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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來任由她擰著,微笑著認錯,「都怪我。」他頓了頓,拉長了聲調,「你太美味了,我沒忍住。」
說著,他還舔了舔唇,像是在回味著什麼。
蘇清許摟著他的脖子,將頭埋在他的胸膛里,發出悶悶的聲音,「你閉嘴!」
只露出一隻泛著紅的耳朵。
可愛極了。
晏來低下頭,將唇湊到她的耳邊,「好,我閉嘴。」
呼出的熱氣,在蘇清許的耳邊竄來竄去。
泛紅紅的耳朵紅透了,抖了抖身子。
長方形的桌子中間,擺著一個鍋,氤氳著香氣,熬好的湯咕嚕咕嚕地冒著泡。
鍋里有肥瘦相間的豬腳片,長長的酸菜片,纖細的蘿蔔絲,還有幾顆蔥段,面上飄著幾塊紅番茄。
鍋的周圍放著幾碟菜,水靈靈的,看起來可口極了。
豆腐皮,生菜,油豆腐,土豆片,小白菜,還有炸好的油亮油亮的酥肉。
主食是一盤蓬鬆的小饅頭,盤子中間是白色的煉乳。
晏來抱著蘇清許坐下,讓她靠在他的懷裡,「想吃什麼?」
他們面前有兩個骨瓷碟,一個骨瓷碟放著蘸水辣,紅紅的辣椒粉,夾雜著幾顆辣椒籽,另一個骨瓷碟里放著油腐乳。
一旁放著一些佐料,醋,醬油,蚝油,香菜,蔥末,香油。
「吃那個!」蘇清許指著那盤油亮油亮的酥肉,舔了舔嘴唇。
晏來夾了一塊酥肉遞給她,「好。」
然後挽起袖子,回憶著上一次吃火鍋時她調的味碟,儘量依樣畫葫蘆,為她調著味碟。
調好味碟後,他用勺子舀了一碗湯,放在一旁晾著。
服侍完小姑娘吃飽喝足後,他開始收拾殘局,填飽肚子。
等他吃完後,低頭一看,依偎在他懷裡的小姑娘已經睡著了。
他檢討了一下自己,昨天確實折騰得太過了,下一次,下一次儘量忍住。
晏來將小姑娘抱回房間,放到床上,調好空調的溫度後,幫她掖好被子,輕輕關上門,走了出去。
他走到陽台上,面朝大海,拿起手機。
海風捲起他的衣角,吹散他的碎發。
蘇清許醒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她揉著惺忪的眼睛,趿拉著拖鞋,扶著樓梯的扶手,下了樓。
客廳靜悄悄的,黑漆漆的,她只聽得見海水拍打落地窗的聲音。
「晏來?」
沒有人回應她。
奇怪,他去哪了?
蘇清許趿拉著拖鞋,繞著客廳找了一圈,還是沒有看到晏來。
她轉過身一看,門開著,門外透著細碎的彩色的光。
推開門,路旁擺著一盆盆紫色的花,每盆花都戴著小小的彩燈,好看極了。
蘇清許循著彩燈的指引朝前走,一直走到海邊,路的盡頭,是晏來。
他捧著一束花,站在遊輪前面,沖她露出傻氣的笑。
遊輪上傳來悠揚的琴聲。
蘇清許含著笑,朝著他的方向走去。
晏來捧著花,迎了上來,張開雙臂,將她擁入懷中,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清清。」
他將手中的花遞給她,牽著她的手,上了遊輪,「慢點。」
穿著燕尾服的樂手們,朝他們微微欠身,然後拉著琴弦,演奏悠揚的樂曲。
遊輪向前駛去。
蘇清許站在甲板上,靠在晏來的懷裡,看著滄海,望著遠山,感受著耳邊輕聲呼嘯的風,嘴角揚起滿足的微笑。
一曲畢。
樂手們放下樂器,悄悄退了出去。
晏來吻了吻蘇清許的耳垂,握住她的左手,單膝下跪。
他虔誠地一一吻了吻蘇清許青蔥的手指,抬眼望著她,眼神專注而深情,「清清,我們訂婚,好不好?」
他的左手,拿著一枚羊脂玉戒指。
蘇清許嘴角勾起一絲狡黠的笑,故作為難的「唔」了一聲,有些猶豫地看了晏來一眼。
晏來握住她的手,微微顫抖著,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她,手心開始冒汗。
蘇清許噗嗤一下笑出聲來,她彎下腰,獎勵性地吻了吻晏來的唇。
「好,我們訂婚。」她不再捉弄晏來,抬了抬手指,彎了彎唇角,道:「給我戴上。」
晏來顫抖著手,將羊脂玉戒指套在她左手的無名指上,印上一個吻。
他維持著單膝下跪的姿勢,低著頭,身子顫抖著,眼角泛著欣喜的紅。
蘇清許見狀,走了過去,朝他伸出手。
晏來握住蘇清許的手,借著她的力,站了起來。
他一把摟住她的腰,將她擁入懷中,「清清,我很高興。」
蘇清許伸出手,環住他精瘦的腰,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你知道嗎?我一直很牴觸婚姻。」
「我無法想像和另一個人共度餘生的樣子。」
「冷戰,吵架,動手,這些都是婚姻中太常見的現象,而我見過很多次。」她頓了頓,繼續道,「我一直覺得,婚姻本身就是一場豪賭,可我不願意賭。」
晏來沒有說話,只是用手摸了摸她的頭髮。
「我知道你不捨得那樣對我,」說著,她「唔」了一聲,「一想到能和你共度餘生,我覺得很歡喜。」
她的一番話,揉碎了晏來的心,晏來低下頭,吻了吻她的唇,「我也很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