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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說!你有什麼證據?榜單上沒有你只是因為你要辭職的緣故,你的業績該是多少還是多少,薪金分成又不會少算你的,你不要在這裡胡說八道!”常建新虛張聲勢的強自支撐,心裡卻在暗暗叫苦,當時金德明請他幫忙想辦法讓小雨有業績,而且還要出色,正巧又碰上一向跟自己對著幹的陳素娟有了辭職的意向,於是常建新就想利用這個空檔瞞天過海,沒想到這個臭女人居然給自己來這麼一手。
“我胡說!”陳素娟一陣冷笑:“那麼我們現在就對對明細帳如何,任總助,我請問你,你這份驕人的業績一共是幾單,每單的銷售額是多少?是哪個公司的業務,是什麼項目,聯繫人是誰?”一連串最基本的問題卻將腦子亂成一片的小雨轟的無法招架。
隨著眾人一陣陣的鬨笑,小雨只覺得世界末日來到了一般,渾身喘不過氣來。常建新也是臉色蒼白的呆在那裡。
“任總助,我想您必須要對此事作出一個解釋,干我們這行,誠信是最重要的,也是起碼的道德品質,我們之所以要你一個月內拿出點業績,只是希望你能藉此熟悉一下業務流程,不至於再鬧出什麼笑話,但是……”上次帶頭鬧事的那名主管又站了出來。
“別說了!現在我就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代——我辭職!”小雨終於精神崩潰了,哆哆嗦嗦說完這句話,頭也不回的衝出會場,會場裡一片寂靜,雖然大家的確有些看不起年輕氣盛的小雨,不過細想起來,小雨工作還是蠻努力的,除了理想主義嚴重以外,就小雨特殊的身份來說,已經是夠平易近人的了,現在看到小雨被逼成樣子,很多人都覺得不是滋味。
“常副總,請你十分鐘後來我辦公室解釋清楚!”金德明怒氣沖沖站了起來,不給常建新任何解釋的機會就朝門外走去,只不過在經過陳素娟旁邊時,兩個人的目光卻心照不宣的交錯而過。
沒超過半小時,任小雨再次成為新聞人物,會場裡發生的一切已經轉化成多個版本在辦公室瘟疫般流傳開來,那些傾心於小雨美貌的男人扼腕嘆息,嫉妒小雨的女人們在拍手相慶。被金德明訓斥了一遍的常建新很快就接到了任浩生秘書打來的電話,二十分鐘後,又一個爆炸性新聞橫空出世,常建新成為公司有史以來最短命的副總,因為作風問題以及為小雨弄虛作假的醜聞被怒不可遏的任浩生當場解聘,趕出了公司。
任小雨並沒有在辦公室里,她躲在樓下的衛生間裡根本不敢見人,完全忘記了自己的潔癖,羞愧的她呆呆地坐在馬桶蓋子上一動不動。
“聽說了嗎?那個常色鬼被老闆開除了耶!”
幾個女人嘻嘻哈哈的走進衛生間,開始作下班的準備並互相交換著小道消息,也終於把小雨的魂魄喚了回來。
“真的呀?”幾個女人驚訝的問道。
“當然了,我剛才碰上他的助理小張了,正哭得傷心呢!”說話的人故意賣了個關子。
“王姐,快說小張又是怎麼回事啊!”幾個焦急的聲音紛紛催促道。
“告訴你們,那個小張為了攀高枝,早就和常副總上床了,而且還拋棄了苦戀著她五年的男朋友,現在沒想到竹籃打水一場空,你說她能不哭嗎?”那個王姐幸災樂禍的笑道。
“算那姓常的倒霉,誰叫他去巴結任小雨那個掃把星呢!”一個年紀稍輕的小姑娘說道。
“就是,什麼都不懂還瞎指揮,聽說把那個胡彪都給得罪了,真是無知呢!”
“我也可以證明,上次,她讓我……”一個聲音壓低了描述著。
“還有這種事?笑死人了!”幾個女人全都放肆的笑了起來。
“誰叫人家是老闆的女兒呢!那些董事會的董事又都是清一色的臭男人,直接當上高管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嘍,哪像我們慢慢往上爬,晉升困難不說,說不定哪天飯碗都保不住,唉——長得漂亮就是占便宜啊!”
“漂亮能當飯吃啊!沒能力就應該有自知之明,趁著青春貌美趕快找個老公嫁掉,當少奶奶不就行了,何必占著茅坑不拉屎的賴在公司里。”
“噓——小聲點,別讓別人聽見了!”有人好心的提醒道。
“怕什麼!本來就是嘛,我們依靠的可是任氏商貿集團公司,並不是任老闆或者她的女兒,只有公司發展了,我們才有前途,只要公司壯大了,只要有能力,誰當老闆對我們還不是一樣的,依我看,金總其實就是不錯的人選,我要是任小雨啊,早就羞臊的自己找個地方躲起來了,還會有臉在這丟人現眼!”
隨著眾人嘰嘰喳喳的聲音遠去,洗手間又恢復了寂靜,任小雨修長的指甲深深陷進白皙的肌膚,慘白地面色下,淚珠不聽話的滑落,滴在分外刺眼的職業套裙上。
無論任浩生怎麼勸解,小雨都覺得沒臉再在公司出現了,任浩生顯然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看到女兒憔悴的面容以及老伴的埋怨,任浩生只好暫時解除了任小雨的職位,為了平息事態,也是為了安撫穩定整個銷售系統,在金德明的建議下,任浩生不但一切都既往不咎,而且還把胡彪提升為銷售副總全面負責日常工作,事情這才告一段落。
不過小雨卻始終把自己鎖在房間裡,讓任浩生夫婦更是煩惱。
沒辦法,還是小雨的媽媽想起了小雨的狐朋狗友徐倩倩,在聽完事情的全過程後,徐倩倩拍著胸脯向任浩生夫婦保證一切沒問題,當然順便敲詐了點活動經費後,就開始著手進行讓任小雨復甦的偉大計劃。
第十章 廬山好風光
列車飛快的行進著,窗外的行道樹一排排疾速向後倒去,頗有節奏的晃動讓小雨有些昏昏欲睡,看著外面充滿生命的綠色,天空灑下燦爛的陽光,還有不時掠過的不知名的飛鳥,小雨覺得淤塞的心總算開始重新恢復了跳動。
隨意的靠在柔軟的枕頭上,耳塞里傳出動人的旋律,小雨幾乎以為自己又回到了校園,回到了永遠可以做夢的地方,如果時光能夠靜止該有多麼幸福啊!小雨不切實際的想到。
用毛毯輕輕蓋住□□在外的小腿和腳,小雨不由得輕撇秀眉,空調車廂里實在有些冷,雖然已經是盛夏時節,絲絲涼風會帶給人們快意,但是太過寒冷就不好了吧。
隨手摘下耳機,小雨就想招呼乘務員請他將空調溫度設置到更適宜的溫度上,結果一陣嘈雜的笑鬧聲通過兩節車廂的連接傳了過來。
從笑鬧聲中可以聽出,對面車廂里是一個很大的旅遊團隊,而且還是一個單位的,好象正因為什麼事情鬧得開心,全然不顧車廂里還有很多人正處於半夢半醒之間。
“沒素質!”任小雨得出了初步的評價,不過注意力卻無意識的轉移到那邊。其實小雨還是很羨慕對方瘋瘋癲癲的盡情玩鬧,由於自己的特殊背景,加上所謂的精英家教造就的性格,在上學時,在同學眼裡,自己就是一個盛氣凌人蠻不講理的小公主,除了徐倩倩以外,幾乎沒有人願意接近她,惡性循環之下,小雨就更看不起同學們,多少年下來,小雨似乎從未嘗過集體生活的快樂滋味,總是孤零零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