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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光微涼夏了夏天

    作者:大風起兮

    文案

    後來我去探望唐小宛,她見我第一眼便是沖我吹口哨,嘴裡念念有詞的說道:“你也別一臉苦瓜樣,我現在不也過的挺好。何況你現在大學畢業升職加薪了,當上了總經理,出任了CEO,再包養個小白臉,便走上人生巔峰……”

    我聽著恍恍惚惚的記起林琳柒也說過同樣的話。

    只不過當時連接在我和他們之間的絲線沒有拉扯起來,命運的大網還沒有完全鋪開。所以,何堯的保護欲還沒來的及安放在一個叫鄒雲舒的女孩身上,我並不認識夏署冬,林琳柒沒有讀過海子的詩,明澤還是個善良本分的胖子。

    時間帶來了許多人許多的故事,我們糾纏在一起,在夏天遇見,在夏天分別。

    感謝老婆陌梔清幽i做的封面,麼麼噠,愛你喲

    作品相關 第一章 餘生還會不會有像你一樣愛著我的人

    噩耗傳來的時候是2016年12月27日的下午四點零八分。

    當時並不感到悲傷,她已經病了很久很久,從我十一二歲的小學病倒至今。時間實在太長了,以至於再濃重的愛都在反覆的病痛里消弭殆盡。  

    但誰能想到後面會那麼的難過。

    在我急忙忙交接了手頭上的工作,趕回湖南的老家之後。在我新買不久的小短靴踏在破舊的小城車站,長發凌亂在風中的時候。在曾經熟悉無比的街頭小巷變成斑斑駁駁的霓虹燈,我的眼淚才終於落了下來。

    年少的時候想要去遠方,曾想若有一天能離開這座小城,我的足跡便再也不會踏回來。可我還是回到小城,一次又一次。只是隨著年歲的漸長,往返小城的時間隔得越來越長,她越來越年邁,我的電話越來越少。

    可心裡還是牽掛著。

    想著見面的時候要說些什麼趣事來讓她開懷一笑,想著見面的時候做些什麼讓她感到溫暖的事。

    再也沒有機會了。

    這麼幾年的光景就像隔了好幾十年,我去了很多的地方,認識了很多的人,見到了很多形形色色的事情,我的左腿腳踝處始終戴著一根嚴重掉色的紅繩,上面墜著一個真假不分的銅錢。

    它陪了我很久,是第一次離家的那個夏天,我十七歲的時候,為了讓我平平安安在外特意替我弄的。

    托她的福,我一直挺平安,除了不大走運。

    可這有什麼關係呢,十六歲的時候看亦舒的《喜寶》,裡面有一段對話:  

    ——你想要什麼?

    ——愛。

    ——要是沒有愛呢?

    ——我想要很多很多的錢。要是連錢也沒有,那有健康也是好的。

    我對它記憶猶新,只因為那個時候的我異常的窮且匱乏,我缺愛,缺錢,缺想要去遠方的勇氣,缺離校放棄學業的果決。

    那個時候那麼叛逆的我,那麼不聽話的我,那麼孤獨的我,住在一幢四層樓的房子裡,整日整夜,整夜整日,陪伴著我的就只有年歲相當的妹妹,再無他人。

    在後來的一天,我穿著新買的黑色套頭針織毛衣去親戚家吃飯,那天,陽光絢爛,她從鄉下趕來,給了窮且匱乏的我一筆零花錢,給了我一袋又紅又大的蘋果。

    那天我一路哭著去的學校。

    我買新衣服的時候同我說好看漂亮的她,我高中畢業想去旅行偷偷把攢了好久的錢給我的她,我無數次想放棄學校勸著我好好念書的她,我還沒來得及與之見上一面的她。

    我捨不得。

    非常。  

    非常。

    正文 第二章 他給我取名叫蘇拼拼

    “所以呢?”我毫無淑女形象嚼著泡泡糖,熟稔的吹出個大泡泡來,目光微微一動,就看著它啪嗒一聲地破裂開來,粘了我一嘴巴。

    可是我分明覺得該被泡泡糖糊上嘴巴的是身旁喋喋不休的林琳柒。

    “所以?我說蘇拼拼,你是刺激受的太大了吧?鄒雲舒那個小賤人這會兒可是直接趕跑了主母爬上了何堯的大床,你怎麼能無動於衷呢?”

    “我宅了快兩個月,難得和老爹出來混飯局,開心吃吃喝喝就好了嘛!”我撒著嬌,小腿微微蹬地,狠狠酸了把她的牙。

    林琳柒白了我一眼,罵罵咧咧的說,“蘇拼拼你也就那點出息。”

    可不是嗎,我就是那麼點出息。何堯是那麼個心胸博愛的人,對自己乾妹妹好點怎麼了?可是他媽的我就是看不慣,不過現在好了,不管我看不看得慣,他和鄒雲舒算是徹底勾搭在一起了。

    越想越覺得煩悶,我把口香糖吐了,和林琳柒可樂兌著白酒乾柴烈火的喝起來。  

    我和林琳柒的革命友誼起源於高中,打下堅固的友誼基礎是出於我們對自個名字上的各種羞恥。

    林琳柒的羞恥感來源於許多人聽了她的名字都要想起周星馳的那部《國產凌凌漆》的電影。

    講實話我不覺得她這名字怎麼樣惡趣味,只覺得這名字簡單順口又好記,是個好名兒。

    林琳柒知道我的想法後,一度鬱悶的念叨著:“就我這名,日後成了大器出了國走哪都是一個大寫的MADE IN A。”

    我聽她這樣說十分的想笑,但一想到自己這個名,又莫名的想嘆氣。

    我老爹年輕的時候是在道上混的,主要工作就是放高利貸、帶娛樂場所的各色小姐。這樣吃的開的人說不上腰纏萬貫,但也算膀大腰圓捨得砸銀子,銀子砸的天花亂墜的時候他也就理所應當的把我老娘這個校花弄到了手。

    等到我出生的時候,我老爹不知怎麼想開了,覺得為了妻女得少做些缺德事,大手一揮金盆洗手不混道上了。得,不在道上混生活總還是要繼續的嘛,他跑去開計程車,接著開始做買賣,買賣越做越大,最後成為了一家知名民營企業的老總——這話題扯遠了。  

    我老爹在金盆洗手的時候,由於見多了金錢利益下的灰色交易,便對著善在襁褓里的我發誓,拼盡此生,不能讓自己的女兒被人玩弄,得讓自己的女兒去玩弄別人。

    也就因為這樣,他給我取名叫蘇拼拼。

    不過我猜想應該是老爹帶小姐帶出後遺症來了,這個名字背後所包含的深意讓人格外羞恥,能不羞恥嗎?自個老爹希望自個閨女以後玩弄別人,這不是變著法說要讓我包養小白臉嗎?

    “我一身正氣,像是那種包養小白臉的人嗎?”我很鬱悶的對著林琳柒吐露心聲,卻換來林琳柒大大刺刺的反駁,“蘇拼拼你得了吧,就你還一身正氣,你瞧瞧你畫的那些畫,簡直就是三觀盡毀污瞎眼睛好嗎!”

    我是個畫漫畫的,因為一直堅信著每個男人心中都有一座斷背山,所以我畫的畫也大都跟男性相關,說委婉好聽點,我是個耽美畫手,但還不至於三觀盡毀污瞎人眼睛啊。

    不過這樣的反駁我可不敢說出口,在林琳柒的眼裡,不帶上一兩個極具個性的詞語,所有的反駁都是對她智商上的一種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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