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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以為自己是孔雀啊?就只會翹著屁股四處招蜂引蝶,無聊!
“他既然排球打得那麼好,為什麼不加入排球隊?”
譚曉麗還記得上學期初排球隊隊長來教室拉人的精彩實況,排球隊隊長苦苦哀求都快要跪下磕頭了,夏天葵卻依然抵死不從,說不答應就是不答應,一點都不顧念人家是他昔日國中學長的情面。
“不只排球,什麼籃球、足球啊,阿葵都玩得挺不錯的,以前也常被借去當槍手,至於他為什麼上了高中就不打了,這我就不太清楚。”
這件事阿葵從沒對她提過,她也沒問,反正又不關她的事,她哪有那個美國時間去管他那麼多。
“是嗎?”紀婷看著球場上那個縱跳自如的矯健身影,“那他現在上場又是為了什麼?”
“有利可圖啊!排球隊隊長用兩份什麼電影節的連票券賄賂他下場打球。”每次都利用這種事來圖利謀財,真是無恥。
不過,他會這麼拼命,大概是為了他的女朋友吧?
夏天葵有女朋友,這件事全基德知情的只有沈蔚藍一人而已,雖然她不覺得有什麼好隱瞞的,但也不會無聊到到處去宣傳。
就讓那些女生繼續對他抱持著幻想好了。
“懂得利用自己的身體來賺錢,那小子挺精的嘛!難怪他不肯參加任何一個社團。”紀婷吹了一聲讚許的口哨。
“嗶!”第二場比賽結束的尖銳哨音揚起。
震人耳膜的歡呼聲再度傳來,基德以欺敵的三角攻擊,漂亮地又贏得勝利。
沈蔚藍感到既無聊又無奈,她看著觀眾臉上為夏天葵而生的瘋狂與愛慕,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句,“你們不覺得他很娘娘腔嗎?”
聽到這一句,紀婷和譚曉麗的嘴霎時張得像塞了一粒雞蛋那麼大,“娘娘腔?你說夏天葵嗎?”這這這……這倒有趣了,跟夏天葵同班這麼久,她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把這三個字套在他身上,而且還是由蔚藍的口中說出。
“對啊!而且還是個跟屁蟲。”看兩人的表情就知道她們非常的不苟同,可是她是實話實說啊!“跟屁蟲!”兩人齊聲竊笑,難怪蔚藍對夏天葵的評語會如此不堪,對她來說,夏天葵的確是不折不扣的牛皮糖。
“蔚藍,這可就不是我們愛說你了,暴殄天物可是會遭天打雷劈的喔,你沒看底下那些色女發直的眼睛,她們多想被夏天葵沾惹啊!”
“或許吧!”沈蔚藍聳聳肩,她實在是不懂那些女生在想些什麼,怎麼會有人被黏還很開心的,尤其是被阿葵黏。
三人忙著抬槓,自然沒發現底下的群眾中似乎有著小小的騷動,且像漣漪般一波波往外擴散。“蔚藍學姐!蔚藍學姐!”
興奮而尖銳的呼喊喚起三人的注意力。
沈蔚藍低咒一聲,“該死!她們以為是在開演唱會啊?”會這樣喊她的當然只有國中部的小女生們,她已經不勝其擾了。
這些小女生不好好讀書,竟然組了一個什麼“擁藍親衛隊”,整天追著她跑,這又是她搞不懂的一群怪女生。
譚曉麗和紀婷咧開嘴,親切的揮手算是替沈蔚藍回應。
身為基德另一風雲人物的好友,有時也是挺累人的,唉!沒辦法,誰教蔚藍的魅力和夏天葵一般無遠弗屆,想想,基德有一半以上的學生都是她的迷呢!
沈蔚藍和夏天葵是完全不同的兩種偶像類型。
夏天葵呢,是那種典型的陽光男孩,女生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加上他待人親切真誠,簡直可說是老少咸宜,大小通吃。
而沈蔚藍冷淡的外表,一開始或許會給人難以親近的感覺,但她坦率、大方又愛打抱不平,渾身散發著一股男歡女愛(男的喜歡女的愛)的中性美,真是教人不瘋狂也難啊!
親衛隊的吶喊引得所有人的目光都向詠風樓這方向移來,當然,球場中那個最顯眼的身影也看到她們了,他死命地向沈蔚藍揮手,還露出比陽光更耀眼的笑容,完全不顧比賽開打在即。
沈蔚藍見狀,心中的嘆息更深,“那大白痴!”
“什麼大白痴?”紀婷和譚曉麗同時不解地問。
“嗶!”比賽開始。
“哇!”
忙著揮手的夏天葵,沒留神地竟被對方球員的開球打個正著,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頓時,歡呼變成了驚呼。
看著底下的一片混亂,沈蔚藍動也不動,只是閒閒地說了一句,“看,這不是大白痴是什麼?”
譚曉麗和紀婷早已笑倒在地,無法言語。
沈蔚藍抓起竹劍,纖長的身影頭也不回地往前方移去。
“時間到,開扁了!”
“砰!”
隨著一聲巨響,一個黑色不明物體自三樓窗口咻地飛進保健室。
保健室護土谷茱萸推推臉上的黑框眼鏡,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等待著。
“茱萸姐。”
果不其然,一道利落身影緊跟著跳進,她發出第一百零一次嘆息,“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像個小偷似的從窗口爬進來,萬一哪天把我給嚇死了,我可救不了自己。”
沈蔚藍不置可否地聳聳肩,從地上撿起剛丟進來的書包,隨手甩了甩背上,極少離身的竹劍輕輕架上肩頭。
“不從那裡進來,我根本靠近不了保健室大門。”
保健室外的可站空間已經被某人的仰慕者給擠得滿滿的了,她是萬不得已才會爬樹跳窗進來。
谷茱萸不苟同地搖搖頭,“你啊,一點女孩子的樣子都沒有。”
明明是個眉清目秀的漂亮女孩,她實在是搞不懂蔚藍為何要把自己弄得像個小男生似的。
沈蔚藍的臉上迅速閃過一個複雜的神情,澀聲道:“我爸媽就把我生成這樣,我有什麼辦法。”
“蔚藍……”
見谷茱萸還有話要說,她忙問道:“阿葵怎麼樣了?”
茱萸姐也真是的,每次看到她和阿葵,都要來一段三娘教子,平常有阿葵擋著也就罷了,現在那個擋箭牌在病床上睡得正香甜呢,為免耳朵長繭,她還是早早轉移話題為妙。
看著那雙說著“求你饒了我吧”的眼睛,谷茱萸只得按下說教的欲望,臉了眼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頭上被打出了一個大包,不過沒什麼大礙,等會睡醒,又能生龍活虎地去泡妹妹了。”
沈蔚藍俯下身,盯視那張在睡夢中依然帥得讓人窒息的俊臉,“還好,臉沒有怎麼樣。”
“看來你還是挺關心他的嘛!”不愧是相識多年的青梅竹馬,即使嘴上說討厭,臉上的擔憂卻是騙不了人的。
她皺皺鼻頭,“才怪,我只是覺得那麼漂亮的一張臉,要是有了什麼瑕疵太可惜了。”
阿葵全身上下惟一可取的就是那張臉,從他們第一次見面起,她就以保護那張臉為職志,不然本想比賽完就直接回家的她,哪會又多此一舉地爬窗進來探傷,她今天可是有重要的事情待辦呢!“是嗎?”谷茱萸淡淡一笑,不作任何評論,“比賽贏了?”她轉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