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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媽的!
堂堂空降總裁,徐氏企業大少爺,英俊多金名校海歸,竟然,怕雞?
這事兒傳出去,他徐以寒威嚴何在?
想到這徐以寒的後腦勺更疼了,疼得簡直像要裂開。咖啡,怎麼咖啡還沒到?不是樓下就有咖啡廳嗎?!
這時手機又響起來,丁丁零零的鈴聲仿佛在催命,徐以寒暴躁地瞟一眼屏幕,整個人更加暴躁了。
「餵?!你要是參賽就直說,不是參賽的事我掛了!」
「你怎麼這麼暴躁。」電話那頭是一個略微低沉、從容不迫的男聲。
「少廢話,這麼快就傳到你這了?」
「嗯,今天中午你爸和邱阿姨來我家吃飯,飯桌上邱阿姨那親戚就打來電話了。」
徐以寒破口大罵:「我他媽服了,沒斷奶麼這是,除了告狀不會別的?!再說我給他解釋了,我那是恐鳥症,恐鳥症是種病!我當時控制不住我自己!」
「這話說出去誰信。」
「我真的有病啊,」徐以寒欲哭無淚,「一會兒老徐又要給我打電話了……行,你這電話沒白打,我起碼有點心理準備。」
「不客氣,祝你早日康復。」
「等等你先別掛——趙辛!」
「嗯?」
「我再問你一遍,你真不參賽?」
「我和你說得很清楚了,」趙辛淡淡道,「我不想和那些人比賽。」
「我今天早晨才從編輯那兒聽到的消息,」徐以寒頓了頓,低聲說,「罐頭帶魚要參賽。」
趙辛:「……」
「怎麼樣?你再考慮考慮?」
趙辛沉默幾秒,嗤道:「你們找來的都是些什麼人。」
「什麼『什麼人』?罐頭帶魚是我們蔚藍的當家寫手你知不知道?」徐以寒又有點暴躁了,「我跟你說,你再看不起人家,人家寫個幾百字的小段子就有上萬的轉發,不服不行!」
「……哦。」
「嘖!不是有人說他抄襲你嗎!你不好奇他是個什麼人?啊?」
「不好奇。」
「……你就不好奇,你就死鴨子嘴硬!我看你忍到什麼時候!」
徐以寒掛掉電話,在辦公室里來來回回地踱步。
趙辛怎麼就這麼固執?!蔚藍和豪盛兩家公司吵了將近一個月的架,才總算策劃出這場比賽,從宣傳到組織再到後續運營,全都按照業內最高標準來做。對於網文作者來說,只要參加了這場比賽,無論結果如何,一定都能獲得一波絕好的宣傳。
聽說言情那邊已經有幾個作者為了爭奪參賽資格而互爆黑料,他趙辛可好,別人求著他參賽,他看不上!
徐以寒用力坐回椅子裡,撥了總助的電話:「張姐,咖啡呢?!」
「我也催著呢!我給您訂的是養生咖啡,可以清熱去火的!徐總您別急,我剛給快遞員打了電話,說是到五角場啦!」
徐以寒:「……」
他人在徐家匯,咖啡,剛到五角場。
「張姐,你去樓下給我買杯黑咖啡——不,你去便利店給我買袋雀巢速溶就行,張姐,就現在,麻煩你快去。」
張姐尷尬地笑了笑:「哎!那好吧……」
徐以寒仰天長嘆,他真不知道這倒霉催的網文公司是怎麼堅持到今天的:一線編輯人均27.21歲,管理層人均42.33歲,更別提還有一個接一個的關係戶。徐以寒一直記得他第一天來上班時的情景,編輯部的編輯們在討論一部耽美小說的大綱,編輯部部長——邱阿姨她親哥——將近五十歲的男人,在一群嘰嘰喳喳的小姑娘中間,臊得耳紅面赤。
早知道老徐讓他接手的是這麼個爛攤子,他寧願繼續在英國讀博,水硬頭禿也認了。
張姐敲門:「徐總,咖啡來啦。」
「嗯,進來。」
徐以寒看見自己從英國帶回的古董骨瓷杯里,盛著熱氣騰騰的雀巢速溶。
行吧。
「徐總,那您看,那杯養生咖啡……」
徐以寒煩躁道:「你喝吧。」
張姐連連搖頭:「這怎麼行,兩百多一杯呢!」
「……多少錢?」
「二百二十五!這還是免了配送費……」
徐以寒的太陽穴抽搐了一下。
「咱們公司餐費報銷是有限額的吧?兩百多一杯,不會超出額度嗎?」
「小事小事,您剛來不了解情況……我們這些人有限額,您還能有限額嗎?」
徐以寒咬牙切齒地問:「之前徐以倩在這兒的時候,她一天報銷多少錢?」徐以倩是徐以寒同父異母的妹妹,徐以寒回國之前,徐以倩擔任這家公司的總裁。
張姐咧了咧嘴,表情有些尷尬:「這……這我還真不太清楚,我也不是財務的……不過咱們也就報銷餐費和交通費,能有多少錢呢?」
徐以寒冷笑:「我以前可經常看她發朋友圈,隔三差五吃松露呢。」
張姐:「……」
「算了,我就隨便問問,你去休息吧。」徐以寒轉念一想,張姐確實就是個打雜的,她能管得了什麼事?沒必要難為她。
「哎!那您也好好休息!」
「對了,」徐以寒說,「等那個養生咖啡到了,你還是送過來吧。」他倒想看看兩百多一杯的養生咖啡,是個什麼收智商稅的玩意兒。
張姐殷勤道:「好的好的,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