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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飯吃的差不多了,酒卻還沒喝夠,時間尚早,夜也不夠深,年輕人愛玩,索性又去開了個包廂唱歌。

    明澤大概嗅到我身上那一點兒煩悶的心情,他替我買了好些煙,然後一股腦的全塞進我手裡。包廂里的男男女女圍在玻璃茶几上喝酒玩遊戲,我負責裝深沉裝頹廢的在角落裡抽菸。

    視線昏暗無比,MV迷離的光淺淺的照著它眼底的三分地。林琳柒今天認了個姐妹,估計是怕我這個好朋友心裡有疙瘩,和唐小宛喝著酒眼睛還不忘往我身上瞟:“我說蘇拼拼你是不是在擔心老子有了唐小宛就不要你了啊?可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丫的前男友辣麼渣,老子可是會愛你一輩子的!來來來,趕緊的唱首歌活躍一下氣氛。”

    今天晚上的絕大部分人都是唐小宛的朋友,他們並不知道我和何堯其中的糾纏掙扎,猛然聽到林琳柒說的這句話,都哈哈的笑起來。為了製造這個笑點嘲諷我的前男友,真是難為了說話字正腔圓的林琳柒刻意的把“那”字換成了“辣”。

    鄒雲舒的小臉在鬨笑聲中一下子拉的老長,何堯卻沒有什麼反應,只是悶頭喝酒。

    除非場合必要,他很少喝酒,可今晚他喝了好多酒。  

    我看著他,心裡還懷揣著一些小期待,比如他是不是還愛我,比如他只是和我鬥氣,比如他是不是等著我低頭向鄒雲舒道歉。

    黑夜總是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力量,它推著內心顆粒般大小的念頭往下翻滾,迫使那些念頭不斷向前,像滾雪球似得越來越大,然後在心裡猛然炸開。

    唱就唱。

    我咬咬牙起身抓著話筒,手心裡握著孤注一擲的勇氣。

    MV換了又換,光怪陸離的畫面里陳奕迅穿著一件白色的針織毛衣,他站在舞台上,四周黑漆漆一片,身影半明半暗。他唱的深情無比,林夕的詞傷感又寫實。

    就似熱湯懷念烈火,纏綿頭髮苦戀被窩,

    遺憾甚麼期待甚麼,當樹林也孤立無助,

    給樹熊爬甚麼,空著兩臂為你而留座,

    當赤道留住雪花,眼淚融掉細沙,

    你肯珍惜我嗎?

    ……

    何堯,你還肯珍惜我嗎?

    我唱完,默默地看著沙發上的那個人。他身邊的鄒雲舒起身,大步上前擋在了我和何堯中間。我沒能看到何堯的那張臉,自然沒有看見他的表情。鄒雲舒決心不再給我機會,她拉起何堯,白色的帆布鞋吧嗒吧嗒的敲擊在地面上。  

    “表哥,時間不早了,我和何堯就先走了。”她撒下這句話,惡狠狠的看了我一眼,和何堯十指相扣的離開了。

    正文 第十一章 要不要……見一面?

    這變化太快,又好像十分的漫長,以至於我好一會兒都沒能反應過來。林琳柒拍了拍我的肩膀,“嘿,別在意那小王八蛋了,今晚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這四個字真是動聽。

    我成功被林琳柒蠱惑,一手拿著酒瓶,一手滑著手機屏幕。等到手裡的酒喝到差不多的時候,手機里關於何堯的一切也被我刪的差不多了,那些甜蜜的、傷心難過的種種過往,在指尖中幻化為煙。

    可心裡是那樣的空落落,它好像破了一個大洞,有風倒灌進來,嗚嗚作響。

    我起身,向著還在酒場裡奮鬥的林琳柒揮手:“先走了。”

    說完,也不管她在我後面怎麼嚷,徑直出了包廂。只是在等電梯的功夫,我突然想起立夏來。

    他現在在做什麼?這麼晚了他該睡了吧。

    神差鬼使的,我給他發了條簡訊,又點開了他的QQ。他最近的一條說說帶了一個小尾巴,是個位置定位,一個多小時前我在那裡幹掉了一整瓶果粒橙和半包藍芙蓉王。  

    我突然有些手足無措起來,更要命的是我發給他的簡訊,他沒幾分鐘就回了過來。他說:我在長沙,在韋爾斯利大酒店,你現在在哪?要不要……見一面?。

    我他娘的真的又去了一趟韋爾斯利。酒店門口的保安年輕又帥氣,統一的制服配著大長腿看著極為賞心悅目,我看著他們,他們也看著我,幾番你來我往的眼神詢問中,我敗下陣來,逃也似得離開了。

    這一晚很不安寧,立夏打了一個電話給我,我沒敢接。接著是鄒雲舒的電話,她十分有耐心的打了一次又一次,我沒忍住,強壓著在胃裡胡亂撞動的酒意接了她的電話。

    她好像哭過,聲音啞啞的,撕心裂肺的衝著我吼:“蘇拼拼!你還要不要臉,他不愛你了,他不要你了,你怎麼還死纏爛打,你把何堯帶哪去了?!啊?你怎麼不說話,他是不是在你身邊……”

    等到她罵完,我點了根煙,有些幸災樂禍的想她是不是和何堯吵架了。

    “小賤人,你看不住你自己的男人關我毛線事,少給我含血噴人。老子身邊又不止他一個男人。”

    “你現在在哪?”  

    “關你毛線事。”

    “蘇拼拼!”又是一陣嘶吼,我沒理她,直接掛斷了電話。

    不一會兒又是她的來電,這一次她乖巧了不少,說話哭哭啼啼的,口吻語氣都柔弱的不得了,她說:“蘇拼拼,你在哪?”

    我實在看不慣她,但不知怎麼的竟然給了她回答:“我在家。”

    我一說完,她那邊就掛斷了電話。我以為這就結束了,事實是我太天真了,像鄒雲舒那樣的女孩子,前半輩子都用來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了,她們會花上一個下午的時間解一道函數題,在對待男孩子特別是男朋友方面更是偏執的不像話。

    這種死磕到底的韌性真是讓人恐慌不安,好像一切都在她們手中,由她們主導著。

    半個小時後她給我打電話,“蘇拼拼,我在你家樓下。”

    當時我正在廚房給自己煮醒酒湯,接到她的電話胃裡一個激靈,所有醉酒後的難受都滾去了投胎見了孟婆。真是浪費了我辛苦煮的湯,還沒來得及派上用場就被捨棄了。

    鄒雲舒並不是第一次來我家,何堯有一次手機落我包包里被我背回了家,他沒空來取,就是她這個名義上的妹妹過來拿走的。她知道我家在哪一點也不奇怪,問題是這麼晚了還來我家簡直就他娘的像來捉姦。  

    子曰:有朋自遠方不亦樂乎。來者是客,縱然她在發瘋,但自幼熟讀聖賢書的我還是開門把她放了進來。

    她果然哭過,雙眼又紅又腫,坐在沙發里不停的掉眼淚,“蘇拼拼,他在哪?”

    若不是親眼看見,真的很難相信何堯會讓她哭的這麼梨花帶雨傷心欲絕。

    我看著她的這個樣子好像看到了兩個月前的自己。女人在對待感情方面有時候何其相似,這種士之耽兮猶可脫也女之耽兮不可脫也的相似讓我莫名心煩,“你把他帶走了,我哪裡有機會再把他藏起來。”

    她哭了很久,然後是持久的沉默,時間一點點的流逝,燈光打在她娟秀的五官上,她的臉色蒼白異常,啞著嗓子哀求我:“你給他打個電話好嗎?他不接我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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