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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們敢槓上有“基德煞星”之稱的沈蔚藍,卻怎麼也不願惹上夏天葵這麼一號人物,怎知這個人人聞之色變的極惡之魔在她面前,竟然會這麼的——
“喂!我說這幾位大哥,拜託你們要打也快一點好不好?我家藍藍在趕時間,沒那個閒工夫跟你們在這兒耗,我看得也挺累的說,呵……”夏天葵還打了個哈欠以茲證明。
沈蔚藍再度施給他一記殺人眼光,他擺擺手表示收到,瞧著那幾個人在他的挑釁之下攻向她。他並不怎麼擔心藍藍,畢竟這幾個傢伙還算不上是她的對手。他的藍藍從小到大不知經歷過多少陣仗,這種場面還算是小Case,根本用不著他出手。
果然,沒幾分鐘時間,剛說大話的幾個人都已經趴在地上喘了。夏天葵揚著笑站起,伸了伸懶腰,再掃一眼眼前幾乎已算是散場的滑稽戲碼,卻看到有個人偷偷從背後拿出預藏的扁鑽,他眼神一厲,腳底一顆小石子飛起,準確無誤地擊中那人的腦袋,那人當場悶哼一聲,暈死過去。
沈蔚藍也在此時解決掉最後一個人,她不高興地怒瞪夏天葵,“不是叫你別插手的嗎?”方才那一幕完全落在她的眼中,讓她極端不慡,她最討厭有人插手管她的閒事,即使那個人是阿葵。
夏天葵無辜地攤開手,聳聳肩,“沒有啊!我什麼都沒有做啊!”
“撒謊。”她啐了一聲,轉頭邁開大步地離開。
“等等我啊!藍藍!別生氣呀!藍藍……”他心中暗叫不妙,趕忙要追上,卻“不小心”地踩到躺在地上哀鳴的其中一人,他還涼涼地道歉道:“哎呀!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呢,”
道歉末了,他還送了那人一嘴泥巴當作賠禮,才心滿意足地離開,原因無他,他正是方才對沈蔚藍口出穢言的人。
“藍藍!”總算是追上了,夏天葵喘著氣綻開笑容,卻在接收到她冰寒的眼神時猛然凍住。“藍藍?”
“叫啊!你再叫啊!想死的話就再叫啊!”她嘴唇緊抿,“跟你講過多少遍別這樣叫我,你怎麼還是……”
原來是這件事啊,他恍然大悟,他還以為她在為他插手的事生氣哩!“可是我覺得這個小名挺可愛的啊。”
“反正你不准再叫就對了。”她一直很討厭阿葵為她取的這個小名,那會讓她意識到自己是個女孩,而且還是個長不大的小女孩。“這有,以後不准再出手幫我,我自己的事自己會解決。”她怎麼能讓這個娘娘腔給看扁呢?
“是、是、是。”知道她的氣差不多消了,他一邊不甚有誠意地應話,一邊將手悄悄地環上她的肩,讓兩人看起來就像是正在逛街的情侶。
他喜歡這種感覺——她為他所有,為此,他還故意和幾個盯著他瞧的小女生打招呼,惹得小女生們羞紅了臉,咯咯笑地跑開。
沈蔚藍挑起眉,這阿葵不愧號稱“二十步葵”,招蜂引蝶的本事無人能比,靠近他二十步之內不會被吸引的女生,大概就只有她了吧?!
關於這點,她是有點小驕傲的。
“為什麼不等我?藍藍。”快到家門口時,夏天葵突地發問,還皮皮地加重最後兩個字。
“你!”瞪著那張無辜的笑臉,她投降了,轉頭撇開視線,以不看他來表示她的不滿,“我為什麼要等你?”
死傢伙,為什麼不乾脆被球K成阿達算了,那樣可能還會比較討人喜歡些,省得她還要浪費這麼多氣力與細胞去應付他。
火藥味十足的語氣,再加上那張氣煞扭曲的嬌顏,的確會讓人產生逃之夭夭的想法,可惜她發標的對象是夏天葵這塊牛皮糖,牛皮糖之所以為牛皮糖,就是它有超乎常人的韌性與黏性,而他的死纏爛打,更可被尊為牛皮糖之最。
“為什麼?”他故作驚訝地挑起濃眉,加深唇邊的笑意,“我想和你一起迎接乾爸、乾媽啊!”
“不用了。”沈蔚藍想都不想馬上拒絕,話出口後才覺得不對,“你怎麼知道?”難怪他剛會跟那些人說她在趕時間。
“今早媽咪跟我講的。”他頓了頓,才遲疑地問她,“他們這次回來會留多久?”
“大概一個禮拜吧!”
她父母都在國外工作,一年難得回來幾次,上一次回來是半年前,也只有停留短短的一個禮拜。想到這一點,她的神情蒙上了掩不住的落寞。
“是嗎?”他的語調突然變得怪怪的。
“你幹嗎?”她疑惑地盯著他。
夏天葵收起笑容,“藍藍,這麼重要的事情你都不跟我說,我很傷心你知道嗎?”他裝得可憐兮兮的,眸中掠過一道奇異的光芒。
又來了!沈蔚藍在心中呻吟,這世上除了針頭外,她最無法招架的就是他這張行“騙”天下無敵手的可憐嘴臉。“我也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只是……”
其實她自己也不甚清楚為什麼不跟他說,基於多年來養成的可悲習性,她所有的事情他應該都是第一個知道的。
他根本不讓她把話說完,“今天比賽時我一直跟你打招呼,你理都不理我,我已經很難過了,等被球打到昏倒,你也不來看我,想想,我可真是命苦啊!”他極盡所能地裝可憐。
“誰說我沒去看你!”聽他愈說愈不像話,沈蔚藍將方才的心虛完全捨棄,“為了你,我浪費了多少時間,手還被……”
“手怎麼樣啊?”他雙眼直勾勾地瞅著她。
“沒事。”她撇過頭,掩飾地將右手藏在背後。
看來藥還下得不夠猛,“反正你就是不關心我就對了,你看,這個包有多大。”他將頭湊到她面前,屏氣等著。
“好啦、好啦!我看看!”沈蔚藍本想隨便敷衍幾句,冷不防手被抓住,她才發現自己在不自覺中伸出受傷的手。
“這叫沒事?”夏天葵沒空去沾沾自喜於自己的詭計得逞,他沉下一張俊臉,“連這個你也要瞞我?”
“這又不關你的事。”她猶自嘴硬。
“什麼叫不關我的事?”他真的有點生氣了。
他多想大喊,你所有的事都和我有關!可是他不行,還不行。
無言的兩人索性就在自家門口互瞪起來。
“你們在大門口吵些什麼啊?”
一句疑問突兀地插進兩人的對峙中,他們同時抬頭。
“大哥。”
“天荻哥。”
一身西裝革履的夏天荻,顯然是剛下班回來。
“沒什麼。”兩人難得地異口同聲。
夏天荻攏起眉,“一天到晚就會鬥嘴,你們哪來這麼多架好吵?”
“這不都是他!”先告狀的先贏,沈蔚藍洋洋得意地睇著夏天葵。
夏天葵回她一笑,舉起她的手臂展示給他大哥看,“而這個呢,就是我們吵架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