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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來剛剛以為蘇清許要說「分手」這兩個字,嚇死他了,他用食指輕輕颳了刮蘇清許的鼻子,親昵道:「嚇死我了。」
蘇清許用嘴在他的臉上啄了一下,笑著道:「你以為我要說那兩個字?」
「分手」這兩個字,可不能輕易說出口,開玩笑也不行。
「嗯。」晏來伸出手,握住蘇清許的手,他將蘇清許的手放在自己右胸上,讓她感受自己的心跳,「差一點就被你嚇死了。」
蘇清許笑著,「我不會隨便說那兩個字的。」
但是只要說了,就再無轉圜的餘地。
晏來明白她的意思,「我該回家了。」
他不會給蘇清許類似於「我永遠不會變」的承諾,言語總是蒼白的,而行為才是鮮活的。
來日方長,他總能證明給她看。
如墨的夜色,吞噬了大半的日光,天色不早了。
「走吧。」蘇清許晃悠著和晏來握在一起的手,兩人走向門口。
目送著路虎攬勝離開,蘇清許轉身,回了別墅。
晚風吹來,帶著梔子花的芳香,混著樹上的蟬鳴聲。
那是夏天獨有的味道。
又是一個忙碌的星期。
蘇氏集團和許氏集團的戰爭,進入白熱化的階段。
許祿竭盡全力,還是沒能力挽狂瀾,失去了蘇清禮的許氏集團,在蘇氏集團的攻擊下,連連敗退,最終退無可退。
蘇意泊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吞併許氏集團,他投入了大量的資金,收購了許氏集團其他股東的股份,最終,一步步蠶食掉了許氏集團,終於將許氏集團收入囊中。
這次的商戰,以蘇氏集團的大獲全勝告終。
以前,H省商界形成的蘇氏集團和許氏集團雙足鼎立的局面,已經惹人不滿了。
現在,吞噬掉許氏集團的蘇氏集團,眼看著就要一家獨大了。
於是,有人開始蠢蠢欲動。
為了慶祝收購成功,蘇氏集團特意舉辦了一場宴會。
西裝革履,衣香鬢影,舞曲悠揚,舞姿翩躚。
蘇清許穿著星空裙,挽著晏來的手,緩緩步入會場,一下子,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她今天的打扮和那次回歸蘇家的宴會不一樣,丸子頭,天鵝頸,襯得她整個人高貴而優雅,惹得在場的男士紛紛看直了眼睛。
裙子很長,晏來放慢了步子,走在她的身後,幫她提著裙擺。
大家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蘇家,難道是要與晏家聯姻嗎?
晏家的事業,主要在國外,由晏來的哥哥晏時打理。
這眼看著蘇家就要一家獨大了,若是與晏家聯姻,這H省商界的天下,豈不就是蘇家的天下了?
不行。
絕對不行。
在場不少心裡正蠢蠢欲動的人,看著這一幕,思忖了半天,覺得那個人說的話也無不道理。
大家彼此又交換了一個眼神,面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和身邊的人說笑著。
晏來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心裡已經有了計較。
蘇清許也察覺到了異樣,她垂下眸子,心裡已經有了打算。
「清許。」
有人在叫她,蘇清許轉過身去,是沈知意。
「知意。」
沈知意挽著傅西洲的手,走了進來,周圍開始躁動起來。
「他們真的在一起了?」
「都官宣了,還能有假?」
「傅西洲帥是挺帥的,就是...」
「他們又不一定能結婚。」
「這可不好說,沈山就沈知意這一個女兒。」
蘇清禮手上拿著一杯香檳酒,走了過來,金絲框眼鏡擋住了蘇清禮眼底的銳利,「知意,好久不見了。」
沈知意笑著道:「清禮哥。」
她向蘇清禮介紹著傅西洲:「這是我男朋友,傅西洲。」
蘇清禮輕輕頷首:「久仰大名。」
蘇清禮的臉上並不見異樣,但是傅西洲敏銳地察覺到了他握住對自己的敵意,傅西洲記得,上次就是他救了沈知意。
傅西洲伸出手,一臉感激,不動聲色地宣誓主權,「上次多謝你,救了知知。」
兩人握了手,一觸即分,蘇清禮毫不在意傅西洲的挑釁,「這是我應該做的。」
眼看著硝煙四起,蘇清許見狀,趕緊拉著晏來,離開了現場。
正在和汪承志攀談著的蘇意泊沖蘇清許招招手:「清許,來。」
汪承志是蘇氏集團的財務部長,是公司的老人了。
晏來站在原地沒有動,他給了蘇清許一個「我在這等你」的眼神。
晏來認識那個人,蘇氏集團的財務部長汪承志,他知道,蘇意泊這是要為蘇清許的未來鋪路,所以,他就不去湊熱鬧了。
蘇清許鬆開挽住晏來的手,沖晏來點點頭後,走上前去。
蘇意泊笑容溫和,對著她說道:「清許,這是集團的財務部長,你叫他汪伯伯就可以了。」
「汪伯伯。」蘇清許叫道。
汪承志連連擺手,「不敢當,不敢當,我哪裡能當得起蘇小姐這聲『汪伯伯』。」
這次的介紹,坐實了蘇清許「蘇氏集團皇太女」的身份。
財務,可以算是集團的命門,大家面上不動聲色,暗地裡豎直了耳朵關注著這邊的動靜。
「承志,你就別推辭了。」蘇意泊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