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
“我不能看?”
“胡說什麼。”他有點生氣。
我一看他那樣子,心裡頭跟燒了把火似的,起身就將他圍在腰裡的毛巾扯開,然後又趁他愣著神,一把將他推進床里。
“趴好。”
我惡意地在他屁股上重重拍了一巴掌,看著立顯出來的手掌印,冷笑著對他說,“不是想知道我吃什麼藥嗎,我現在就告訴你。”
第三十一章,手機
雙手在他身上忙活了一陣,臨到最後了,才想起家裡沒那東西。沒東西就沒東西吧,這傢伙死活要貼上來,受罪也是他自找的。
不過我倒想起以前也有這麼一回,興致來了,我把沈宴壓身底下,就怕他第一次會痛,耐著性子給他做前戲,時間太長差點沒把自己給戲萎了。
好不容易要真槍實彈了,我這邊還沒進去呢,這小子臉已經白的不成樣子,嘴巴還生生咬出了血。我看他那副死撐的樣子,不甘心,可是又實在很不下心。我這心軟的後果,自然慘不忍睹。我上他不成,反被他泫然欲泣地哄著坐上去自己動。
這回我是真鐵了心,不做得他哭爹叫娘,我還真不姓周了。想著想著,手裡更加發了狠,知道他哪裡敏感就往哪裡掐。
我耐性是沒那時候足,下手肯定沒個輕重,不過這也不能怪我。要跟那時候比,我們之間這感情不也早不同前麼。
沈宴配合度還是挺高的,我掐他,他的身體也會跟著戰慄一下,就是報復似地拍他屁股,他也一句怨言沒有,哼哼唧唧裝得挺像那麼一回事。
我再管不了別的,將沈宴往前推一點,湊上去就往他後面捅。可惜時不與我,我這邊忙活地滿頭大汗,眼前一陣陣冒著金星,偏愣是進不去。
我一邊下狠勁地繼續攻堅,一邊卻閉上眼睛不敢看眼前。
問題不在沈宴,在我自己,這個念頭早在我試第一下就已經有了。只不過作為男人,要承認不行,可比親手把腦袋砍下來當凳子坐還要難。
一泄氣什麼都完了,沈宴比我反應還快,翻身一把將我拖進他懷裡,捧著臉就一頓狂親。他還是喜歡這一套,可我就不行,剛才這麼久,我一點親他的心思都沒動過。
我被他箍得動不了,明知力量懸殊,乾脆懶得反抗。他喜歡親就親,他喜歡幹什麼就幹什麼,直到他面對面真進來了,我才抬手將胳膊橫在眼睛上。
沈宴動得很小心,但也沒有敷衍的意思,正如我知道他的敏、感一樣,他更清楚我在這方面的要求和反應。
我怕痛,而且容易出血。以前我沒覺得這是問題,後來因為周越那事,我才開始想,也許我們的癥結就在這裡。
被沈宴喊著寶貝翻過身又做了一遍,他終於滿足了,趴在我背上戰戰慄栗抖了好一會兒,然後滾到旁邊躺下,順勢將我摟到懷裡。
他在我後頸上親了一下,不過癮似的,緊接著又親了好幾口,嗓音低啞,微微帶著笑意說:“你今天累了,改天你還想來,我隨時給你。”
我閉著眼沒說話,沈宴又問:“能起來嗎?要不我抱你去洗洗?”
“我自己來。”不洗才真要完蛋。
我裹了沈宴的毛巾,在床邊坐了一會兒,咬咬牙扶著牆自己去洗手間。靠著牆不死心地自己又試了一遍,仍然什麼反應都沒有,倒是低頭一看,大腿內側淤青了好大一塊,兩邊膝蓋上也是。
沈宴沒發現也不奇怪,我裹得嚴嚴實實上了床,沒等他洗完澡,就已經昏昏沉沉睡過去。難得一夜無夢。
隔天還是被沈宴親醒的。
低血糖讓我沒那麼快清醒,迷瞪瞪盯著沈宴看了好一會兒,這傢伙還以為我跟他撒嬌,半個身子趴過來,含著我的嘴巴又親。
我忍耐著沒推開他,好在他玩了一陣也知足了,坐起來,笑著伸手摸我的臉,說:“小景,我上午有點事要處理,中午回來帶你去吃飯。你看你這臉快瘦沒了。”
我偏頭躲過他的手:“你忙你的。我也要回公司。”
明天就過年了,我打算今天回公司站完最後一班崗,也算有始有終做滿這一年。關著門在辦公室的沙發里睡了一上午,被敲門聲吵醒時,才知道已經過了飯點。
敲門的是艾倫,他手裡拎著打包盒站在門邊。
我整了整睡塌的頭髮,問他什麼事。
“沒吃飯?”他明知故問,舉了舉手讓我看,若無其事地說,“我正好出去了一趟,順路就帶了這個。潮記的粥,你應該會喜歡。”
我坐著看了他幾眼,還是起身走到門邊去接了,提在手裡跟他說了聲謝謝。
“光說有什麼意思。”艾倫勾了勾唇角,要笑不笑的樣子,頓了一下又說,“行了行了,小氣巴巴的。吃飯去吧你。”
我坐回去,將袋子打開,取出保護完好的食物盒,粥還是熱的,捧在手裡感覺連身體都暫時暖和過來。
“你脖子上……”艾倫竟然還沒走。
我回頭奇怪地看他,不自覺地伸手摸自己的脖子。
我穿的是襯衣,唯一一件高領毛衣,昨天因為淋雨已經送去乾洗。摸當然是沒摸出什麼來,但我已經明白艾倫欲說還休的,正是沈宴早上在我身上種的惡果。
下午我早早下了班。想著明天就不來了,猶豫了一下,還是去敲艾倫辦公室的門,跟他說了新年快樂。他還有點意外,從辦公椅起來時差點帶翻桌子上的圖稿。
“新年快樂,周景辰。”艾倫笑得很奇怪,竟有點害羞似的,過了一會兒又說,“回來請我吃飯吧。”
“為什麼?”我問,雖然一頓飯並不是什麼事。
艾倫沉默地看著我,挑挑眉,慢悠悠卻又不容拒絕地說:“你欠我的。”
說是要帶我吃飯,沈宴直到下午四點多才到家。也不知是去做什麼,顴骨上又貼了一塊創可貼,見了我只說不小心被人撞了。
沈宴一米八四,常人要能撞到他臉上還真有點難度。不過他既然這麼說,我也便聽著,什麼都不問。
“沒發燒吧?”沈宴繞到沙發後抱住我,用他的臉貼了貼我的臉,“還好,溫度不高。我上午還擔心呢。”
“我沒事。”吸了吸鼻子,皺著眉反手推他,“身上什麼味兒,這麼難聞。”
“有嗎?”沈宴立馬鬆手,離遠了一點往自己衣服上聞了聞,嘀咕著說,“沒什麼味道啊。也可能是我出汗了。我去洗個澡好了。”
沈宴洗澡的時候,我在沙發里靠著,電視裡放的是往年的春節晚會,馮鞏一上來就迷瞪著小眼睛往觀眾席上揮手。他那句“想死了”明明不好笑,可一年年重複著,大家也都洗腦似的跟著也要笑一笑。
聽到手機響。是我的,沒有彩鈴,聽起來就無趣。我找了半天,才在沙發靠墊下找到。原來跟沈宴的手機放在一起。我順手也撿了出來。
他這個手機是新買的,以前用的跟我同一款,大概跟他換的那車一樣,分手後連手機也要換成不同的牌子。
我一手拿著他的手機,一手接我的電話。剛聽了幾句我還沒聽明白,對方是誰,說的又是什麼意思,簡直聽得雲裡霧裡。
大概也是察覺我的異常,電話那頭原本冷冰冰公式化的聲音,這才緩和了些。
我愣這麼一愣,人倒清醒了些,握著手機的手不自覺地握得更緊,仿佛能把這手機嵌入皮肉里,我這耳膜嗡嗡作響的毛病才能緩解一點。
“醫生,你的意思是……”
“很抱歉。”中年男聲說起抱歉來,竟然也能讓我一陣陣心酸,“要是可以的話,我們建議馬上入院接受治療。”
“馬上嗎?”
對方遲疑了一下,然後說:“總之,越快越好周先生。”
完全沒有意識到電話什麼時候掛斷的,直到身後傳來推拉門的聲音,我才打了個激靈,猛地驚醒,一抬眼就看到沈宴穿著我的拖鞋站在我面前。
他腰裡圍了條浴巾,手上拿了條小的正擦頭髮,見我反應奇怪,他也神色古怪起來,放下手問我怎麼了。
我腦子還亂著,揮手想要說點什麼的時候,壓根沒有留意手裡拿的還是他的手機。可能是我不小心摁到了,屏幕還亮著。
沈宴看著我,又看看我手裡的手機,然後又再看回我,一張臉慢慢由紅到白,又由白到清,急哈哈就撲上來,想要從我手裡搶他的手機。
我這下是真醒了,徹底醒了。知道沈宴這麼大反應,其實也不是因為我拿了他的手機,而是我拿了手機,還可能接到某些本不該我接的電話。
一領悟這一層,原本被我壓在心裡已經奄奄一息的那些怨啊恨,頓時追著趕著,又轟轟烈烈燃燒起來。他既然想要手機,我他媽自然不給。
“我剛接了個電話。”我把手機死死壓在身後,抬眼看沈宴,冷笑著說。
沈宴寒著臉:“小景,你把手機給我。”
“這麼緊張,是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我巍然不動,哪怕他把他的一隻膝蓋抵在我的腰側,“沈宴,你在害怕什麼?”
“不是害怕!電話先給我,我會給你解釋的。”
“你會嗎?”我是傻到什麼程度,才會在意他見鬼的解釋。
“我會!你想聽什麼我都告訴你。小景,快把電話給我。”
我被他半個身子壓得喘不過氣,見他這副恨不得把我拆了也要拿回手機的架勢,我突然就什麼都不想爭了,一伸手就把他的手機丟到沙發另一頭。
“給你。”我氣息懨懨,“拿著你的手機滾蛋。”
“小景……”
我閉上眼睛:“滾你媽的沈宴,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第三十二章,過分
沈宴半跪在我身側,神色怪異地看著我,我冷眼對望,他終於撇開臉,身體跟著側過去,伸手夠沙發那頭的手機,又迫不及待地劃開屏幕。
我靠在沙發上,有些好笑地欣賞沈宴臉上瞬間已是數變的表情。他其實有些過度反應了,就算是周越的電話,就算他們之間有些什麼不能讓我知道的秘密,我偶然聽到又能怎麼樣呢,比起我們原本的就糟糕的狀況,又還能壞到什麼程度。
冷笑著對上沈宴疑惑又羞憤的目光,我往後靠得更深一點,問他:“這麼急切的要手機,你看到什麼了嗎?”
“沒有通話記錄。”他的臉慢慢漲紅,“你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