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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希捷為這種大言不慚的自誇破了功,憋不住笑出聲。“咱能要點臉嗎?”她敲了一下韓歸白肩膀,“都奔三的男人了,這麼恬不知恥,怎麼嫁得出去?”
“我一個大男人,為什麼一定要嫁出去?”韓歸白不由失笑。“想嫁給我的人排地球赤道三圈還有餘呢!”
范希捷受不了地瞪他。“行了,知道你粉絲多!”緊接著她又道:“話說回來,這一年你都跑哪裡去了?電話不接,簡訊也不回?”
韓歸白知道這是興師問罪來了,立馬正襟危坐。“先去了雅魯藏布江,用通訊器,手機丟了也沒發現。後來……”他低下頭,不吭聲了。
“後來你就乾脆懶得辦了是不是?”范希捷簡直恨鐵不成鋼。“微微未免也太慣著你了!一天不跟著你,你就給我搞失蹤!”
微微大名叫鍾微,是韓歸白的經紀人兼任助理。只要一個人跟在身邊是韓歸白的要求,保鏢另外算。顯然,以他紅的程度,鍾微平日裡簡直忙得腳不沾地,韓歸白也挺過意不去。這不,她一懷孕,韓歸白大手一揮,直接放了她一年假,順帶也讓自己休息了一年——
沒了趁手的助理,要他怎麼幹活,對吧?
當然,范希捷絕對不接受這種藉口。在她眼裡,韓歸白就是沒心沒肺地自己去逍遙了,讓她白白擔心那麼久。
韓歸白自知理虧,只得老實認錯。“一個人待著,誰也不用聯繫,這感覺挺新鮮的,就沒忍住……”他雙手合十做祈禱狀,“原諒我,就這一回?”
“你還想有下回,咱們就絕交!”范希捷硬邦邦地扔下一句,但已經心軟了。
公眾人物沒有私人空間,更別提韓歸白這種從小出道、又大紅大紫的。吃飯喝水都有狗仔盯著,簡直煩到要死。他以前沒紅不敢太放肆,成神以後就任性了一次,只不過任性時間比較長而已……
想想也不是不可接受,范希捷長長出了一口氣。“再有下次,提前給我打聲招呼,嗯?要不是褚家大少爺派人傳信,我真要去報警了!”
“一定一定!”韓歸白雞啄米一樣點頭。“我還不想被英年早逝呢!”
“給點顏色就蹬鼻子上臉,這種話能隨便說?”范希捷沒好氣地嗔他,雙手已經在韓歸白臉上忙活起來。
韓歸白知道她開始做正事就意味著不生氣了,膽子也大起來。“禍害遺千年聽說過不?我這種級別的禍害,少說也得活一萬年!”
“貧,你就貧吧!”范希捷繼續沒好氣,“不過我懂,你這是遲來的叛逆期,是不是?”
“呃……”被比喻成青少年的韓歸白立時囧了。
范希捷手下沒停,嘴上也沒停。“你說你都老大不小了,怎麼也不定下來呢?以前說是工作忙,我信你;可你現在都有時間週遊世界,還要說你沒時間?”
如果不是在化妝,韓歸白此時一定嬉皮笑臉。“玩的時間能和別的一樣?”
“滾滾!”范希捷不輕不重地在他頰邊敲了一下,“和你說正事呢!”
“我也在很認真地回答你啊!”韓歸白委屈。
范希捷不由嘆了口氣。“不管男女,我只是希望有人在身邊照顧你。”這話讓她回憶起從前,停頓不免久了些。“當然,要是你一個人過得很好,我也不愛管你。”
“你看我現在不是很好?”仿佛沒察覺到那種可疑的停頓,韓歸白閉著眼睛答。“前年暈倒是意外,太忙了嘛!”
粉底正上到眼皮,范希捷看不出韓歸白這話到底幾分真幾分假。“是偶然就最好了。”她忍了又忍,最後還是忍不住問:“說真的,褚家大少怎麼還沒能把你這妖孽收了?莫不是他家老爺子看不上你?”
韓歸白樂了。“你剛不是說過不管的?”在范希捷真惱火之前,他又迅速接了下去:“哪有你說的那回事?從來只有我挑剔人,還沒人挑剔我的!不過阿修確實不錯,家財萬貫,人又沒得挑,想想我也要心動了……”
“不就是這個道理嗎?”范希捷一聽有戲,頓時眉飛色舞。“而且只有他製得住你!”
這話韓歸白就不愛聽了。“你什麼意思啊?”他不樂意道,“什麼叫‘製得住你’?敢情在你眼裡,我是孫猴子,他是如來佛祖?”
范希捷正想說以你的折騰勁兒也差不多,卻忽然發現化妝室的門不知什麼時候打開了。沈銜默站在外頭,半抬著手,一臉介於要進不進的尷尬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