾次,他都避而不見。過了不久,聽說對方項目結束,準備回去。恰好在曲征離開的那天,鄧再榮專程到g市和陳尚行聊了許久,徹底放下了曾經的感情。
鄧再榮原以為那夜的意外會隨著兩人再無交集,逐漸淡化,沒想到韓熙林居然在婚禮上邀請了曲征當證婚人。是被這廝看似溫文無害的外表給騙了麼?如果不是那一晚,他也想不到,外表文質彬彬的曲征,實際比血氣方剛的年輕人還野蠻。不過,這件事也就到此為止了,他不會向任何人提起。
想到這裡,鄧再榮又重複了一遍,“那天晚上什麼都沒發生過。”
說罷,他剛想起身,卻被曲征從背後按住了雙肩。
曲征力氣很大,否則那晚經驗豐富的鄧再榮也不會被他制住,讓一個初哥折騰了好幾次。感覺到對方的呼吸撲在自己頸間,動彈不得的鄧再榮微微變色,“你想幹什麼?”
“不要緊張,我只想告訴你,我打算追求你。”
曲征的話讓鄧再榮瞬間目瞪口呆。過得許久,他才找回聲音, “開什麼玩笑!”
曲征輕聲說道:“不是玩笑。我小時候就喜歡你,只是當時不明白。等知道同性也可以相戀,卻又以為你不會喜歡男人。直到熙林告訴我你和一個男演員同居,我才知道自己又錯過了。我不能當第三者,只好從此不再打聽你的消息。沒想到,當我回國後才發現你們早就分手了,而且你還像老頭子一樣,包養了不少年輕人。”
原來他以前對自己冷淡,只聯繫韓熙林,是因為怕得知自己的近況而傷心?
鄧再榮一時間不知該怎麼接話,隨口問道:“這麼說,你那天出現在酒吧也是早有預謀?”
曲征坦然承認,“對。知道你還是單身後,我一直在想該如何追求你。那晚我本來只想安慰你,後來卻發生了點意外……你不肯見我,我知道你需要一段緩衝時間,就先回去處理工作。但是,我想追求你的決定,不會因此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